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赌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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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开哪一位？”作为见证人，同时客串服务生的彭少，见他们俱已离手，于是分别看了二人一眼，出言问道。
“随意。”谢仕林很无所谓地道。
“那就先开我的吧。”程松笑道：“或许开一次就够了！”
谁都看出来，程松那是摆出一副胸有成竹，必胜的模样。
“难道会是六个六的豹子？”每个人第一时间都有想到。
“真是六个六啊！”
“我的天呐！”
“简直太神奇了！”
……
旁观者一连串的惊叹，无不在表明一件事——程松赢定了！
六粒骰子，三十六点为最大值，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程松摇出这个点数，已经立于不败之地，最好的情况，也是平手，可那种概率，比中彩票的可能性也高不了多少。
“还用开吗？”彭少问了一句，其实他心里想的却是：“认输吧！”
“当然。”谢仕林说着话，从兜里掏出香烟，点了一支，然后道：“程先生，或许你并不知道，‘东方赌王’成安所说的那一句话，其实并不完整，后面还有一句，他没有告诉你。”
“哦，这么说，谢先生知道咯？”程松双臂抱胸而坐，淡淡笑道。
彭少这个时候也无意打开骰盅，而是看向谢仕林，很显然，他也想知道后面的内容。
“非常巧合，我认识一个人，告诉我，三十年前，在‘澳城’玩得时候遇上了一个很有天赋的小子，所以传授很多技艺，并且告诉他，世上最需要动脑子和最精细的技艺是赌术，但是，对于某一些人来说，无效！”谢仕林缓缓看向程松，道：“很不幸，我就是他口中的某一些人！彭少，请开吧。”
所有人只是大概听懂谢仕林说的意思，其中一些关键地方，他却在有意无意间没说，只是赌局正在进行中，谁也不好发问，只能耐着性子看结果。
在众人关注下，彭少小心翼翼地揭开骰盅——
“啊！三十七点？”不知道是哪个旁观的女子发出一声惊呼。
其他人也是目瞪口呆，震惊之情，无以复加。
“这怎么可能？你——”
“程先生莫非想要指责我作弊？”谢仕林紧跟着反问道：“这么多人看着，你觉得可能吗？”
“好手段啊！”程松语气不善地道：“真没想到，我居然能够看到电影里出现的一幕，佩服！佩服！”
“艺术来源于生活嘛，是不是？”
“虽然我不知道你用什么方法将一粒骰子分成两半，但是我可以肯定，你绝对不是普通人。”程松道：“不知道能否有幸结识？”
“以后再说吧，要是程先生无异议，咱们赌第二场？”
“可以。”程松也很光棍，直接道：“第一场我输了，彭少，准备第二场。”
“太棒了！老大！”徐卫狠狠握了一下拳头，有些激动地说道。
“不要高兴太早，赌局还没有结束。”程松看着谢仕林，话却是对徐卫说的。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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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不了的。”徐卫此刻信心大增，说话底气十足。
程松似乎无意口舌之争，笑了笑，不再接话。
第二场，二十一点。
因为是两人对赌，所以不设庄、闲，按明牌大小说话。
彭少亲自洗牌，由程、谢二人分别切牌后，再切牌一次，而后发牌。
方块九，这是程松拿到的明牌，谢仕林面前却是梅花七。
很快，一人面前又多了一张暗牌。
程松看了一眼暗牌，然后放下道：“我的牌面大一些。”
谢仕林同样看一眼暗牌，而后回道：“程先生请说话。”
“明牌七点，再大不过十七点，好像我已经比你大了，好像没有必要了。”程松眼睛紧紧盯着谢仕林，右手放在茶几上，食指轻轻敲击表面，发出微小而有节奏的声响。
旁观者感觉不出什么，全都以为程松举动只是一个小小习惯。
但是，面对面坐立的谢仕林，却感觉到一股无形压力，从对面传来，尤为甚者，那轻微敲击声响，似乎与心律相通，且时快时慢，大有引领心跳之意。
“这家伙竟然会精神压迫之术。”谢仕林暗自吃惊。
“精神压迫之术”，是心理和精神双重影响结合，给人以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心理暗示，加上通过有节奏的声响带动心跳，会让一个人逐渐感觉到精神忧郁，心里“堵得慌”，有需要尽快“结束”的需求，最后通过语言诱导，使得一个人做出错误的判断和行为。这是一门很高深的“技艺”，施术者能力越强，效果越明显，用时也越短，能力最强，甚至可以做到在短时间内控制一个人的思想，极为恐怖。
只不过谢仕林发现，程松终归只是普通人，只要自己开始运转练功口诀，所有不适，悉数消散。
程松猜的没有错，谢仕林两张纸牌里，暗牌是方块k，合计点数正是十七点。
谢仕林猜不出程松点数，但通过“精神压迫术”一事里察觉到，对方点数肯定小于十七点，否则没有理由希望自己要牌。
谢仕林以此而推定，程松的点数非常有可能接近十七点，点数不小，但是无法保证能赢，如果要牌，自爆可能性极高，只有让自己先要牌，才能大致做出判断。
二十一点的规则决定了，只要自爆，必须翻牌，如果三张牌不自爆，对方相对比较容易猜测出自己暗牌。
霎那间想清楚所有关节之后，谢仕林特意晃动了一下脑袋，作出一副受到“精神压迫”影响的模样，口中道：“我……”
“我是不要了，如果你不要牌，可就输定了！”程松此言，在别人看来那是胸有成竹，胜算在握。
唯有谢仕林知道，程松沉稳的话语配合着手指敲击声，加上深邃的眼神，对一个人而言，那个影响力是多么巨大！只要运功口诀稍有松懈，脑子里就会出现一个“要牌”的念头。
“那好吧。”谢仕林长长舒了一口气，道：“输赢自有天定，我不要了。”说话同时，将暗牌翻开，一张方块k，清清楚楚展示在所有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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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翻牌，你耍赖！”程松顿时脸色煞白，抬手指着谢仕林道。
“我有耍赖吗？”谢仕林扭头看向彭少，问道：“我怎么记得，程先生亲口说了不要呢？”
“程松，你说过不要牌，耍赖的是你！”徐卫第一时间大声道。
“程少，你确实说过。”众目睽睽下，彭少不可能违心而言。
“好的很呐！”程松“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然后冷冷看了一眼谢仕林，片刻后道：“我会记住你的。”说完，又对徐卫道：“我承认，晴子那件事，我错了，抱歉！”
“我们走。”程松转身又道：“彭少，一会我让人把支票送过来。”
“慢走！不送啊——”徐卫用力大声道，脸上却是笑逐颜开。
“等一下！”谢仕林的声音突然响起。
堪堪走到门口的程松，闻言停步，头也不回地道：“愿赌服输，我完成了赌约，还有什么不满意？”
“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谢仕林缓缓从椅子上起身，对着程松背影道：“当年提携成安的那个人，叫柯尔金，我想，你应该有办法知道他是谁。”
“好，我会去弄清楚，告辞！”
程松走出包间，立刻取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
“小松啊，你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啊？遇到麻烦了？”
“成老，麻烦倒没有，只是我今天遇到一个人，他提起了一个名字，还说当年提携过您老，所以……”
“哦，什么名字啊？”
“柯尔金。”
“你说什么？”电话里的声音突然变得激动起来，又道：“你从哪儿听到的？是什么人告诉你的？”
“一个年轻人，在赌局里遇上的。”程松并没有全部实说。
“你们赌什么了？过程说一下。”
程松这次没有隐瞒，将赌局过程仔细说了一下……
“小松啊，输得不冤！和你对赌的那个年轻人，肯定受过他的指点，输给他不丢人。”
“他？是柯尔金吗？”
“是，我的赌术也是他教的，只不过他从来不认我这个弟子，快三十年了，始终也找不到。”
“那他到底是什么人？”程松非常好奇的问。
“世界赌坛至尊，无所不能的宙斯。”
宙斯，在希腊神话当中，是神王，意为“众神之王”。
而在当下的现实当中，“宙斯”的称谓只属于“世界赌业禁入排行榜”第一人。
这个排行榜，仅有三十个人，全部都是世界上赫赫有名的赌术高手，“东方赌王”成安，仅排名十三，由此可见，宙斯其人，在世界上的名望。
“原来那家伙说的柯尔金竟然是宙斯！他居然认识宙斯？还受其指点过，真是想不到啊！”程松结束通话后，眼望茫茫大海，脑子里却在高速运转。
今日这场赌局失利，程松表面上看不出来，实则心里引以为耻！他告诉自己：“今日丢下的面子，以后一定要加倍拿回来！程家人，绝不接受失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