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大的皇帝是病娇(重生) 第9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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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第58章 、58
◎“我一定要娶你做我的新娘”◎
在南方待了半年,林枫眠的公事进行的十分顺利,花了一个月的时间与南疆的使者一同入京,把人送到驿站安顿好之后,他才回到林府。
与家人分别了许久,重逢后也有很多事要说,林太师将这几个月京中发生的大事都讲给他听,说到有关长公主的事,林枫眠得知她达成夙愿,心中为她高兴,可听着听着便皱起眉头。
“公主和太上皇住在一起?”温文尔雅的君子一时控制不住声量。
林太师拍拍他的肩膀,“这是公主的决定,而且只有她能治得住太上皇的脾气,换了旁人,只怕太上皇不安分又要闹出事来。”
“可是,她……不成,一定是太上皇逼明熙的,这样的把戏,他又不是没有用过。”林枫眠说着激动起来,他在外头时知道玉明熙回到了京城成了摄政长公主,却不知道她跟裴英仍然纠缠不清。
林太师劝他:“眠儿,你冷静一下。这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咱们是外人,不好插手。”
林枫眠站起身来,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愤怒,“我要去她府上看看。”说着就起身前去公主府。
——
公主府中,两个男人面对面坐着,夏日炎热的阳光照在庭院里,新种的灌木和花丛迎着阳光蓬勃生长。
裴英首先沉不住气,开了口,“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林枫眠淡淡答:“刚回来。”
“一路风尘仆仆,既然是刚回来,不在家里侍奉父母,跑到这里做什么?”裴英坐在他身边,一手捏着茶杯,眼神不善。
“听闻太上皇现今住在公主府里,微臣特意来拜见。”
“我不需要你拜见,你以后也少来。”裴英对着林枫眠没有一点好脾气,他好不容易和明熙心心相印,日子过得正甜蜜,偏偏这个人又冒了出来。
林枫眠对他的敌意并不意外,一本正经道:“公主府的主人毕竟是长公主,究竟让不让微臣上门,还是要公主说了算,太上皇如今只是暂住在此,若是越俎代庖替公主做决断,不知道公主会怎么看您呢?”
从前在他面前谨小慎微的官员,如今也敢明里暗里的讽刺他了。裴英心中不悦,转过头去怒道:“好大的胆子,你竟敢这么跟我说话?”
面对被轻而易举激怒的裴英,林枫眠没有一丝恐惧的神色,端起茶杯来轻轻撇去上面的浮沫,浅浅尝了一口茶水。
平静道:“微臣不敢,只是想让太上皇知道,公主天性纯良,不喜欢阴险歹毒、两面三刀之人,太上皇既然珍爱公主,想来也是会为她着想的。”
裴英看着林枫眠,根本沉不住气。
分明他才是这府上的男主人,林枫眠不过是个客人,可谈话之间却句句把自己和玉明熙绑到一处,就好像他们两个才是一家人,而他才是那个外人。
裴英绝对不容许有人撼动他在玉明熙心中的地位,尤其是这个竹马。
“我本性如何,明儿又喜不喜欢,那也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跟你一个外人没关系。”
林枫眠沉着冷静,从容应对,“长公主地位尊贵,她的家事便是大靖的国事。微臣不能不管。”
裴英冷哼一声,“你想管?那你说说,你能管什么?”
“你不适合她。”
闻言,裴英睁大了眼睛,顿时摔了茶杯拍桌站了起来,“我不适合,难道你适合?”
林枫眠坐在原处端着茶杯放回桌上,头都没抬一下,“明熙需要一个能体贴她照顾她的人,你身为太上皇,在臣子面前却丝毫不注重自己的颜面,心胸狭隘、睚眦必报,没有一点身为太上皇和未来驸马的风度。”
熟读圣贤书的林大人最重礼仪,听闻玉明熙与裴英同住,他已经觉得格外不妥,如今到这里见了人,瞧见太上皇如何敌视他,心中就更加不满。
“微臣听人说您已经改邪归正,来之前我还忧心您到底是不是真的摒弃了恶行,如今看来,您只是在公主面前演戏罢了。”
“你懂什么?”裴英怒甩衣袖,大声道,“明儿她与我有夫妻之情,她早已经答应嫁给我了,我管你怎么想,反正我们早晚都会成亲。”
他们要成亲了?
这么大的事,玉明熙竟然没跟他说一声。
林枫眠心中凉了半截,失落之后很快理清,猜想玉明熙或许是有别的打算,并不听裴英的一面之词。
他抚平衣袖站起身来,“既然太上皇不想听微臣说,那微臣就先告退了。”说罢向他行礼告退。
裴英巴不得他赶紧走,烦躁道:“赶紧滚,别在我面前碍眼。”
府上的下人在院子里忙活,时不时也注意着前厅上的声音,瞧见林枫眠走出来,家丁赶忙过来为他引路。虽然府上人对林枫眠都很有好感,但谁也不想触了少爷的霉头。
大敞的府门外走来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一身公主朝服雍容华贵,走进门来,连耳朵上的珍珠坠子都闪着耀眼的光芒。
她刚走进来就瞧见庭院里向她走来的林枫眠,许久未见,他比之前消瘦了许多。
“枫眠,你来啦!”玉明熙提起裙子跑到他面前,摸着他的胳膊手背,关心道,“这么久没见,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好友重逢本该是感人的场景,可林枫眠明显能感觉到身后那道不善的视线,将她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拿下来,柔声叹道:“今日我来的匆忙,等改日我再来登门拜访。”
说着就从她身边绕过,向着大门走去。
“诶?你别走啊。”
玉明熙觉得林枫眠反应很不对劲,追上去拉住他的袖子,“我们好久没见了,留下来坐一会儿吧。”
林枫眠在原地站定,回头看她眼中真挚,无奈道出原委:“我方才见了太上皇,我们二人话不投机,再待下去,怕是会吵起来。”
“你们见过了呀……”玉明熙下意识的撩起长发垂在身前,生怕他也像薛兰儿一样看到那些印记,微微低下头去害羞道,“那个,我跟你解释一下,我和裴英是……恋人。”
“不是要成亲了吗?”林枫眠纠正她。
玉明熙赶忙抬起头来解释:“没有,婚期没定,也没有昭告天下。如果你不同意的话……我就算真的和他成亲,也会心怀愧疚。”
她同林枫眠说了两人之间这几个月发生的事,起兵攻入京城,逼裴英退位,接他来府上养病,后来又有人猎场刺杀,她身上落了伤,裴英也丢了半条命去。
一同经历了那么多事,说不动心是假的。两人互通心意之后,虽然没有成亲,无名无份,但在家里已经夫妻无异。
玉明熙日日醒来都能瞧见裴英散着一头长发躺在枕边,瞧着他温柔和顺的模样,她自己心里也满满的幸福感。
“枫眠,这对我而言是最好的选择。”
她静静的同他说。这样重要的事本来应该请他过来两人一同商议,可林枫眠先见了裴英,玉明熙怕他心中不满,只能将一切合盘托出。
听罢,林枫眠轻轻吐息,“我尊重你的选择,但太上皇他很敌视我,我怕你们日后成了亲,他还是把我看作眼中钉,那我们之间的感情就要散了。”
青梅竹马之间的感情再深厚也比不过枕边人日夜吹风。
“我会解决此事,让他跟你道歉。”玉明熙承诺。
林枫眠轻轻摇头,抬起手来摸摸她的头发,微笑着说:“若不是真心悔改,就算他上门道歉,愧疚是装不出来的。”
他知道裴英惯会在玉明熙面前扮巧装乖,只要她开口,裴英什么都会做,可若不是出自真心,解不开心结,道歉认错也就只是句空话。
玉明熙抬头看他,原本清风霁月的尚书大人如今风尘仆仆,一身青衫都泛旧了,可见他在南方吃了不少苦。
她还想再同他说几句,林枫眠却不愿再留,只说句有空再聚,便离了公主府。
站在原地看他离去的背影,玉明熙心中很不是滋味。
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玉明熙走向前厅。
一个丫鬟收起了桌上摆放的茶具,地上摔烂的茶杯碎片被扫起来,还有一人正跪坐在地上擦拭水渍。玉明熙看了一眼便知道林枫眠为什么要离开了——裴英的确是过分了。
前院里见不到人,玉明熙问丫鬟:“少爷去哪儿了?”
端着茶具的丫鬟回答说:“少爷刚才还在这儿,瞧见您跟林大人说话,他便去后院了。”
玉明熙带着小燕走进后院,先回房去换身衣服。出来问丫鬟,辗转两次之后,才得知人躲去了偏院。
走上小路,路过竹林,夏季的炎热被挡在林子之外,连吹进来的风都清爽了许多。
沿着青石板铺成的小路走向偏院,还未走到院门前就瞧见旁边竹林中坐着一个人。阳光透过青翠的竹叶交叠的缝隙落下来,丝丝缕缕像金线一样耀眼。
小路之外是修剪过的草坪,上头开着各色的碎花,偶尔还能看到几丛花开在竹下。男人背对着她坐在林中草坪上,长长的头发垂在腰间,被风一吹轻轻飘起,撩拨在她心上。
玉明熙朝着他走过去,绣花鞋踩在草上,一旁的小燕上来要扶着她,被她躲过,小声道:“我自己过去就成,你先在这等一会儿吧。”
说罢,玉明熙踩着松软的草地向那背影走过去,随着距离拉近,她听到裴英手里好像在摆弄什么。
一直走到他身后,裴英都没有回过头来。
“在忙什么?”她站到他身边问。
裴英收回手来,抬眼看她,眼中尽是委屈,“没什么,我自己打发时间罢了,姐姐怎么不去陪林枫眠?”说到最后,尽是醋意。
玉明熙低头看他,男人怀中抱着十几朵或蓝或白的花,绽开花瓣的花朵大的有手掌那么大,小的也有鸡蛋那么大小,都是培植在竹林里的。
怨不得她一路走来没看到几朵开的好的,原来都被他采下来了。
府上种花养花本就是为了观赏把玩,玉明熙并不可怜这些花,倒是很好奇裴英的脑袋是怎么长的。
她理了理裙子坐到他身边,认真问道:“为什么讨厌林枫眠?只是因为吃醋?”
裴英转过头来看她,皱眉道:“我不如他光明正大,也不像他那样博览群书受人爱戴,就连成亲,姐姐也要等到他同意才愿意嫁给我。”
心爱的人身边有这么一个无可挑剔的竹马,是个男人都受不了。
男人很自卑,哪怕是太上皇,也还记得自己出身有多卑微,和玉明熙在一起,是他高攀了。所以他嫉妒林枫眠嫉妒张祈安,因为他们有着自己所没有的一切。
“可是我不喜欢他,我只喜欢你。”
玉明熙静静的说着,从他怀中捻起一朵花来别在他发间,淡蓝色的花为男人添了一抹清新的色彩,更衬得他楚楚可怜。
“林枫眠对我而言是像哥哥一样的家人,如果和你在一起会让我失去他,我还是会选择你,但我心里会很不好受,你希望我变成孤家寡人?哪怕没有一个人真心祝福我们的婚姻,你也无所谓吗?”
世家大族能够延续的长久,病人是要多结交亲朋,相互联姻,巩固彼此之间的信任。像裴英这样排外的性子,难怪不得人心。
玉明熙一边说着,一边挑选好看的花粘在他头发上,不一会,男人发间就别了一圈大大小小的花,美丽动人。
看着她专注的模样,裴英嫉妒的心稍稍冷静了下来:明熙希望有人祝福他们的婚姻,她愿意嫁给他,和他组建一个家庭,也希望别人能够承认他。
裴英屈服于她的温柔。
他稍稍垂眸,“可是他说我配不上你,说我心胸狭隘,睚眦必报……”
前脚听来的话,现在就开始打小报告。玉明熙不禁感叹裴英总在某些很幼稚的地方格外执着,偏执的同时,又夹杂着对待感情的纯粹。
“你的所有缺点,我都亲自见识过了。”玉明熙抬手将他的额发拨到一边,指尖在他额头上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