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裙下质 第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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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知道身边宫妃,竟有人瞒他瞒了十几年。
楼心婳知道为了稳定前朝,自己父皇纳的宫妃并不算少。
可女子之间若是动了情、或有了自己的孩子,表面上风平浪静,可谁又能知底下的暗流何其汹涌?被害的人何其无辜?
谈及此事,楼心婳自己也低落起来。
然泰隆帝却听出其中关键。
“那怀策殿下又是如何事先得知,宁妃要对乐宁下手?”
怀策顶着泰隆帝锐利的眼神,不闪不避。
他说:“不瞒陛下,策也正好想同陛下谈论此事,更想进一步谈及双方合作,如若陛下意动,策也不吝献出诚意。”
常喜过来照料怀策,瞧见他的眼色,当即退出去,再自外头带进来一人。
“殿下,人带到了。”
“奴婢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再同楼心婳与怀策见礼,在未说起之前,她便一直维持跪伏的姿态。
从楼心婳这角度可见,那宫女额上带伤,瞧着似是受钝器撞击所致。
而她虽未抬首,方才迈步进来时,泰隆帝也已瞧见她样貌。
帝王皱眉,“朕认得你。你是宁妃身边的大宫女,秋霜,是吧?”
“正是奴婢。”
一见到她,泰隆帝便知怀策的倚仗是打哪儿来。
泰隆帝将视线转向怀策,他分明病体未愈,连床也下不得,但泰隆帝看着怀策,却压根放松不起来。
那就像是一只正在等待机会的猛兽。
看似沉眠,可让人经过时还是忍不住蹑手蹑脚地绕了远路走,就怕惊扰到他。
然泰隆帝自己尚且是一国之君,怀策即便是猛兽,那也年少。
他不避不退,而是直接问他:“不知怀策殿下所说的合作是?”
楼心婳竖起耳朵,也很好奇。
她以为怀策立刻就会说的,谁料怀策确实是看向她了,却说了令她觉得扫兴的话。
“还请公主暂避。”
楼心婳瞪圆眼,简直不敢相信。
阿策要赶自己走!
她鼓了鼓嘴,其实心底觉得自己是该离开的,她隐隐觉得父皇和阿策要谈的许是晋雍两国之间的事,她在场也没用。
“那你们谈吧!”
楼心婳转身转得潇洒,只怀策望着她赌气离去的背影,颇有些无奈。
好了,这下还得思考,等下该怎么哄她。
第39章 卖掉
宁妃一早起来, 眼皮子直跳。
本就心烦,再加上这不详的征兆,她更是看什么都不觉顺眼。
今早替她梳头的宫女不是她用惯的秋霜, 给她梳发时头发没抓好, 掉了几缕到身前, 扫过她颊面。
换作一般时候她也就忍了,可此刻宁妃正憋着一股气无处发,宫女撞了上来,宁妃怎可能同她客气?
她本在挑选簪子, 当即连同那簪一起拍在梳妆台上,怒问:“你怎么梳的头?”
宫女还没弄明白情况,但触怒宁妃是不争的事实, 忙跪下疾呼:“求娘娘恕罪!”
心里却在思考, 自己到底哪里做得不好,惹了娘娘不开心?
若秋霜在这, 就能给她解答。
告诉她:“娘娘想出气, 就算你做得再好,那也会遭罪, 躲也躲不掉。”
发过脾气后,宁妃轻哼一声, 正欲让她打起精神来重新梳理,谁料这时, 外头却有杂乱的脚步声与说话声渐渐逼近。
宁妃眉头狠狠一皱。
这宫里还有没有规矩了?怎进来都不经通传的?
宁妃便听谢公公的声音在外头响起, “宁妃娘娘, 还请娘娘跟奴婢走一趟,陛下有请。”
知道来人是陛下身边的谢公公后,宁妃心头一跳。
她按住自己发抖的另只手, 故作镇定回道:“本宫正在梳妆,还请公公稍等片刻,不知公公可知陛下有何事相寻?怎公公急切寻本宫?”
宁妃面色凝重,心中盘算该如何应对。
谢公公直接闯到这儿来,要说半点证据也没有的话,她可不信。
现在问题便是,陛下知道了多少?又是怎么知道的?
她有心拖延时间,可谢公公可不会搭理。
有了雍国皇子给出的证人,宁妃这回想再翻身,已是难矣,所以他也没在客气。
知会的话带到了,也事先打过招呼,再来的事便由不得宁妃。
谢公公在心里轻嗤一声,她真以为自己还是那可以在后宫中呼风唤雨的宁贵妃呢?
心中再如何腹诽,谢公公面上也是维持着皮笑肉不笑的笑脸。
“娘娘,时间紧迫,不好让陛下多等。”谢公公扭头,完全不给宁妃反应的机会,直接下令,“来人,去把人押到陛下面前!”
内侍们越过殿内众人,因惊吓摔了东西的、或是发出惊叫声的声音四起。
而不管再怎样吵,宁妃坐在椅子上,只眸色微乱。
她厉声问:“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宁妃手中攥着银簪,打算内侍一靠近,她便伺机反击。
她宫里的宫人们都退至一旁,不明状况,更不敢贸然出手帮忙。
陛下身边的谢公公都亲自来拿人,还是以这阵仗,这摊上的肯定就不是小事啊!
内侍们接获的是陛下的命令,对于宁妃的威吓不放在眼中,谢公公身边的人有几个是会拳脚功夫的,避开宁妃手中簪子不说,还以更快的速度将宁妃的手反剪,让她跪地。
宁妃披头散发,抬头恶狠狠瞪着谢公公。
谢公公轻笑了一声,无视她那像是要吃人的眼神,一扬拂尘,对宁妃说:“娘娘有什么委屈,可同陛下说去,就看陛下是更愿意听您说,还是更愿意听秋霜说。”
听到秋霜的名字,本来还想挣扎一番的宁妃一愣。
她就说怎么今日不见秋霜,原来……
既然秋霜被逮着了,那还能怎么办?
怎么做,才能护住她的儿?
宁妃垂下头,任青丝遮掩自己表情。
她忽地变得顺从安静,刚刚拚死挣扎的宛若是另个人。
不管怎样,肯听话就好。
谢公公冷漠地瞥了她一眼,随即将人带离,只留满地宫人面面相觑,眸中还隐隐有一丝庆幸。
倘若宁妃出了事,他们这些人是否就能被分配到别处去?
去到别处……再也不用受宁妃的气?
……
忘忧宫。
楼心婳没想去追问怀策和自己父皇究竟谈论了什么合作。
可她不打算问,父皇再次看到她的表情却欲言又止,最终只得长叹口气离去,弄得楼心婳特别在意。
要不是父皇带着秋霜去处置宁妃的事,楼心婳肯定非问个清楚不可。
查到的事他们都呈报给父皇,楼心婳没心情去看宁妃撒泼,只让人得知最后结果时通知她一声便好。
她相信父皇,肯定会给她母后、阿策还有她自己一个公道!
送走父皇离开后,楼心婳回来,坐着时不断扭了扭,变换好几种姿势。
怀策看在眼里,不禁想着,她何时才会提问?
一盏茶的功夫?不……
怀策看她手边摆放的茶水,自乐宁公主进来后连动都还未动过,觉得应是未喝茶就会先询问。
如他所料。
楼心婳忍了老半天,终于忍不住问了怀策:“阿策,你跟父皇到底谈什么了?怎父皇看我的眼神那样奇怪?”
她想了下该怎么形容那有多奇怪,皱起眉迟疑说道:“就好像……明明很舍不得,却还是只能把我卖掉似的。”
怀策被她这说法给逗得笑了,却也正儿八经地回她,“是要卖掉没错。”
楼心婳没想到自己胡乱猜的竟是事实,指向自己的手顿住,小嘴微张。
不会吧?
又听怀策补充句:“卖给我啊。”
他说得认真,楼心婳却不信了。
楼心婳哼哼几声,双手抱臂,俨然没当回事,只说:“你逗我呢。”
怀策说:“没有。”
虽说不上“卖”,但若要掰扯开来说,也能算是他与泰隆帝交易中最重要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