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婚缠绵 第7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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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也曾暗暗地试图买下三排三座的位置,却每每被礼貌而坚决地告知不行。
而以他的人脉与能力,也再也探查不出,这个买下三排三座位置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难道是沈浮声吗?
难道沈浮声那么早的时候就已经喜欢阮然了吗?可他从来没有听过,那个时候两个人就认识!
沈耀急促地起身,忙不迭地走到后台,想要找到阮然,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下台的时候,姑娘们刚刚走到舞台侧面,便兴奋的讨论起来。
“看到了吗?”
“看到了哎!”
“什么什么?”
“沈老板啊!”
“原来是他!”
“是我赢了才对!我就赌这次会有人来的!”
“可你赌的是那个神秘人没有买这场票哎,说不定沈老板就是神秘人呢!”
“我看了!网上都分成两派了!”
“什么啊?”
“一派是说沈老板就是神秘人,蛰伏多年,最终伺机与阮然结婚!这个是原配派!”
“另外一派呢?”
“沈老板和然然姐结婚后,揪出潜伏多年的敌手神秘人,将其胖揍一顿,并到三排三座耀武扬威。这一派叫上位派!”
阮然:“…………”
徐婷问:“所以是哪一派?”
此话一出,房间里十几个人,齐刷刷的目光都盯着阮然。
阮然:“……我不知道。”
她们一边说着一边开门,打算从后台走到化妆间,可在开门的一瞬间,姑娘们抬头,看见门口已站着一人。
沈浮声拿着一束碎冰蓝色的玫瑰,玫瑰中间纯白,由内而外渐变冰蓝色,像是极境的海。
外面米白色花纸包裹,配着淡蓝色的绸带。
不像红色玫瑰那样妖艳灼眼,是淡雅而清冷的美。
“噢~”
舞团的姑娘们当即起了哄,自发自觉向房间两边避让,为沈浮声和阮然之间让开一条通路。
阮然的心头一跳,看着沈浮声眉目疏朗,带些不易察觉的笑意,穿过人群,走到她面前,将花递给她。
“演出很棒。”沈浮声说。
一贯爱调侃的人,突然正经起来,就颇具杀伤力。阮然只觉得方才跳舞活动的经络让整张脸都充血发烫,突然被来这么一下,她连说什么都不知道,只讷讷地接过那捧花。
干巴巴地说:“谢、谢谢……”
周围人兴奋地鼓起了掌。
阮然有些无奈地看过去,原本是有些冷淡的长相,却因为脸颊的发红而显得隐晦的羞涩,徐婷冲阮然吐了吐舌头,率先领起其他人从门口溜回了化妆间。
把空间留给沈浮声和阮然两个人。
而陡然静下来,阮然更不知道该往哪里看了,就只低头,看那上面还缀着水珠的花。
下一秒,沈浮声含着笑意的嗓音在头顶响起:“舞台上不还看我看得挺起劲,下来怎么就只看花?”
阮然:“……”
在舞台上跳舞时还不觉得,这时突然被沈浮声点破,才突然意识到。
好像自己的视线,确实从来没离开过他。
她只觉得自己的脸颊更烧了些。
而阮然没搭理他,沈浮声变本加厉:“知道网友们怎么说的吗?”
他顿了两秒,随后传来衣料摩挲的声音,似乎是在拿手机。
然后,沈浮声念道:“哇,姐妹们,你们注意到没有?阮然全程都在向沈老板的方向看哎!这是公然秀恩爱吧!”
沈浮声低沉的嗓音念这种迷妹式的发言,语调毫无起伏,听起来就格外……让人不大适应。
偏偏念完,他还要问:“哎,阮老师,我不太懂,请教一下,这位网友说得对吗?”
“……”
她抬眼看了沈浮声一眼,对方的眉眼都染着笑意,恶趣味得要命。
迅速收回视线,阮然佯装若无其事地说:“该去卸妆了。”
沈浮声也不戳穿她的窘迫,笑了一声,抬脚跟到阮然身后。
阮然和沈浮声一人一排,走在光线明亮的连廊上。
剧院后台的装饰也并不含糊,走廊平整宽敞,上面坠有碎钻一般的灯。
知道沈浮声跟着她,阮然也没有转头看,只是走了两步,想起刚才徐婷他们说的那些,就低声问道:“那你看到了那些……”
“什么?”
“就那些三排三座……”
沈浮声听明白了,笑了一声。
“你希望是哪一种?”
“你什么时候认识我的?”
“说了你要讲我道德绑架,我不告诉你。”
“那……之前那些三排三座的位置,是你包下来的吗?”
“如果不是呢?”
沈浮声又问:“说不定真有一个暗恋你五年的,从你第一场电影就跟在你身后,包下每一场的座位,你怎么办?”
阮然的脚步缓了下来,语气并无犹豫:“我会拒绝他。”
“怎么?”
“我已经结婚了。”
沈浮声顿了一下,似乎因为她的回答而心情格外愉悦。
不过阮然并没看他,不知道这一点。
她只知道,沈浮声向前两步,走到她身边,故意要说:“真喜欢他,结婚了也可以离。”
“不过是抛下我罢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
阮然停下步子。
她抱着那捧冰蓝色的玫瑰,抬起头看着沈浮声。
有些无奈地微抿着唇,比玫瑰更美。
“怎么可能会跟你离婚。”她说,“你是想听这个么。”
猝不及防,沈浮声微怔。
而阮然已经转头,又率先往前走去。
第53章 从背后抱住了沈浮声。……
沈浮声看着女人袅袅婷婷的背影,她在碎钻一般的灯光下修长白皙的脖颈,轻纱衣裙下薄而瘦削的肩胛骨,轻笑了一声,跟了上去。
追上去的时候,他俯下身,在女人耳侧又说了些什么,而女人抬起眼,略带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他的眼角因此弥漫出笑意。
可沈浮声说了什么,阮然又是如何回应的,站在拐角处的沈耀已经听不到了。
他站在只有应急灯光的、暗淡的楼梯间拐角,眼神沉沉,沉默良久,才走了出来。
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最终消失在化妆间的门口。
仿佛心脏被重击、倒地,于是接下来的每一次搏动,都需要耗费比以往还多的力气。
事已至此,无论他信或者不信。方才,那个过去的五年间,对自己微笑与温柔的女人,接受另一个男人的鲜花,同他玩笑,又哄他卖乖。仿佛两人是亲密爱人。
阮然这样慢热的人,怎么会这么快就对另外一个男人流露出这种近乎纵容的笑意?
而为什么……沈浮声能对阮然说出那样的话?
那样讨巧卖乖,仿佛从来不怕暴露自己内心的潺潺爱意,□□裸地剖出来一颗心,给阮然看。
他为什么……敢?
沈耀怔怔地站在走廊上,远方的灯光如同星光,他伸出手,触不可及。
一直以来,盘旋在心头上的迷雾,仿佛轻轻被点拨,有风来吹散,露出半分原本的样貌。
十多年前,沈耀还不是沈家人。
他和他没有名分的母亲住在城郊偏僻的角落,没有城中心的浮华声色,人来熙往。破旧的居民楼人员流动很大,每次沈耀走到走廊,都会闻到浓重的烟味,看到光着膀子,肩背上刺着刺青的中年男人。
那时候,沈耀最害怕夜晚。
每当夜幕降临,觊觎他母亲林如美貌的男人们,会说着污秽不堪的词语,砸着并不结实的铁门。让林如识相点就滚出来,好供他们享乐。
有的时候,来的是另一波人。大抵是他那个从未谋面的父亲的原配妻子,找人来恶毒谩骂,说林如是小三,而沈耀是小三的儿子。诅咒沈耀出门就被车撞死,一生落魄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