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闻教授（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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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详细说说吗？”闻教授放低姿态问。
谢仕林从冯豹那里知道，他能够去中医圣手吴老复诊，完全是因为闻教授的关系，而且也没有任何附加条件，由此可知其人品尚佳。
因此，谢仕林想了一下，回答道：“恕我直言，即使‘以气行针’，医者在学习针法之时，当同期修习‘炼气’，可此书当中，仅仅提到，并无口诀和修习功法，所以，并无大用，如同——科普书籍。”
“有道理。”闻教授颔首应道，而后来到谢仕林一旁单人沙发上坐下，道：“我听吴老说过，古代名医多为‘练气’者，虽然武力一般，但用于‘御针’，极为适用，只可惜历经朝代更迭，战火纷飞，‘练气’之法，早已失传，尤为遗憾是，古籍之内遍查无果，即使考古发现，也从未有之，故吴老著《御针》一书，以让后来医者，知我华夏中医远不是今日可比。吴老一生致力于‘继承国粹、弘扬中医’，实是可敬。”
谢仕林道：“闻教授可知‘华医堂’？”
“知道啊，那是吴老与‘中医协会’两位老前辈共同创办，口碑极佳。”
“那教授可有知道，‘华医堂’收费几何？”谢仕林再问。
“这我倒不知道。”闻教授实说言道：“吴老自家在‘京城’开办诊所，数十年不曾提价，始终秉承薄利惠民，想来‘华医堂’也应该如此吧。”
“呵呵，闻教授怕是失望了。”谢仕林随即对冯豹道：“豹子，把今天的缴费单拿给闻教授看看。”
“这不太好吧。”冯豹有些为难地道。
“有什么不好？”
闻教授也看出来了，只怕有些事情，自己还真不知道，于是对冯豹道：“小冯，拿出来给我看一下。”
冯豹这下没辙了，只能从兜里掏出缴费单，递给闻教授。
“两千！？”闻教授简直怀疑自己的眼睛。
如果这不是电脑打印出来的单据，他真得怀疑是不是有人做了手脚！
“闻教授，一次普通针灸两千元，这恐怕算不得惠民吧。”谢仕林道出自己积蓄不满。
“何止不便宜，简直如同抢劫！”闻教授说话声调瞬间提高不少，随即拿出手机，口中道：“不行，我得问问吴老。”
两分钟后，电话接通，闻教授几句客气之后，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问出……
闻教授与电话那端的吴老应该是同乡，所以他们交谈时，说的都是方言，以至于谢仕林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只不过，他们之间的通话时间并不短，显然说了不少内容。
等到闻教授挂断电话以后，他似乎还花了一分钟时间组织思路，而后开口道：“吴老说，‘华医堂’准备上市，那必须要有业绩作为支撑，所以……”
谢仕林笑了笑，并未说什么。
“唉——”闻教授沉重地叹息一声，又道：“吴老是‘华医堂’股东不假，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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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技术入股，占比很低，根本没有什么发言权，他说，另外两大股东，也就是实际控制人达成了一致，他即便反对，也毫无效果，所以……”
谢仕林知道他的意思，道：“我想，那两位中医协会的前辈，应该不单单只是医生吧。”
“不是，他们都是制药集团董事，在协会里挂名，如果说曾经是医者，那么现在可称之为‘商人’。”闻教授有些神情落寞地道。
谢仕林感觉得到，闻教授是真正喜欢中医，并且有意继承弘扬的学者，心里不禁对其有些敬意，于是安慰道：“依靠商人弘扬中医，纯属问道于盲，吴老应当是受人蒙蔽，不如及早抽身。”
闻教授微微颔首，显然是听进去了。
此时，方平从楼上拎着工具箱走下来，并且说道：“全都弄好了。”
“好好，那谢谢了啊！”闻教授急忙起身感谢。
“拿要是没有其他什么事情，我们就先走了。”谢仕林同样站起来道。
“事情是没有了。”闻教授话风一转，
道：“如果不嫌弃的话，三位去吃饭，可否加我一个？”
在场的三个人谁都知道，闻教授是想以做东请客的方式表示感谢。人家堂堂一个大学教授当面提出来，如果拒绝，明显不合时宜，可要是答应，那不等于是“挟恩以报”嘛。
“我很久没有和年轻人一起吃过饭了，就图个热闹，放心，我不请客，白吃一顿。”闻教授看出他们的顾虑，主动说了出来。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再拒绝已不可能。
三个年轻人，加上一位学者，吃着火锅，喝着白酒，倒也开开心心，毫无违和感。
通过吃饭时的聊天。谢仕林知道了闻教授名字叫闻喜多，在闽南长大，但却是祖籍北方。是现任“华夏中医协会”理事，“京城中医药大学”教授。
他问过谢仕林：“可懂‘御针术’？”
谢仕林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炼气’需要从小开始，基本上过了15岁，就没有可能了。”
闻喜多听懂谢仕林意思，那就是不管他本人会不会，自己都无缘学得“御针术”，再问下去也是毫无意义。
不过，相互间询问一些中医学方面的事情，那倒是可以有。
经过一些交流，谢仕林发现，闻教授对于中医理论，确实很精通，唯一欠缺就是实践，常年累月在校园里教授学生，几乎不与病患接触，所以灵活性和变通性要差了一些。
与此同时，闻教授觉得，谢仕林这个年轻人非常不简单，不仅理论方面比较扎实，而且对中医实践方面，似乎很有心得，只是他就不明白了，以其年纪来看，又从哪里来的丰富临床经验呢？
直到谢仕林说出自己有个师父，且已过世后，闻教授这才恍悟，只叹惜无缘得见。
见他们二人相谈甚欢，冯豹和方平那是啧啧称奇，对于谢仕林的认识，又多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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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局终了，各自回家，唯有闻教授似乎意犹未尽，盛邀谢仕林长谈。
只是谢仕林不欲让他人太过知道一些事，借口推辞日后。
转眼除夕夜。
谢仕林很过往一样，拜祭师父，然后守在灵位前，向他老人家在天之灵叙说经历……
冯豹白天回家了一趟，晚上带两个死党来到“聚福阵”工地，无论如何，职责不能忘记。
大城市因为安全需要，并不允许燃放鞭炮烟花，“无名山”虽然没有什么人，但林木众多，不适合燃放。不过，在工地空旷的地方，放个一千响小鞭炮，那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春节嘛，总归需要听个响，图点乐。
“噼里啪啦……”一整串千响小鞭炮炸响，带起弥漫硝烟以及四溅飞窜的火星。
“走，回屋喝酒去。”冯豹见鞭炮放完，大声招呼一下两名死党。
“豹哥，等一下，有人上来了。”一名死党眼睛看着山道，同时大声道。
顺着同伴手指方向，冯豹见到一名青年男子，步伐沉稳而缓慢地一步一步走上。
“请留步！”冯豹迎上前道：“这里是工地，非请莫入。”
“在下于忠一，来自京城马家，奉命拜望韩老。”年轻男子说话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
尤其让冯豹意想不到的是，那个自称“于忠一”的年轻男子，明明看起来还有个二三十米远，可是话音落下时候，竟然如风一般从自己面前穿过。
“他——他是人是鬼？”一名死党就感觉到自己眼前一花，来人却已过去十米左右，见状忍不住惊呼一声。
幸好冯豹之前见谢仕林也有过类似举动，所以还算能够保持镇定。同时他还明白，来的这个人，不是普通人。
“废话！当然是人。”冯豹看着于忠一已经快要接近道观，急忙掏出手机，同时对两名死党道：“今晚的事情，就当没有看见。”说完，拨号给谢仕林通风报信。
“咦——”于忠一来到道观前约五十米的地方，止步不前，且心里自问道：“这些石块，怎么起来颇有玄机？”
他没有敢贸然进入，一来是虚实不明，二来也知道，“韩老”那是真正的世外高人，招惹不得。
因此，于忠一停步不前，昂首言道：“京城马家于忠一，奉命拜见韩老前辈。”
“家师从不见客，还请回吧。”话音中，谢仕林打开道观大门，从里面走出来道。
“马家家主天风，乃韩老旧识，还请通传。”于忠一依旧语气平和地道。
谢仕林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缓缓走向于忠一，因为他明白一件事，来人既然能够道出师父“姓韩”，那么说明多少是有那么一点了解，可是，眼前这个留着平头短发，一身牛仔装的年轻男子，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大，根本不可能和师傅有过交集，那么，他究竟因何而来？又是敌是友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