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花窗赏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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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人却是脚一拐,拐进西院的门,头也不带回的。
甜果儿已经见怪不怪了,但翠芬就不能理解了,心中替她家良娣愁苦得不行。
她看着吃完了饭,还要拿点心蜜饯当小食的严萱儿,格外恨铁不成钢,“良娣,你怎么还吃得下去?”
“我怎么吃不下去了?”严萱儿在冰鉴中取了一块瓜,咬了一小口,冰冰凉凉又甜滋滋的,她舒服得眯起眼睛,“东宫还是不错的,这瓜果比在家的时候新鲜,冰块也够大。”
这些日子不用陪太子用晚饭,严萱儿养得滋润了些。
外人都当太子独宠她,她走出分霞院门,谁见她都得点头哈腰,就连喜欢与她作对的徐良娣和赵良娣,见了她也不得不忍气吞声,可把她得意坏了。
这人一高兴,就吃的多了些,这一吃多,人就胖了,再加上她苦夏,就更加不愿意动弹了,若是永远不用去陪太子吃饭,那是正合她心意。
翠芬直瞪眼,“良娣,昨夜太子又去了西院,您就不着急吗?早知道如此,当初就不该把程姑娘引荐给太子,现在好了,您的宠爱全被她夺走了!现在太子可一眼都不往您这儿看了!”
严萱儿指了指屋子里的东西,以及面前的冰鉴,表示自己的‘宠爱’并未少上分毫。
翠芬却并未意会过来,“您说,太子殿下究竟是个什么意思?给您送东西,却不给西院送,人跑去了西院,却在您这里点个卯都不曾,这不是把您当冤大头吗?”
严萱儿吃瓜的动作顿住,冤大头谈不上吧?
翠芬以为严萱儿听进去了,又继续劝说,“良娣,您想过没有?若是程姑娘比您先怀上了龙孙,那您以后的日子怎么办?您瞧以前宫里的那些娘娘,没有子嗣的,哪个下场不是凄惨的?”
严萱儿放下手中的瓜,严肃的看着翠芬,“翠芬,你知道令月去哪了吗?”
翠芬愣了愣,“她不是被调走了吗?”
当时有宝公公来说,令月做事不尽心,所以把她换到别处去了,随后又调了两个宫女进分霞院。
严萱儿摇摇头,“我问过东宫里的人,甚至在徐良娣和赵良娣那里也问过,她们都没有见过令月。”
令月是东宫里的老人,曾经还是大宫女,没人不认识她的,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怎么会消失呢?
翠芬脸色微变,勉强道:“或许、或许是被遣去做粗活了呢?”
严萱儿又摇了摇头,“我也是后来才想起的,令月失踪那日的早上,她曾与我说过和你差不多的话。”
这下,翠芬的脸色是彻底变了,“良娣?”
“只不过,令月最后说她要去帮我去西院打探一下,我虽然拒绝了,但她喜欢私自做主不是一次两次了,我先不论她究竟对我有几分忠心,只是她那一去,再也没能回来。”
严萱儿面无表情的看着翠芬,“翠芬,我说的你明白了吗?”
翠芬白着脸点头,“奴婢明白了。”
“那就好,下去吧。”严萱儿摆了摆手,重新拿了一片瓜吃了起来。
其实令月的小心思,她一直都看在眼里。
她和表姐被太子钦点进入东宫,令月本就是花了一番力气,才被调来分霞院伺候的,后来见她独宠,而表姐连个位份都没有,令月更是从分霞院的大宫女,直接来了东院,单独照顾她。
本来继续维持现状下去,令月也不会做出什么,可可偏偏太子殿下来了分霞院,没有进东院,反倒是去了没名没分的程姑娘的住处。
一连多日都这样,令月便坐不住了,她怕自己押错了宝,所以生了打探的心思。
令月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自己。
经过严萱儿的一番敲打之后,翠芬便歇了那份心思,再说了,太子殿下的确待她们良娣还如以前一样,什么都不少,隔三差五的还有礼物送过来,要不是太子殿下没进过东院的门,她还以为太子殿下爱她家良娣爱的着魔呢。
不过,分霞院外不知情的人就不这么想了。
这日,严萱儿出了分霞院,刚走到睡莲池那里,就看见了带着甜果儿在喂鱼的璇玑。
自从那日之后,两人分隔两个院子,已经多日没见过面了,这冷不丁的见到了,严萱儿有些微不自在。
璇玑倒是看不出不自在的地方,经过甜果儿的指点,她抬头看向严萱儿,对着她点了点头。
翠芬道:“若是良娣觉得不自在,那咱们就从那边走。”
严萱儿没听她的,她走过去,“表姐。”
璇玑点点头,她手上捧着鱼食,问她,“要不要喂鱼?”
池塘修好之后,就种上了睡莲,后来里面又多了一些小鱼。
只是这小鱼也不知白沧从哪买的,银色的身子,红色的尾巴,好看是好看,不过就是看起来又瘦又小,璇玑想着能不能把它们喂肥一些,所以日日都来这里喂鱼。
严萱儿点点头,甜果儿递给她一把鱼食。
严萱儿学着璇玑的样子,往里面扔了一些,银色的鱼摆动着尾巴游过来,将浮在水面的鱼食吃掉。
璇玑道:“今早,我收到了尚书府的信。”
“家里来信了?”严萱儿还是上个月收到母亲的信,旁的母亲没说,信里一个劲的在抱怨二房压了她一头。
之前母亲给她寄的信,说的也都是这些,弄得她都不想看了。
璇玑把鱼食全部撒下去,拍了拍手,甜果儿又把手帕递过来她擦了擦。
“嗯,是外祖母写的,她说家中一切都好,外祖父受到重用,也许今年年底就会升官职。”
“那是好事啊!”严萱儿喜形于色,连跟在身后的翠芬也跟着开心。
璇玑看着她们开心的模样,还有一件事便没说。
外祖母的信中除了说家中的事,还提起另外一件事——新皇有心想动王雄了!
外祖父是第一批倒向新皇的人,算是皇上的亲信了,所以皇上的真正想法,他或多或少都会知道一点。
璇玑虽不知王雄哪里惹怒了新皇,但若是又打起仗来,那外面就不安全了,外祖母在信上说他们会好好待在府上,也会叮嘱府上的人不要乱跑,让璇玑也盯着些严萱儿,严萱儿性格大大咧咧,外祖母担心她恃宠生娇得罪了太子。
璇玑想说,严萱儿进东宫之后,性子比从前安静了许多,她虽然大大咧咧,但趋利避害的直觉还是有的。
严萱儿心情好了,先前那丝别扭的感觉也消失了,她把手中的鱼食都撒光了,睡莲池里的银鱼见没东西吃了,摆动着尾巴又四散离开。
严萱儿想了想,“翠芬,甜果儿,你们先下去,我有话和表姐说。”
璇玑颔首,甜果儿便和翠芬一起离开了。
严萱儿却没有急着开口,她在脑中把想说的话过了好几遍才开口,“表姐,太子的事,是我对不起你,这件事我应当问过你的意见,而不是利用你保住我的位置,表姐,对不起。”
“无事,已经都过去了。”
璇玑不怒不生气的样子,让严萱儿有些心慌,“表姐,若你想要离开东宫,我这便去和太子殿下说,求她放你离开。”
璇玑终于回头看向严萱儿,她伸出手,手心温软,摸了摸严萱儿的头。
严萱儿被她一摸,险些掉下泪来。
“他不会放我离开的。”璇玑冷静的陈述着事实,“若是从前还有半分可能,那现在就是绝无可能。”
严萱儿心里一酸,揉了揉眼睛。
表姐说的没错,从前她还是客居在东宫的程姑娘,但现在表姐是太子殿下的女人,就算太子不要她了,也不可能放她出去。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她。
严萱儿伸手抱住璇玑腰,“表姐,对不起,是我错了。”
“那天回去之后,我想了很久,是我做了傻事,害了你,我做错了,对不起表姐,我本来想与你道歉的,但又觉得说不出口,这才拖到了今日,表姐,我错了。”
“不怪你。”严萱儿的眼泪打湿了她的衣襟,她的心里也跟着冰凉一片。
不怪她,严萱儿虽然做错了,但其中也有白沧推波助澜的结果,就算没有严萱儿此举,白沧也不会轻易放她离开。
“表姐。”严萱儿嗷嗷的哭,是一点形象都不要了。
“好了,别哭了。”
璇玑被她哭得脑仁疼,把自己的帕子递给她。
严萱儿抬起头,擦了擦眼泪,正要说话,就听见另外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今儿个真是个好日子,走到这里,便看到了一出姐妹情深,严良娣和程姑娘真是羡煞旁人!”
是徐良娣和赵良娣,自从上次被璇玑威慑之后,她们已经许久没有见过璇玑了,这次见到她,没想到是和严良娣互相抱头痛哭的场面。
严萱儿狠狠擦掉眼泪,“管你们什么事?你们到这里来干什么?”
赵良娣道:“这睡莲池又不是你一个人的,我们走过来看看风景都不行吗?徐姐姐,你说是吧?”
徐良娣笑了笑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严萱儿‘哼’了一声,“那你们看吧!表姐,走,我们回去。”
严萱儿拉了一把璇玑,璇玑却没动,严萱儿疑惑道:“表姐?”
璇玑指了指不远处分霞院的大门,“这里是分霞院,我们还能走到哪里去?”
严萱儿一想也是,“徐良娣,赵良娣,你们到这里来干什么?”
徐良娣道:“天气热,我们出来消消暑,只是随便走走。”
严萱儿明显不信,走哪里不好,非要到她们的分霞院来?
但她又说不出来反驳的话,腿长在人家身上,去哪是人家的自由,她们都是良娣,她总不能不让她们走到这里来吧?
璇玑知道自己这表妹是个外强中干的,不然也不会几次中徐良娣和赵良娣的套了。
璇玑指了指头顶的太阳,“天气的确是热,若是到这里来消暑,大不可必,免得把赵良娣和徐良娣的脸都热花了。”
虽然快到傍晚了,但日头还是烈,她和严萱儿都站在树荫之下,只有走过来的徐良娣和赵良娣还站在日头下面。
赵良娣一听,连忙问身边的徐良娣,“徐姐姐,你看看我的脸,花了没?”
徐良娣摇头说没有,“我的呢?”
赵良娣松了一口气,“徐姐姐的也没有。”
赵良娣恼怒的看向璇玑,“你诓我们?”
严萱儿哈哈大笑,“没想到你们这么笨,还真的上当了!”
赵良娣握紧拳头,指着璇玑大喊道:“来人!给我掌她的嘴!”
严萱儿表情一收,把璇玑拦在身后,“我看谁敢动我表姐?”
莲花池边上停着的几个宫人刚要有所动作,听闻严萱儿话后便不动了。
严萱儿道:“这里是我的分霞院,轮得到你们俩撒野!”
徐良娣道:“严良娣,你表姐不过一介白身,以下犯上顶撞良娣,本就是她犯了错,便是告到太子殿下那儿,我们也是有道理的。”
气氛一时剑拔弩张,璇玑却掩着嘴笑了,“我说你们可这有趣,都自顾不暇了,还有空在这里挑弄是非。”
赵良娣不信她说的,徐良娣却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们不知道?”璇玑故作惊讶的捂嘴,“那我该不该说呢?”
“表姐,你尽管说,我保管她们不敢动你!”严萱儿母鸡护犊子一样护在璇玑面前。
徐良娣和赵良娣的脸色顿时不好看了。
璇玑道:“赵良娣和徐良娣从前并不是闺中密友,进了东宫之后,关系倒是好了起来,殊不知徐良娣正是用你的蠢笨,衬托她的温和柔顺。”
徐良娣道:“胡说八道!赵良娣,你别信她的。”
赵良娣说:“那是自然,程姑娘的伶牙俐齿,我早已见识过。”
璇玑看着赵良娣摇了摇头,道:“被人当刀使了,还帮人数钱呢,傻不傻?”
“今日是徐良娣邀你一起来的吧?只因你的哥哥升了官职,可以跟着太子殿下一起做事了,便觉得自己可以高严良娣一等。”璇玑讽刺的笑了两声,“可笑!”
徐良娣对赵良娣道:“别信她说的,她这是见我们相交甚好,故意离间我们呢。”
赵良娣的心思被璇玑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脸拉得老长,但随机她又笑了起来,“你既然知道我哥哥升了官,那便该知道从今往后,是你们惹不起我了!”
璇玑比她笑得更大声,“做什么白日梦呢!如果没有仗打,升什么先锋将军?”
赵良娣脸一白,眼神有些慌了。
严萱儿也看向璇玑,赵良娣的哥哥升官的事情她知道,只是不知道这背后还另有隐情。
“表姐,你是说?”
璇玑摇头,“我可什么都没说,既然赵良娣的哥哥升了官,那自然要为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
“我哥哥吉人自有天相,你休要胡说!”
“是不是胡说,那就等着看吧。”璇玑率先转身,“走了,回去了。”
严萱儿得意的朝赵良娣飞了一眼,然后小碎步跟上。
赵良娣气得在原地跺脚,徐良娣正待安慰她几句,赵良娣却甩开她的手,大步走开了。
徐良娣的脸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程璇玑!”
入秋之后,果然如外祖母信中所言,新皇决定讨伐王雄。
新皇是前朝嫡系,从原州一路打来京城,他要坐稳这个位置,就不容任何人挑衅他的权威。
原本新皇是打算御驾亲征的,但被朝中大臣及时劝住,后来几次早朝过后,商议的结果就是太子领军,也算是新皇给他一个立功服众的机会,毕竟日后太子是要荣登大宝的。
而赵良娣的哥哥,便是这次讨伐王雄的先锋军。
彼时,白沧正抱着璇玑坐在花窗前赏月。
“璇玑,你看今晚的月亮。”
璇玑撑着身体坐在他的腿上,身后没有支撑,她几次差点后仰掉下去,以她现在的角度,眼前的视线全部被白沧宽阔的胸膛阻挡,她什么都看不见,更别提看天上挂着的月亮了。
白沧动作不停,“今晚的月色很美。”
她娇蛮说道:“美不美的,我又看不见。”
白沧单手抱着她,转了个身子,让她背靠窗户,扭过头便能看见夜空。
洁白的月亮像罩了一层轻纱,朦胧又清冷,撒下的光辉刚好落在花窗前这对小情人身上。
璇玑身子悬空,背抵上窗户,双脚的脚趾不自觉的蜷缩,起初她还能回应,现在只剩被动的承受了。
璇玑白皙的肌肤几乎与月亮同色,弯起的背脊,像一道盛满水波的长弓,漂亮得不可方物。
白沧欣赏着眼前的美景,眼眸越发深邃,他低头吻上她的双唇。
璇玑的视野里,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然后飞速旋转,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她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跟着漩涡旋转,然后只身陷入其中。
酣畅过后,璇玑闭着眼睛打着瞌睡,小巧精致的睡颜脱去了美艳,变得憨态可掬。
白沧亲了亲她的脸,“别睡,我有话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