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玩不起 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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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锦挽住男人的动作格外刺目,傅寒时不禁眯眼,插在裤兜里的手紧攥成拳。立在原地定定地凝视着安锦,清冷的脸上更如寒风带雪,冷得令人发寒。
安锦丝毫不惧与他对视。
过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往左挨着男人的手臂轻轻一晃,“要不咱们先走?”
傅寒时目光紧锁,下颚绷得发紧,水润的唇瓣紧抿着,不悦极了。
眼看就要忍不住抬步走过去要握住她手臂将人带过来。
两个人离得很近,而安锦挽着另一男人手臂也没撒开。
还好傅寒时身形高大,挡住大半探究的眼神。
不过只要往这一瞅就知道不对劲儿。
角落里,三个人周身的气流仿佛凝固。
傅寒时垂眸看着她尖刺的神情,眨眨眼最终卸掉大半手上力道轻声哄她,“我们聊聊?”
被安锦挽着一直没动的男人眉眼一颤,眼底浮出一丝惊愕瞥眼看过去,视线扫过傅寒时无名指上玫瑰金指环心下了然,不过还有一丝拿不准,于是手上却没动作任安锦手臂缠着他。
安锦冷哼一声索性对他视而不见,傅寒时垂眼遮住眼底黯然,一抬眼如常与男人颔首打招呼,“梁先生,久仰大名。”
梁已然轻轻点头,“傅总。”
“我记得梁先生在上部电影里演的是律师?”
傅寒时神情自若收回手,回身从餐台上拿杯温水递给安锦,而后又自然而然的将她手中把玩的小台芒抠出来拿在手中,低首轻声道,“别肚子疼。”
温热的玻璃杯贴着掌心令她舒服不少,安锦被他一系列莫名其妙的动作弄得一愣,没来得及推拒。
怔愣的空当,傅寒时已经和梁已然聊起来。
“梁先生演的律师主攻哪部分业务?”
“婚姻法。”
“婚姻法?那可巧了。”
傅寒时也递给梁已然一杯冰葡萄酒,继续道,“我记得电影里那个案例,丈夫和妻子闹矛盾之后,丈夫出轨了?”
梁已然回忆片刻点头,继续道,“是的,这是故事的开端,妻子找到律师想离婚,结果在这过程中……”
话到这被傅寒时打断,他摆摆手,又继续请教,“您觉得丈夫的做法对吗?”
梁已然听之一愣与傅寒时默默对视,两秒之后无奈摇头低笑,侧头对安锦说道,“突然想起来我有点事情,我先去打通电话,一会儿过来。”
梁已然走得利落,直到他身影彻底消失傅寒时才回眸,望着安锦板着脸丝毫不在意,甚至往前一步与她低语,“梁已然还挺聪明,是吧?”
闻言安锦咬牙,“我又没出轨。”
一头狗血直泼她身上,可给他厉害坏了。
傅寒时垂眸望进她再无波澜的眼底心口难受,思绪滑过的一瞬他低声请求,“老婆,生气归生气,在外面也给我点面子。”
可没想到听到这句话,安锦反倒笑了,甚至笑出了眼泪。
她按着因发笑而疼的小腹,仰头一脸荒唐发问,“给你面子?”
“你当初给我面子了吗?”
那一晚那样狼狈难堪,她不要面子吗?
那晚之后她甚至不敢联系那群要好的同学朋友,也不敢接他们打来的电话。
她觉得她骄傲的自尊在那晚被碾碎成尘,她无法面对他们,也无法面对那晚希冀于他的自己。
愚蠢、天真。
她突然很累,不想跟他继续纠缠。
“不是开玩笑,以后咱们自己过自己的不行吗?”
“当初你娶我不过是为了给你增加助力,现在我因为安家得到好也不会跟你离婚,你们得目的都达到了,就放过我吧?”
说罢安锦无力摆手,一副不想与他多谈的模样。
傅寒时强迫自己没有追过去。
因为他发现自从她决意离开自己之后,他的每次接近反而将她推的更远。
他似乎应该重新想想法子。
可他不想放过她。
两人能在这个宴会遇见并不是碰巧。
这是国家演艺协会组织的宴会,以郁清河的地位必然受邀,在知晓安锦也许会来之后傅寒时就一同过来。
本是想着借着机会跟她谈谈。
自从那日之后,他俩的事情已经在安弼怀岳梦面前捅破,她就更没什么可顾及的。
不就是不离婚么,不离婚过法还不多。
她就像一尾入水的鱼一样,每次都从他身旁逃得飞快。
他在她的店外,还有她写剧本的办公楼外都等过。
每一次都等不到她。
他也寻思不能纵着她的心意,要不然将人强掳回来好好谈谈。
可之前他已经伤过她,总是不忍心。
也怕她更生气,一生气彻底斩断二人联系。
原本他不怕,可现在他觉得这些事她都做得出。
他如今也有怕的事情,患得患失不像以往的他。
宴会后半程,傅寒时眼神几乎黏在安锦身上。
陪在一旁的公司老板看着之后立马明了,对着侍应生使了个眼色。
不一会儿安锦的联系方式就被娱乐公司老板一脸谄媚的送过来。
傅寒时接过来之后面色霎时冷下来如寒冬冰峰,弯起当初唇角没有一丝温度瞥过去,小心将卡面放入怀中后才沉声道,“有趣,我妻子的联系方式轮得到你给我?”
满面红光的男人瞬时面色发白,嘴唇止不住发颤,眯成缝的眼睛震惊得瞪得浑圆。
“你还给谁了?”
“没,没给谁。”
“最好别让我知道你敢给谁。”神情不悦转身要走,刚抬步又顿住回身交代一句,“我妻子最近在写剧本。”
然后就大步离开。
不想惹安锦不开心,更不愿看她跟别的男人说话。
傅寒时坐在车里神色郁郁,郁清河在旁边不断感叹,“哥们儿,你这掩耳盗铃大法练得好啊!”
傅寒时没应声,牢牢地盯着刚出现在门口的那抹窈窕身影。
她站在门口和那个男人笑着说话,冷风簌簌吹拂她的裙摆,松散挽起的发丝也被吹起来。
隔着夜色,傅寒时看到她抬臂环胸,于是不满的视线划过她身旁身形高大的男人。
啧,这人还知道躲在下风口呢。
没点绅士风度不知道把外套给女士披一下吗?
他胸腔里火烧火燎地难受,可又无法动作。
口腔里满是苦涩的味道。
搭在挡杆上的手指轻轻摩挲,掀起眼皮看向副驾驶,扬起下巴往那边点了点,“这是谁?哪个公司的?”
不是梁已然,这又是哪个男人?
傅寒时不悦极了,想把他们通通都赶走。
正紧盯着门口的郁清河闻言一愣,缓了两秒钟惊颚张开嘴,英俊的脸扭曲一瞬,“不是吧大哥,你现在占有欲这么强?”
“嫂子跟别人说话都要封杀啊?”
“倒不是因为说话。”
傅寒时目光深远,凝在她踮起的脚尖。
她怕冷时才会这样。
想想又觉得难堪又可笑。
他好像干的事情,比这过分多了。
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见她脚尖一直点着,最终傅寒时忍无可忍推开车门将外套脱下来要抬步过去给她披上。
可刚走两步就见安锦已弯腰上了另一辆车。
蓝色跑车马达轰鸣呼啸而过,傅寒时紧握着黑色大衣孤零零地立在原地,手劲愈发大青筋暴起。
一口气哽在胸口不上不下,噎得他剧烈咳嗽,等终于平息之后,一抬头,红色尾灯一闪而过,蓝色跑车已经彻底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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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线昏暗的房间里酒气浓重,窗帘露出一丝缝隙,太阳似劈开深渊一样倔强地塞进一道金色阳光,空气中的灰尘浮浮沉沉,浑噩不堪。
一如他。
傅寒时收回视线,垂眼望着捏在手里的棕色啤酒瓶,酒名叫做击沉俾斯麦。
是郁清河给他推荐的,酒精浓度41,又不像白酒那样辛辣难入喉。
不知道他从哪翻出来的牌子,怕也是因为心情不顺。
他俩现在倒是患难兄弟。
轻晃酒瓶,气泡碰撞玻璃瓶壁炸裂的声音。
就是除了他呼吸声外,房间里的唯一声响了。
偌大的别墅太安静,静的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