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是没有做过,还是没有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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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璇玑的几个大包袱,白沧皱了皱眉。
璇玑看着他的脸色,“我只带了一些衣物和首饰,我已经尽量减少了,但还是有这么多。”
白沧没说什么,先带她翻出了院墙,带到了一辆马车边,“在这里等我。”
然后又往返了一趟老宅,把她的包袱都提了出来,放进了马车中。
璇玑正在对马车好奇。
这俩马车不大,车厢里放了行礼和白沧的弓箭之后,就只剩下一个位置了,刚好能坐下一个她,想要躺下都不能。
璇玑本想说自己还从没坐过这么小的马车,但考虑到马车是白沧弄来的,自己没出钱没出力的,便还是什么都没说。
白沧安置好璇玑,然后赶马车出城。
马车中只有一个坐垫,连毯子都没有,她不能变换姿势,在里面颠了个七晕八素。
本来离开老宅前,她上过茅房,但在马车里颠了小半日,她有些憋不住了。
因着天热,轿帘就没有放下来,她一眼就能看到白沧挺直的背脊,以及背上汗湿的印记。
璇玑拍了拍他的背。
马车没停,白沧疑惑回头,“有事?”
璇玑脸色纠结了一会儿,到底是忍不了了,蚊吟般说道:“白沧,我想方便一下。”
她从未用这么小的声音说过话,所以白沧一时间有些没听清,“你说什么?”
马车已经上了官道,但就算是再宽阔的道路上,也会有细小石子,车轮碾上一颗石子,璇玑顿时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脸色也没了血色。
“找一间茅房,我要方便。”璇玑一字一句。
这次白沧听清了,他停下马车,看着官道两边的树木,树木下有茂盛的野草。
璇玑懂了他的意思,脸红成了虾米,“不行,我可是大家闺秀,你给我找一间茅房。”
白沧看着前方,仔细的思索了一下,“这附近都没有茅房,你若是能忍,再赶上一个时辰的路,有一个土地庙,土地庙后面有茅房。”
“一个时辰?”璇玑备受打击。
要是坐着不动,也许她还能忍,但在马车上颠簸,别说一个时辰了,就是一炷香的时间,她都忍不了。
白沧难得语气柔软了一些,“你能忍吗?”
璇玑白着脸点头,“应该能,你快些。”
白沧抽了马屁股一鞭子,马车跑动起来,璇玑的脸色更白了。
她按着肚子忍耐,汗水从额上滴落,眼泪都快出来了,她从未有一日这样讨厌坐在马车上。
璇玑操着一口哭腔喊白沧的名字,“我不行了,我想上茅房。”
马车停下的时候,璇玑似乎听到了白沧的叹气声。
白沧道:“我帮你看着,不会有人看见的。”
璇玑委屈的抽搭着鼻子,下车后,犹疑的看向白沧的脸。
什么都不用说,就在那一眼里了。
白沧转过头,将马车赶到路边,“马车挡着你,我看不见的。”
璇玑红着脸,心里有一肚子的话,却一句都说不出来,她走到树后面,离马车有了一定距离,又找了一个茂盛的草丛,确认白沧看不见了,才敢蹲下身。
白沧虽然站在马车这边,看不见璇玑的声音,但官道上无人,热闹的蝉鸣,以及其他微弱的声音都会传入他的耳朵。
那声音,任凭他怎么忽略,也忽略不了。
璇玑走回来的时候,看见白沧的耳根有些红,还以为他是晒的,反正她也不好意思和他说话,连忙爬进马车里。
白沧也上了车,头也不回的扔进来一块油纸包着的饼,“我记得你不爱吃肥肉,这块饼是甜的,你先将就着吃,到了能歇脚的地方,我再给你煮热的。”
璇玑点点头,再一想他背对着她看不见,于是她又道:“好。”
璇玑把饼掰碎,一点点喂进嘴里。
饼很干,她吃得很难受,但目前的情况,她就算想挑剔,白沧也没办法给她弄来吃的,所以她什么也没说,一口一口就着水吃了下去。
日头渐高,马就不肯跑了,就算白沧抽了它好几鞭,它也只是象征性迈迈步子。
白沧勒停马车。
璇玑不明就里,“怎么了?”
白沧从马车上跳下来,“天气太热,马再跑就要中暑了。”
璇玑也跟着从马车上跳下来,正好活动筋骨,她去看那匹马,果然吐着舌头,嘴巴边都有白沫了。
“那怎么办?”
白沧把马从车上解下来,“我刚才看到那边有水,我带它就喝水吃草,你在这里看着行李。”
后又补了一句,“没问题吧?”
“没问题!”璇玑像获得了一个任务,她拍着胸脯,“我就在这里等你回来。”
要是只有她一个人,她还不知道怎么去京城呢,她这张脸招人,也不敢和人结伴,就算有一年的工钱,她也知道自己这一路上都是要依靠白沧的。
看行李而已,她难道做不到?
白沧飞快的笑了一下,然后牵着马离开了。
璇玑从马车拿出伞打在头顶,可仍是觉得晒,于是便走到树荫底下,用伞子一下一下的对着脸扇。
白沧牵着马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树下美人摇扇的身影,她似乎是热极了,发丝粘在耳边,显得脸颊白中透粉,像初春开的桃花。
白沧低下眸子,牵着马走过去,“马今天不能跑了,我们要找个地方休息,等到了清晨再赶路。”
璇玑‘啊’了一声,“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到京城?”
白沧道:“等到了下个镇子上,我再去寻一匹好马。”
其实这匹马已经算好的了,一般的马都用着干活的,像这种擅长长途跋涉的马,外面卖的本就不多,只有车行里喂养着几匹。
但车行里的马车都是只租不卖的,他不知道璇玑要在京城耽搁多久,也怕她的容貌和性子招祸,所以不敢让她独自坐车行的马车。
他既然答应了她,自然要把她平安送到京城的。
他颇费了一番功夫,才寻来了这匹马,但一匹马负担着他们两个人,以及一个车的重量,又是在这样的烈日下赶路,到底是有些不堪重负了。
璇玑误解了他的意思,她爬起马车中,拿出钱给他,“买一匹好一点的马,我有钱。”
白沧看着她白嫩的手,以及掌心中的金瓜子,眼神有些无奈,但还是收下了。
白沧选了一个水草丰沛的地方,放任马继续吃草休息,车就拴在一边。
等到璇玑按照白沧的指示,在小溪边洗了脸回来,白沧把锅都架好了。
他在小溪里抓了鱼,已经开膛剖腹了,见璇玑回来,他拎着还未完全断气的鱼问她,“鱼是吃烤的,还是喝鱼汤?”
璇玑道:“你决定吧,我都能吃。”
“那就喝鱼汤,可以把饼泡在里面,软和一些。”他虽然不说,但她吃干粮难以下咽,他是知道的。
“嗯。”璇玑点点头。
璇玑本来对这种随意弄的鱼汤不报多大期望了,可看他从马车中拿出调料,还是觉得吃惊。
“你就带了一个小包袱,该不会里面都是吃的和调料吧?”
白沧把鱼放进锅里,又放上各色调料,香味便冒了出来。
璇玑吸了吸鼻子,觉得有些饥肠辘辘了,明明先前还热得吃不下的。
她在马车边坐下,是白沧给她带的一个小凳,平常是厨房大娘坐着摘菜的,现在她坐着正好。
白沧和她以前见过的虚有其表,只能通过捯饬诗词的公子哥不一样,和她见过的那些只会低头答话的下人与护院也不一样,他身上有一种令她信服的力量。
仿佛有他在身边,她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璇玑望着火堆前忙碌的男人,远离的繁华和喧嚣,她在他身上看到了一种返璞归真的力量。
白沧盛了一碗鱼汤给她,里面有撕成小块的饼,“小心烫。”
他是真的怕她烫到,所以碗下面又套了一个碗。
璇玑双手接过玩,小口抿了一口汤。
汤是奶白色的,很鲜,闻不到一点腥气,里面还有软烂的鱼肉。
璇玑用筷子搅动了一下,慢慢的吃着。
夏日的天空黑的迟,明明已经到了下午,四周依然热得像个蒸笼。
璇玑吃得满头大汗,却觉得很过瘾,吃饱了,嘴就有些瓢了,“白沧,你给别人做过饭吗?”
白沧扭头看她。
璇玑把最后一口鱼汤喝干净,“比如说妻子什么的,你这个年纪,娶妻了吗?”
璇玑看他的脸,样貌是年轻的,但说话做事却沉稳有余,她只能往二十几岁去猜。
二十几岁,很有可能是成了家的。
白沧道:“没有。”
“是没有做过,还是没有妻子?”璇玑不依不饶,似乎兴趣更浓了。
白沧抬眸飞快的看了她一眼,被她脸上的笑容晃了一下眼,本来不想回答的,却不知怎么鬼使神差的说道,“都没有。”
璇玑乐了,她把碗放在身边,轻快的说:“真巧,我也都没有。”
白沧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我去收拾。”
他端走锅碗,又熄灭了火堆,再未看璇玑一眼。
璇玑的笑容却越来越大。
傍晚的霞光映照了天空,璇玑坐在马车上,晃荡着两个脚丫,她在小溪边简单的洗漱过,又换了一件衣裳,而脏衣裳被她团成了一团,准备扔掉。
白沧将走远了的马牵回来,看见她脚边扔着的裙子,“裙子掉地上了。”
璇玑吹着晚风,感到了丝丝凉意,她不甚在意的摆手,“脏了,打算扔掉的。”
白沧的表情有些吃惊,“你从溪边回来,怎么不顺手洗洗?”
璇玑的表情比她更吃惊。
白沧反应过来,她是程家大小姐,锦衣玉食的长大,恐怕连一条手帕也没自己洗过。
白沧走过来,把马车里的东西拿到外面,对璇玑示意道:“你先休息吧,明日我们早些赶路。”
璇玑爬进马车中,“那你呢?你在哪里睡?”
白沧道:“我哪里都可以将就。”
璇玑想了一下,然后指着马车外面的一块地方,“你就在这里睡吧,我往里面睡一点。”
“不用......”
“明天还要赶路,你要是倒下了,我可不会赶马车。”璇玑坐在马车上,鼓起腮帮子,“你要是不睡,我也不睡了。”
白沧最终还是应了,“我去洗漱一下就回来,要是周围有蛇,你就叫我。”
璇玑乖巧点头,“好。”
她躺了下来,但又觉得脚对着白沧不太礼貌,“这样是不是不太好,谁睡觉愿意对着大脚丫子?”
反正她是不愿意的。
璇玑换了一个边,双脚冲着里面,头朝着外面,还能看到外面的天空。
“这样好多了。”
璇玑望着天边落下去的晚霞,虽然马车里太硬,她躺得身上疼,但依然阻止不了涌上来的困意。
她本以为和人孤男寡女的在半道上过夜会睡不着,没曾想,自己却入睡得这样快。
等白沧回来,璇玑已经侧着身子睡着了,果然如她所说,给他留了好大一块地方。
她白皙的脸像精致的瓷器,而五官就是最精细的雕琢,一笔一划皆是完美,她没有睁开那双明亮的眼睛,但嘴角弯起的弧度,依旧能够打动人心。
白沧坐上去,靠着马车,拂了一把额前的湿发。
马车的陷动惊醒了璇玑,她微微睁开眼睛,看见了白沧的下颌,“你回来了?”
她声音轻软,里面掺着浓浓的困意,尾音不自觉的翘起,像一只小猫在撒娇。
白沧觉得胸口被什么东西按了一下,不痛,却觉着痒,令人有些上瘾。
再去看她时,她的眼睛已经闭上眼,呼吸轻微又悠长,显然是又睡着了。
白沧失笑,他靠着车厢,抬眼看向暗沉的夜幕中缓缓升起的一颗星子。
遥远,又亮眼到令人无法忽视,让人想要伸手去触摸。
璇玑睡得早,自然醒得也早,睁开眼睛的时候,天都还没亮。
她刚打算坐起身,就望见了马车边挂着的一样东西。
璇玑愣住了。
虽然天还黑着,她看得不甚清楚,但她可以确定,马车边挂着的,就是她说要扔了的那件裙子。
裙子已经洗过了,经过了一夜的晚风,干得差不多了,此时正随风轻摆。
璇玑在马车里坐起来,伸手去勾那条裙子,手臂经过白沧的时候,悉索声惊醒了他。
白沧下意识的伸手格在身前,却触摸到了温软的所在。
他睁开眼,看见了自己扶在璇玑腰上的手。
他知道她的腰肢纤细,却不知原来自己两手便可以掌握。
璇玑转过脸来,“你醒了?”
有发丝轻轻垂在他的脸上,轻轻的痒,痒得骨头深处里抖了一下。
白沧收回手,‘嗯’了一声,声音微微沙哑,“你在干什么?”
璇玑把裙子收下来,问白沧,“你给我洗的?”
白沧没有否认,“路途遥远,很可能遇不到卖成衣的地方。”
而且小地方卖的衣裳,她不一定瞧得上。
璇玑在他对面跪坐下来,身影瘦小,声音清甜,“衣裳洗得很干净,我明天就穿它。”
白沧的喉间吞咽一下.
她穿着自己亲手洗的裙子会是什么样子?
白沧脑中混乱一片,话都说不出来。
璇玑抱着裙子靠近他,听着他略重的呼吸声,“白沧,你在紧张。”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
白沧道:“没有。”
璇玑歪了歪头,在一片黑暗中打量他的脸,“你在紧张什么?”
视线不清,她便只得身子前伏,靠得更近。
马车太小了,白沧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在她贴上前来的时候,他闭上了眼睛。
“我没有紧张。”
朝霞在天边撒下光亮,视线也逐渐清晰起来。
璇玑从他的眉毛,一直细细的看到了下颌处,深觉白沧是长在了她的审美点上,就算是略黑的肌肤,她也觉得很有男子魅力。
璇玑的视线最终落在白沧的唇上,盯了几息之后,她后撤了身子,口中说道:“天亮了。”
白沧睁开眼睛,说不清心里的那种感觉是如释重负,还是莫名的失落。
璇玑已经开始挽发了,她的手不算巧,只能梳简单的发髻。
往日里都是伺候的嬷嬷给她梳的头,如今没了嬷嬷,她挽发速度是越来越快了。
白沧烧了水,把肉干煮成了肉汤,又往里面扔了饼,“先将就着吃,等到了镇上,再吃些好的。”
“嗯。”
璇玑接过碗,盛了一些饼,把肉干留给了白沧。
白沧道:“不爱吃肉?”
以前明明见她吃得很欢的。
谁知,璇玑竟点了一下头,“嗯,不爱吃肉干。”
白沧笑了一下,心道她还真不是一般的挑剔,都在半道上露宿了,还在挑剔食物。
不过也正因为是她,要换做是一般的大家闺秀,早就哭哭啼啼不知所措了。
吃完了早饭,两人收拾了一下就上路了。
马儿经过了一夜的修整,干劲十足,用不着白沧挥舞鞭子,自个儿就规规矩矩的跑上了。
璇玑坐在马车中,觉得自己比昨日适应了一些。
昨日是颠簸得头昏脑涨,脑中一片空白,今日竟然能分神欣赏一下经过的景色了。
马车在路上跑了半日,到了一个叫柳泉镇的小镇。
璇玑眼眸里的光都亮了,她拍白沧的肩膀,“要最大的客栈,我想洗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