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这千亿嫁妆有何用 第9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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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打算带我去你家参观?◎
被二表哥那出偷拍闹剧害的,谨慎起见,陈棠苑最近与庄律森见面的频率都减少了许多。尽管此时时间紧迫,她依旧在视频里与他腻了好一阵,才不情不愿收了线。
“不好意思,临时有位客户来电咨询礼服缝制进度。”
陈棠苑折回去,朝久等的陆司麟解释。
陆司麟注意到她看上去比离开前心情要好出不少,脸上涌现着另一种婉转生动,娇艳得令人浮想联翩。
他看得目不转睛,心中响亮地吹了记口哨,但面上照旧是分寸刚好的微笑。
“没事。”
回程时在小舅舅明里暗里的撮合下,还是坐上了陆司麟的车。陈棠苑端坐在副驾上,只当对方是司机,径自报了目的地。
“谢谢,我回贝沙湾。”
陆司麟抓紧机会邀请道:“时间好像也差不多,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请陈小姐吃个晚餐?”
陈棠苑没心思继续应酬,敷衍道:“改天吧,今日实在是有些累了。”
她手撑住额角,脸别向窗外,群山间叠嶂葳蕤,一片晃眼的绿。
陆司麟皱了皱眉。这位大小姐,真的很难约。
好在大陈总已经给他透过底,说陈棠苑当着全家人的面亲口讲的,对他颇有好感。既然大小姐钟意端着腔调,看男人在她面前俯首称臣,他也乐得由她使性。
等这株高岭之花真正落入他手里,不怕没机会讨回来。
陈棠苑这时候却在想着庄律森。
似是有所感应,一想到他,他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手机就握在手里,看到这个名字她下意识就按了接听,接通后才回过神,自己还正在别人车上。
知道她常常不方便接听,他几乎不会毫无预警地打电话给她,不知道这会怎么突然如此反常。
屏幕上,通话计时的数字一位位加上去,陈棠苑愣着没动,理智告诉她这个情境下应当毫不犹豫地挂断,可感性却在促使她举起手机,放到耳边。
下山路绕得回环,陆司麟每转过一个弯就要偏头观察她一眼。
自舞会过后,他再没能与她单独说上话。
他知道东展银行的季昀礼在背后耍的小动作,放了些好处给陈三叔,要对方帮忙搭桥,制造机会来接近她。
可惜再怎么示好也只能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陆司麟轻蔑地暗嗤。
不太满意她闷着头当他不存在的样子,陆司麟清了清嗓,开口道:“陈小姐。”
陈棠苑在这声低唤里手一抖,重重按下挂断键。
她慌乱地盖起手机,抬头道:“什么?”
陆司麟也在没话找话。
“说起来舞会那天,陈小姐突然讲身体不适,早早退场,现在应该完全没问题了吧?”
“嗯,没什么问题。”
陈棠苑含糊地应着,犹自在意着那通突发的来电。
庄律森的文字讯息很快发送过来。
【抱歉,不小心按错,没有打扰到苑苑吧?】
分明没看到他表情,她却能从他的遣词里窥出几分小心翼翼。生怕坏她好事似的。
他一定是听到陆司麟的声音了。她想。
正如早前所讲的那样,她果然还是不可避免的,在与其他异性接触了。
而能够预料到是一回事,真实地发生了,又是另一回事。尽管她完全可以理直气壮,却依旧会觉得对不住自己的正牌男友。
她给他回复消息,要他回贝沙湾等她。
此时此刻,她迫切地想见到他。
想听听他声音,想真实地抱住他。
眼见陈棠苑的头又低回去,陆司麟状似挫败地吁出一口气,下了结论。
“果然是我令到陈小姐不舒服,舞会那天是这样,今日亦是这样。”
陈棠苑搞不懂他想表达什么,只觉得这个人格外噜苏。
为免他多想,她只能好言回应:“我承认,舞会那天,的确是有人令我不舒服。”
“也不怕坦白跟陆先生讲,我实在是不太喜欢江婉玉这样的人出现在我家的舞会上,不仅耍低级手段差点毁掉我精心准备的礼服,过后还擅自向媒体提供不便外传的照片。”
“对这样不尊重人的不速之客,我实在难能有好脸色。”
“江婉玉?”陆司麟问,“说的是寰宇传媒周主席的妻妹?”
陈棠苑“嗯”了一声,内心却充满不屑。
什么妻妹,她的姐姐与周世伯登记过了吗,也能算得上妻妹。
她缓了口气,继续道:“好在,那些照片最后没有登出去,还令她在公众面前丢了次大丑。”
陆司麟隐约也有听说此事,还未作出下一步反应,又听陈棠苑兀自感叹。
“也不知道是谁替我出的这口气,我实在很想同那人讲声多谢,可惜始终不知道对方是谁。”
“我一连问过好几个可能的人,都说不是。”
她的话里满是遗憾。
陆司麟心中一动,不愿错过这个刷好感的绝佳机会,委婉地斟酌起措辞:“其实那个人做这些,不过是希望陈小姐开心,不需要听到道谢。”
“我也明白。”陈棠苑笑笑,“只不过依旧好奇会是谁。”
“既然陈小姐真的如此想知道……”陆司麟用力握了握方向盘,一副下了大决心的样子。
陈棠苑注意到他的反应,抢先追问:“该不会,是陆先生吧?”
陆司麟轻咳一声,含糊地应道:“嗯。”
“真的?”
她的态度在一瞬间扭转,眼睛亮起来,不敢置信的掩住嘴。
事态进展太过顺畅,陆司麟还在思考该如何解释,过后才不容易露馅。陈棠苑却没计较这些,欢欣地扬起笑容。
“真的吗,我好开心!就凭这个,改日我一定要请陆先生吃饭。”
她崇拜又感激地扭头注视,陆司麟无比受用,飘飘然地勾起一侧嘴角,忙不迭地把事情揽过来认了。
谁又不想当救世主,把年轻单纯的女孩来解救。
“多大点事情呢。”陆司麟受宠若惊,“吃饭随时ok,不用你请。”
陈棠苑笑得眉眼弯弯,在暗地里悄悄向他道了声sorry。
只能怪他初来乍到,不够了解周家内部的波云诡谲。
表面上看或许算不得什么大事,但有了周蓦昱在其中出手相助,明眼人其实可以看出,这是周家太子爷与父亲的新太太之间的明争暗斗。
周世伯对亡妻有愧,未必会同儿子计较,却很可能迁怒于其他人。
既然是陆少爷自己主动承认,不能算她嫁祸吧。
汽车在走走停停的拥堵中重返闹市。
回到薄扶林地域,夕阳仍悬在海的另一端,久久不肯坠落。天际被涂抹成层叠渐变的暖橘,万花筒一般旖丽。
光线不甚明朗,勾勾缠缠的,那么温柔的布景里,陈棠苑远远地望见站在路边的人。
庄律森此刻正倚靠于车门旁,垂下头去点烟,指缝间一点闪烁的火光灼出苍蓝色。
她的目光精确绊在他身上。
似乎这么久以来,她头一次撞见他抽烟时的样子。素来挺拔的身姿随意地松懈着,变作少见的洒脱风流。
是他从未在她面前展露过的一面。
淡漠又散漫,倨傲又绮靡。
于车内飞速擦身的一眼,呼啸的风声里,似乎已掺入属于他的气息。
这个男人,无端令她想到一款叫“鸦片”的香水。
该如何具象。
成熟的,性感的,危险的,同时也是上瘾的。
陈棠苑在陆司麟的执意相送中,拖拖延延地去往地下停车场。
庄律森已经将车开下去等她。
熟悉的车牌号映入眼帘,她迫不及待朝他跑去,连半分钟路程都嫌太久。
庄律森换了位置坐在后排里,将车门虚掩着,陈棠苑自觉地拉开门钻进来,二话不说扑进他怀里,终于真实地嗅到属于他气息。
他的怀抱一如既往的宽厚温柔,带着她熟悉又钟爱的木质香调,又粹了点不太熟悉的烟草味。
陈棠苑满足地闭着眼,自昏暗中感受到他手心的温度落在背上。
“想不想我?”她柔柔地问。
回应她的只有触感清晰的深吻。
庄律森按着她的后脑低头封住她的唇,动作直接又强势,令她猝不及防地发出一声闷呼。
他知道自己此刻有多失控,但他一点也不想压抑,只恨不能藉此将她永远封印在眼前。
他哄她的,他从来就不是豁达大度的人。
就算清楚她是不得已,他也无比介意,介意到不管不顾地打电话给她,要她时时刻刻想起他。
又因为那个人是陆司麟,嫉妒的感觉愈发深刻地将他吞没。
什么陆家产业,什么父母亲人,他从未拥有过,也都可以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