娇宠香闺 第9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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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晟拿到手的第一眼,就想到了要送给她。
想到她可能会十分欢喜,皇甫晟觉得这可夜明珠总算有些用处,不是个没用的摆设了。
“三哥哥,你在画什么?”香香好奇,桌子上的宣纸上画满了像小山包一样的图案。
“地形地貌。”皇甫晟心中担忧长兄安慰,最后一封密信他肯定长兄一定告诉了他什么,只是太过仓促,简单的十几个不能连贯的字看不出任何含义。
他作了很多猜测和幕僚商量,大家也一头雾水,派出去的人根据他们商量的结果去探查,刚刚传回来的消息表明,一无所获。
“三爷,赵老先生那里的小童来了,说老先生想到了什么,让您过去商量!”
曦玥喝了一碗燕窝,三哥哥还没回来。
她想着若是先走了,有些失礼。
她还有好多话没有说呢。
最近要学女红了,更加没时间了,下次来王府可能要等二哥哥大婚了,她还没和三哥哥好好说几句呢,似乎不舍得就这么离开。
“姑娘,您要不也写着玩玩?奴才给您磨墨,可好?”小德子一脸殷勤,给自家主子三爷找补刚才的尴尬。
别人不知道,他小德子可是知道得清楚明白呢。
三爷只是心里别扭,别扭姑娘说了要一辈子留在王府,谁知,她舅舅一说话就跟着走了。
这是在气姑娘说话不算话呢!
三爷也真是,别扭也不说就藏在心里。
这都快十八了呢,人家府上的公子少爷,十五六就能把小姑娘哄得开开心心的了。
自家的爷,啥好话都不会说!
小德子嘴上不敢说,心里却在腹诽:“三爷唉,您这么珍贵的夜明珠都送了,说句好话会又怎么样了呢?”
瞧姑娘刚才默默坐着,多无趣啊。
也就姑娘这般好性子,换成别家姑娘早就甩脸子走人了!
“好呀!”曦玥心说就在这里写大字吧,既可以练习写大字,又可以等三哥哥回来再一起说说话。
小德子细心地选了一支小狼毫递给曦玥,然后给她找了几张空白的宣纸,看她安安静静地写写画画,小德子就在一旁安安静静的磨起墨来。
“三哥哥的字,真好看!”曦玥瞥见一旁的宣纸上写了好多字,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总觉得这几个字不像是写的,而是用刀刻上去的。
她拿过来细看。
“艾、仔、膨、柳——”
她在心里轻轻念。
字都能看懂,但连起来什么意思,她没看懂。
她慢慢地照着三哥哥的笔画临摹起来。
咿呀,自己写得好难看呢。
她照着这几个字,想着夫子教的,胡乱写起来。
写着写着,她看着这几个字,隐约想起来小时候娘亲教她的一首童谣,于是,她把童谣写了一遍。
童谣写完了,又写了一张夫子教的三字经。
曦玥写得很认真,直到阿明来催促:“姑娘,您告诉舅老爷只出来两个时辰,现在都过了半个时辰了,咱们该回去了。”
曦玥理解阿明每次到一个新地方都有特别谨慎,她也觉得应该按照约定的时间回去,否则很失礼。
就算自己的亲舅舅也当如此。
曦玥拜别了娘娘,和阿明阿亮王嬷嬷四人走出王府大门,见到了传说中的“铁塔侍卫”
何进今天没有穿盔甲,只着一身短打,没有带着御赐的长枪,而是腰间别了一把小巧的匕首。
他看见几人出来,就一本正经迎上来:“见过姑娘。”
曦玥觉得铁塔侍卫眼神一定不好,给她行礼,眼神却是歪在一边。
王嬷嬷笑呵呵和她一起往马车上走,阿明低头跟在身后。
何进露出一个别扭的笑脸:“那个啥,多谢你上次帮我带话,这把匕首虽然不如微光,却也是削铁如泥的精钢所制作,算是我的谢礼了。”
阿亮朝他翻了个白眼:“不用了,我是用剑的,这种小匕首,我用着不趁手。走了,麻烦让让!”
曦玥的马车驶离王府,留下何进站在府门前一头雾水。
“头,您上次说十七力大如牛,应该是气着她了吧?”有个手下小心翼翼地提示。
“滚开,你懂什么,十七何止力大如牛,她的力气比熊瞎子都不小,我说她力大如牛,哪里就气着她了,我是夸她呢!”
何进狠狠瞪手下。
手下缩脑袋闭嘴,心里将自己的嘴巴狠狠打了一百下。
何进低声嘀咕:“十七是个实诚人,她的确是用剑的,下次给她找把剑送过去。对,就是如此!”
小德子来药庐说姑娘走了,皇甫晟正好刚从药庐出来。
他脚步匆匆,小德子差点撞上他,好像退思园有什么了不得的急事需要他回去处理。
“三爷,姑娘回去了,”小德子小心翼翼看皇甫晟的脸色。
皇甫晟突然放缓了脚步,半晌才淡淡“嗯”了一声。
小德子见他眉头微微蹙起一瞬,仿佛不经意问:“那个锦盒——”
小德子马上回:“姑娘很喜欢,走的时候没让阿明拿,要自己亲自拿着呢!”
皇甫晟没说话,眼睛却含了一丝笑意。
但笑意转瞬即逝。
师父说大哥那几个字也许是几种草药或山峰的名字,但师徒两人讨论半天,大哥失去踪迹的地方也不可能有这样的山峰名字。
皇甫晟失望而回。
回到退思园小竹楼,皇甫晟看见了他宽大的书桌上,桌角一叠宣纸上有陌生的字迹。
字迹有些熟悉,似乎是小姑娘模仿字迹的笔迹在练字。
皇甫晟眼中有出现了笑意,他能想象的到小姑娘如如何认认真真一丝不苟的临摹的。
她会仔细看好久,在心里牢牢记住,然后慢慢地落笔,一笔一划都极其小心翼翼。
他嘴角擎着笑意,缓缓坐下,拿起小姑娘写好的所有的纸张,一张张细看起来。
小姑娘的字很稚气,其中一张宣纸上还写了一首童谣,边上还画了一小山包、一个篱笆院子和一只——也许是狗的动物。
皇甫晟觉得,他的小姑娘画得真好看,比所有画师画得都好看。
他笑着拿起其他的宣纸来看。
突然,皇甫晟的手突然停住了,他的眉头开始拧了起来。
他闭上眼睛开始思索。
屋子里很安静,小德子突然觉得有种大气不敢出的感觉。
他正疑惑三爷这是看到姑娘临摹他的笔迹是不高兴呢,还是别的什么,突然间三爷像是一阵风似的从他眼前刮过,消失不见。
小德子挠头。
掌灯时分,范阁老刚刚下衙。
匆匆吃了几口,他来到书房。
第五子范长泽已经等了很久了,他一脸狂喜,眼睛里闪着精光:“爹,好消息好消息!”
范阁老半垂着眼皮,慢悠悠踱进书房,端起茶盏刮了茶叶沫子,又轻轻吹了一口,才缓缓啜饮了一口。
范长泽急得抓肝挠肺的,但他站在一旁,连半个字都不敢说。
他爹规矩大,稍有不慎就会被训斥一顿。
骂一顿无所谓,可上面有原配所出的嫡出兄长,下面有虎视眈眈的精明庶弟,他一个继室夫人所出的嫡子,若不是精明能干一些,混在范府十几个兄弟中,很快就会被他爹范阁老所遗忘。
“说吧,何事?”范阁老饮过香茶,才四平八稳的开口,声音低沉却非常有力。
范长泽深吸一口,心里告诉自己要稳住,不能表现得太张扬,要和父亲一样低调内敛。
“父亲,皇甫昱已经被儿子的人截杀成功,他最后带着两名侍卫跳进一座悬崖,现在应该尸体都被野兽啃烂了。”范长泽虽然告诉自己稳住,但心里实在高兴,一边说一边喜笑颜开起来。
范阁老只微微抬起眼皮,慢吞吞地问:“尸体找到了?现场收拾干净了?你的人确保不会走漏风声了?”
范长泽知道父亲一定会问,他早就做了准备工作:“儿子的人传来确切消息,他们下去时,发现皇甫晟的尸体被啃烂了,衣服都碎成烂布条了。儿子的人仔仔细细检查了那个地方,不会留下任何线索。还有,儿子对这批人已经妥善处理了,一定不会有疏漏,父亲放心!”
范阁老看见儿子期盼的眼神,没有给予回应,而是又端起了茶盏,慢慢啜饮。
半晌后,直到范长泽心头犹如蚂蚁在爬,焦急不已的时候,才缓缓开口:“做得不错,接下来,为父会处理。”
柳老大人的消息传到荣王妃处时,皇甫晟还在外院和幕僚商量对策。
一个时辰前,何进带着一队精锐已经在城门关闭前乔装出了城。
“本王妃知晓了,你回去告诉老大人,荣王府已经有了应对,”荣王妃脸色平静。
柳府传信之人拱手退下。
世子妃柳氏闻讯赶来时,皇甫晟正在和荣王妃商量此事。
“母妃,可有世子的消息?”柳氏脸色惨白,但依旧镇定,她说话不急不缓,还保持着世子妃应有的气度,“儿媳能经得住,您把事情告知与我吧。”
荣王妃很满意她的沉着冷静,朝她露出一个淡淡笑容:“玉兰,莫慌。”
第二天早朝。
今日朝议似乎众臣都说好了似的,各个言简意赅,平日里引经据典冗长大论突然消失了,让泰隆帝颇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