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网络时代（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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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顾统帅知道了事情始末。
正当他准备打电话直接过问的时候，面前办公桌上，那一部红色电话突然响起。
“新年好，顾统帅。”电话里是一个陌生人的声音。
“新年好，请问是哪一位？”顾统帅心里知道，能够用红色电话打过来的，那一定都不是普通人。
“我是警卫部龙战。”
“原来是龙局长，你好你好。”顾统帅言语之间更加客气。
“警卫部门”专职负责保护高级领导以及管理某些特殊才能的人员。不仅地位超然，而且权力极大。
“顾统帅，我听说，东南战区在无名山有行动，是这样吗？”
“是这样，不过现在已经清楚，是一场误会，我正准备让人撤销行动。”顾统帅直接说道。
“不用撤销行动。我们局里的意见是，行动继续，可以当做实兵演练，但是不可以动枪，不可以伤人。”
听到龙战出乎意料的说法，顾统帅不尽有些疑虑，顺着他的意思揣测道：“龙局长的意思是，如同一场演习？”
“是的，可以这样理解。此外，我们的人也会参与，不过他们是单独行动，遇上了，也可以当做敌人。”
“龙局长，能否问一句，为什么呢？”顾统帅斟酌片刻，还是问出了似乎不应该问的话。
龙战虽然位高权重，但其级别对于一个战区统帅而言，还是相差很远，给予足够尊重那是必须，再者，有一些事情，到了顾统帅这个级别，本来也是有权知道的。
正基于此，龙战想了一下，道：“无名山曾隶属于警卫部门，后独立分出，现如今，接班人已经长大，需要考察。我只能说这么多了。”
“谢谢龙局长直言不讳，我知道怎样做了。”别人既然坦诚相告，顾统帅也就不再有什么顾虑了。
“有劳，他日统帅来京，我自当前往拜会。”
龙战这番说话，很有承情的意味，顾统帅当然很是欢喜，能够结交警卫部门一把手，那绝对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
两人又闲聊几句，然后结束通话。
顾统帅放下红色电话，拿起另外一部普通电话，直接吩咐道：“通知雷长河，无名山属于保密地方，可以进行实兵演练和演习，但不可放一枪，不得有人员伤亡。”
军令如山。
可是当这道命令传达到张怡那里的时候，她刚刚和三分队队长程序章制定好接下来的计划。
按照他们的设想，无名山大概率有敌人隐藏，所以，三分队过来的时候，同行还有一个小队的特种兵。本来还想着立一大功，如今倒好，转眼成了实战演习。
“上头这是搞什么情况？”程序章十分费解地道。
张怡也不知道说什么，隔了一会儿说道：“依我看，方案继续执行，将实弹换成空包弹好了。”
“也只能这样了。”程序章愤愤不平地说完，即出去布置去了。
所有人各忙各的时候，全把徐卫给忘了。
实际上，徐卫压根也没闲着，基本上每隔半时，都会给妹妹打一个电话，一来通报自己的现状，二来发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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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容倒是挺含糊，主要就是说，他看到了最新无人机，并且狠狠表扬了一下，说国产无人机体积大，飞得高飞得快等等。
然而，连徐卫自己都没有想到，他对于国产最新无人机的描述，似乎有些详细，以至于微博粉丝里，有军迷分析出，那是国产最新一代无人机“鹰眼”。
这下好了！“鹰眼无人机”出现在无名山一事，很快通过网络，传遍八方。
“报告！”
“进来。”
徐继勇刚刚走进自己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热，就有一名军官进来禀报道：“网络部门刚刚来电，询问战区是否在大学城附近有行动？并且说，有人在附近看到了‘鹰眼无人机’，根据他们的调查发现，首先披露信息的人，是您的侄子，徐卫。”
徐继勇现在是听到徐卫的名字头就疼，可那是亲侄子，不管不问，又不可能，再说，他已经接到战区通报，知道无名山那里的事被定义为演习，那么，也就不存在泄露军事机密的可能，不过，本着给徐卫一个教训的想法，他还是说道：“回复他们，公事公办。”
“好的。”
军官才出门。手机又复响起。
徐继勇接通电话，直接就道：“二哥，事情我不是已经都告诉你了吗？”言下之意就是怎么还打电话来？
徐继承道：“你以为我想打这个电话？我告诉你，大哥大嫂从‘庐州’过来了。”
“他们来干么？”
“还能干什么？不都是为了小卫嘛。”徐继承在电话里道：“小卫发微博搞什么直播，现在网上很多人都知道无名山在搞演习，要不然大哥他们也不可能知道。还有，我得告诉你一声，据说不少人准备去无名山，亲眼看一看，你想办法通知交管那边，安排人封路。”
徐继勇这下真是一个脑袋两个大，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徐卫给自己带来这么多烦。
再三斟酌之后，徐继勇先是让徐继承给谢仕林打个电话说明一下，然后派人联系警方，最后将情况通报给战区……
“演习？”谢仕林听到这个说法，忍不住乐了。
“什、什么？演习？”冯豹听说后，极其吃惊地道：“这里都是老百姓，能搞什么演习？”
谢仕林倒是多少猜出一些，不过，他没有对冯豹解释，而是说：“豹子，接下来的时间，你就在房间里好好待着，不管有什么事，都不要过问。”
“好。那我先回房间了。”冯豹知道有些事情自己掺和不了，不如不管。
谢仕林眼见冯豹离开，便往山下走去。
“报告，山上有人在往山下走。”操作‘鹰眼无人机’的士兵，用无线通信设施报告给程序章。
“知道了，保持监视。”程序章随即用无线通信呼叫道：“特战小队注意，山上有不明身份人员从道路上下来，设法抓住他。”
“收到！”无线通信耳机里，传来一个冷峻的身音。
同一时刻里，张怡助手，那位长相清秀的美女白小蕾通过无线通信告知程序章：“特战小队已进入无名山。”
两分钟后，白小蕾的声音再次响起：“报告程队，特战小队失去联络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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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娘的！”程序章心里暗骂，嘴上却道：“呼叫猎隼，听到回话。”
“猎隼听到，请指示。”
“有侦测到干扰源位置？”程序章一边往指挥车方向走，一边问。
“没有干扰源！”猎隼声音继续道：“根据测定，无名山区域没有任何电子干扰信号。”
“猎豹，无人机有什么发现？”程序章又问道。
“报告猎人，无人机没有新的发现。”
“能看到特战队？”
“可以看到。”
“好，猎豹继续监视，猎隼继续侦测。”程序章说完，登上指挥通信车。
“张队长，你们最新开发的数字通信也不怎么样吗？进了山，同样没有信号。”程序章有些不满地道。
“这个地方非常古怪，目前为止，始终找不出断开无线通信的原因。”张怡想了想，又道：“数字通信穿透力高，抗干扰强，那是通过验证的，可为什么在这里就不行？我觉得，对方一定使用了我们不知道的方法。”
也就是张怡说这番话，换做旁人，程序章早就要骂人了。
什么叫不知道的方法？要是知道了，能这样束手无策吗？
可程序章心里喜欢张怡，再有意见，那也得忍着。
“猎人、猎豹呼叫。”
“我是猎人，有话就说。”程序章把怨气发在部下身上。
“‘鹰眼’刚刚传回画面显示，山上下来的人和特战小队擦肩而过，特战小队似乎没有发现，错开了。”
“什么？错开了？”
“是的，是那种视而不见的错开。”
“视而不见？他们都是瞎子吗？”程序章忍不住大声咆哮。
“指挥车”里忙碌的官兵们，无人开口，因为谁都理解不了——视而不见的错开是怎么回事？
“张队、程队，快过来看一下。”白小蕾突然道：“我刚刚调取‘鹰眼’回传画面，确实太奇怪了。”
张怡、程序章迅速来到白天蕾旁边，眼睛却落在前面电脑屏幕上——果然如猎豹说的那样，一个年轻人从特战小队近处走过，不仅和特战队员互相看了一眼，而且还停留了几秒钟。但是，特战小队每个人，好像都没有看到，任由他继续往山下走。
这一幕，实在太诡异了，远远超出了张怡她们的认知。
指挥通信车内，瞬时温度下降不少，显然其他人，也在无人机传回的画面中，看见了那一幕。
“报告！”车内一名士兵忽然张口说道。
“又出什么事？”程序章渐渐失去冷静，语气急迫起来。
“上级传来消息，说接到交管部门通知，有近三十辆各型小车正高速赶往此地。”
“这都是什么人？也来凑热闹？”
“上级说，说这是网民自发组团行为，让我们务必安抚好，等待交管部门派人过来。”
“网民？我的天呐！”程序章脸色黑得跟锅底一般。
作为一名优秀的职业军人，程序章哪里懂得和网民打交道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