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嫌隙渐生正合圣母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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协昶公司每每下半年的调薪工作,从来没有如今这么敏感,传言中的架构改革,干部升迁会结合评估综合考虑来调整。适逢新厂第一次,有很多的涵义。
而且这次如果结合调整来看,幅度绝对比以往要大,高低代表着风向标,但是无论从哪个角度看,生产线领衔的是唐文,幕僚机构掌大旗的是圣母。
刘刚如果不到总厂来多露面的话,也许大家都遗忘了他的存在。
间接印证了阿城和二哥的臆想,会哭会闹的孩子才可爱,也会有糖吃。工作做的好,不让老板操心,不吵不闹,也就没有特别的重要性。加上圣母的暗中替唐文摇旗呐喊助势,和无孔不入的贬低拉黑,似乎刘刚是个棘手的存在。将来的调薪和职务层级安排该如何协调平衡,莫名的给小庄生增加了烦恼。
圣母的报告言外有意:
刘刚对公司的安排不满,还拉帮结派,巩固势力范围一样。意图达不到,就把怨恨栽赃在执行者圣母身上,亦或还对唐文觊觎有加,将来不是一个好的合作伙伴,格局委实小的可怜。
总结就是,难堪大用。
小庄生在巴掌大的信笺纸上,写了几个厂长的台湾繁体字,烦躁涌上心头,遂抓起来揉成一团,丢在字纸篓里。
这时候,玛利亚过来向他报告:
阿城的押花相框和珠宝盒送样签和包装盒上的干燥花色有变化,满天星偏黄,勿忘我不够蓝,需要带着成品样去长安镇利扬外贸公司去,请他们签审,方可是否生产。
这个让雅洁和对方沟通一下,实在不行的话,采购部去干燥花工厂跟他们要求一下,花色有问题的可以退换吗。
已经换过一轮了,我怀疑是染色剂附着性比较差,或者时间久了风化导致的。
小庄生严词道:那怎么行,还没有装柜就担心出问题,海运几十天,到了人家那里,岂不是更加淡了。
圣母没有办法。
小庄生说:之前这个是刘刚追踪的吧,现在让他去深圳坪山哪家工厂去跟踪一下,还来得及。
圣母弱弱的提醒他一声:现在从业务的关系来看,他去不合适了,可以请唐文,或者直接让阿城去现场督察一下。
小庄生这才反应过来,圣母提醒的对,夺了刘刚的人,现在还要他来背锅,显然不合适的。但是唐文确定是走不开的,阿城可以和对方去对接。
小庄生想了想,让圣母把雅洁喊进来,他有事情单独要交待。
雅洁已经被小姨知会过,这是她的责任所在,电话已然先沟通了,人家就等着她送样来审签。她没有告诉小姨,对方负责人四眼和刘刚很熟,她第一次单独出去,决心把事情完成好,但心底有点怯场。
可以让刘课长和我一起去吗?
可以是可以,但是他已经不负责阿城生产线的事情了,我还打算让他去深圳坪山哪家干花工厂去看看呢。
小庄生在考虑,如果让刘刚去,貌似分不了身。而且还得先通知他,工作需要做,道理他能明白最好,有些责任还是要负担起来。
雅洁说:长安过去一点就是深圳坪山,要不我就和他跑一趟,送样和确定花色一起完成。
雅洁的意思是刘刚去了才能保证志在必得,倘若干燥花色不能完全一致,他和外贸公司的四眼老熟人磨一磨,取得对方的谅解,做了两全保险,也许能圆满完成任务呢?
小庄生点点头,雅洁分析的很有道理,看来只能而且必须让刘刚走一趟了。
他让雅洁打个电话到分厂,让刘刚过来,有事情要交待。
刘刚到了新厂,小庄生跟他说清楚,让他和雅洁到阿城线上去,实地先了解情况,自己人先取得共识,才好与他人周旋。
刘刚有点犹豫的样子,似乎不是太合时宜,自己不是这条生产线和阿城的主管,贸然插足,唐文会怎么想。
小庄生见状,只好起身说: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吧,这件事要抓紧了,唐文没有时间,还是你和雅洁跑一趟。
圣母眼见小庄生雅洁和刘刚一前一后的到车间去看生产线,心里暗自责怪雅洁思考问题太过简单,没有先和自己沟通,自作主张的拉着刘刚上了唐文的势力范围。在没有知会唐文的情况下,突然登堂入室,他会怎么想,也许会认为是自己的主意。
还有其他人会怎么想。
圣母赶紧最快时间给唐文打了个内线分机,告诉他马上到四楼工艺线,现场督阵,老板要来了。意思是一要显示主权在我,二是灵活机动的表示管理能力。
刘刚跟在小庄生身后, 无论如何看,他都有点局促的样子,远远的看见唐文抱着双手在怀,一脸严肃的申饬着阿城。对面的阿城拿着成品垂头丧气的样子,手足无措的愁眉苦脸的无法辩解。
你现在,马上把花色全部检查一下,有问题的放在一边,没问题的也要注意,到底是花色的自然退化的问题,还是我们附着胶水的问题导致的。有问题不能藏着掖着,必须马上报告。
阿城没有想到唐文这么严肃,上纲上线的当众指责人,之前可不是这样。今天好像哪个人触动了他的逆鳞,难道真如其他干部所说,自己后来入伙,就是后娘养的孩子,不受待见吗。上来先三板斧,立威在先,打晕了人再救。
我怎么没有报告,你难道不知道吗?
唐文没想到阿城居然也生气了,他确实应该生气,确实报告了,自己只是想演戏,没想到这个倔家伙反击了他,只好自圆的解释说:
我是说,你发现了大批量的花色有问题,就该停下来,昨天你说的,我们以为是小部分。
这个时候,小庄生在身后喊了一声。
好的别吵了,发现问题就找出原因,解决问题嘛。
唐文转过身来,心说刚才这一幕,老板应该抓着点的看到的。自己作为该管领导,尽心尽力,责无旁贷落实到位,指示明确,该让老板赞许的吧。
他对第一次到车间来的刘刚颔首点头示意,大家这才注意到阿城眼角有点湿润,他看到刘刚进来的那一刻,曾经一直在一起,现在好像分开已有三秋那么久。
他来干什么,不是抛弃了我吗?
在接下来的汇报和沟通中,谁都发现阿城轻言细语的和刘刚沟通的更多更深刻。
谁也不知道,唐文的心底五味杂陈,阿城这样的表现,而且当着老板的面,以及满车间的员工,就是前倨后恭,似乎告诉大家,他只认老领导,不服新家长。
送他们下楼的时候,唐文脸上微笑着,心底却是阴霾一片,老板解决问题,太无章法,竟然先不知会该管主管,我们责任内的事情,谁要你刘刚来帮忙呢。
是我无能吗,亦或是刘刚和阿城都有想法吗?
从圣母反馈的消息来看,刘刚和阿城双双对自己不满有二。
一是夺去了他半边江山,最好的兄弟和助手,
二是,厂长那块腊肉还挂在梁上,他要和自己拼个高下呢。
唐文摇摇头,长叹了口气。
已经和刘刚很生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