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话疯老头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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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御灵根前，王重彻深吸了口气，有了前面两次的前车之鉴，王重彻原本内心的躁动此刻也缓和了不少，伸出有些颤抖的手。
片刻过后，周伯握着茶盏的手心已经出汗，一旁的倪风寻看出他的紧张，笑着让他安心。
突然一阵清脆的碎裂声传出，御灵根居然剧烈晃动，并且伴随着条条裂纹，倪风寻眼疾手快迅速来到桌前。
推开呆立原地的罗博和赵嫣云，倪风寻运炁试图控制住御灵根，可伴随着一声巨大的轰鸣声，所有人来不及反应就被强大的振波所波及到。
巨大的响声引得山间猎鹰惊恐盘旋，百兽暴动，而诡秘的山海画卷中，一头沉睡的巨龙缓缓睁开了眼，挠了挠头随后又闭上了眼。
倪风寻捂着受伤的手看着地上破碎的御灵根，扭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倒地的王重彻。
自霄门开山立派以来，从没有听过谁还能把御灵根破坏，难道眼前这人是天纵奇才！
倪风寻伸手抵在他的额头，无数灵炁盘踞，如星环绕其中的内丹更是闪烁。
“既然御灵根没了，那也不必再测了，你可愿随我回山门。”
倪风寻收回了手，强压着内心的狂喜对王重彻说道。
一旁的罗博看着眼前种种不知该说什么，而赵嫣云已经跑过去一把搀扶起王重彻，身体紧贴着王重彻。
“没受伤吧王师弟，你可真是我们遗孤村的骄傲啊，跟我回霄门吧，掌座一定会大力培养你的。”
王重彻有些害羞的小声恩了一句，一旁倪风寻轻笑一声，想来将资质并不出众的赵嫣云收入山门是正确的。
时间已经不早，几人在村子里又寒暄几句后便动身离开了。
而屋子里，王九川把头埋在了枕头里，赵婉凝心疼的在屋外站着，想推门进去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不知过了多久，王九川推开了门，在门外坐着的赵婉凝连忙站了起来。
“九川，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期待很久的事情，突然是这种结果，心里好像有什么在一直下沉…”
王九川面对着赵婉凝虽然脸上挂着笑脸，但是赵婉凝清楚他内心该有多失落。
“丸子，我想出去走走。”
看着身影暗淡的王九川，赵婉凝说不出的心疼。
“行，我陪你。”
“不用了，我想自己出去走走，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看出了赵婉凝的担忧，王九川笑了笑伸手揉了下她的头，随后便走了出去。
村口，周伯看着一脸茫然的王九川，拍了拍他的肩。
“川儿，有时候释怀比面对需要更大的勇气，你这孩子我从小看到大的，你的能力我很清楚，出去走走吧，记得早点回来。”
王九川深鞠一躬，没有说话。
山间传来的回响，陆有平川也听到了，可他们此刻正惬意的烤着虎肉。
“啊，难道我们真的就一辈子在这山里打转了吗？”
陆有撕下一块虎肉一边抱怨一边大口吃下，虽然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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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腥臭不已着实不怎么样。
“师兄，刚才的动静你听到了吗？”
“你说什么，我聋了，我什么也听不见！”
“师兄能不能别贫了，如果不知道是谁施的法我们就真的走不出去了。”
“那你还问我听不听得见，这么大动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破镜了呢。”
陆有平川相互白了对方一眼，陆有接着一边抱怨一边啃着手上的肉，而平川不停的摆弄着手上的已经错乱的八卦盘，突然察觉到什么他连忙大喊一旁的陆有。
“师兄，师兄！”
喊了两声见陆有没有回应，平川右手化炁一个大比斗呼在了他的后脑壳，这一巴掌直接让他的脸盘子和大地来了次亲密接触。
被拍进雪堆的陆有左手握紧了拳，右手高举着肉，猛地从雪地撑起。
“臭小子，你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眼见陆有要暴怒，平川连忙指了指旁边的河流。
“你快看，前面是不是那个镇子。”
顺着平川指向的方向，原本远在天边的小镇竟然就在自己的眼前，陆有兴奋的跳了起来也不管刚才的那一巴掌，丢下手中的肉便招呼平川出发。
“奇怪了，难道是跟刚才的响动有关？”
“别管这些了，现在能出去了就赶紧走，不管是什么原因，起码现在我们没有再原地转圈了！”
“师兄，若是不知是何人在背后施法，日后在遇，恐怕你我不见得再有这种好运。”
听完平川的话，陆有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另一边心烦意乱的王九川一边劝说着自己接受命运，一边握紧了拳头，他真的不想就这么认命。
望着看不到尽头的山峰，王九川不明白自己现在该做些什么，这么多年一直支撑他的动力顷刻间化为了乌有。
想大哭一场却挤不出一滴眼泪，无助的跪在雪地中，仰天一声怒吼，他想与其一无所有的活着不如就这么离开这个世界一了百了，望着眼前不尽的雪白，一阵冷风迎面吹过。
王九川平静的拍了拍身上的雪，随后便继续朝前走去：“还活着，就不算输，我命由我不由天，纵使身万斤重担，还活着，就不能让他如愿！”
一边给自己找着各种理由安慰自己，一边现实如同这寒冬里无情的冷风带走一切生机。
可没走几步，王九川就感受到周围有动静，他连俯下身子警惕的听着周围的动静。
果然就在前方不远处，突然走出两头恶虎，一般这种野兽都是单独行动，很少会结伴，不管没时间多想，王九川已经意识到现在的自己有了麻烦。
其中一头恶虎已经嗅到他的气味，低吼一声低着身子警惕的朝王九川这边走来。
王九川大气都不敢喘，他摸了摸身上没有任何可以防卫的东西，紧接着他环顾四周找寻可以藏身的地方。
随着两头恶虎的不断逼近，王九川的心跳也越来越快，可这片区域除了几块山上落下的巨石就在没别的可以藏身。
无奈，王九川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猛地甩向另一边，趁着恶虎转移注意力，王九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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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也不敢停留拔腿就跑。
比起因为一时的想死，在真正面对死亡时，他更想活，哪怕是赌一口不肯低头的气！
反应过来的恶虎们看到逃跑的人类，一声虎啸响彻山谷，随后如弓似箭一般朝王九川追去。
没跑多远，王九川便被两头恶虎堵在了一处悬崖边，他自知凶多吉少，恶虎还在步步紧逼，望着不见底的悬崖，王九川深吸了一口气转头跳了下去。
“画地为牢！”
再次睁开了眼，王九川看了眼四周，这是一个山洞，不时有水滴滴落，王九川刚站起身就顶到了脑袋，疼的他抱着头又蹲了下来，而不远处的光亮指引着王九川靠近，猫着身子一步一步朝那边走去。
到了跟前，洞穴宽敞了不少，绿藤从岩缝中钻出遍布石苔，而头顶会有微弱的光线从缝隙中照射进来，依稀能看见悬在空中的蛛丝。
再往里走，王九川吓了一跳，那是个被绿植包裹一身褴褛的老人，此刻老人正盘腿坐在那里手中紧握着一根木棒。
若不是依稀还能听见他的呼吸，王九川都以为他是早已死去的隐世高人。
“不对，为何推演的结果会不对。”
等王九川在靠近些，那个老人猛地抬起了头，那眼神如同一把利剑插穿了王九川。
“你不该这个时候出现的，你应该通过测试然后死在那里，为什么，明明我一切都是按照演算在走，你还是会出现在这里，我的画地为牢为何对你无用？！”
老人缓缓站起了身，突然洞穴之中出现无数幻影，幻影中这些人如同真实存在一般，喊杀声，啼哭声，哀嚎声，王九川喘着粗气一步步朝洞退去，可身后突然出现一个体型巨大的男人，不怒自威，目光死死盯着王九川，霎时间男人手中巨斧猛地斩下，王九川吓得跌坐地上，可巨斧从他身体穿过。
随着老人靠近周围幻影也跟着消散了，只见他将怀中龟甲掏出，在地上算了一卦。
“我十岁那年入蓬莱，修行二十载归尘世，未尝一败，四十岁那年踏牧野意气风发敢与整个大商为敌！”
说着老人收起龟甲又重新算了一卦。
“明明我已洞察一切，知晓一切却仍被那个混蛋打败，后来我才明白我是败给了他的第三只眼。”却见结果同样，老人将龟甲丢在一旁，走向王九川。
“两年后，我又登绝龙谷再战那个混蛋，这次我差一点就能赢，可我还是败了，他这次没用第三只眼，仅仅三十招，我便意识到他的境界我已看不透。”
“所以我逃到这里，在这洞穴中一坐十八年，千万次演算我都无法战胜他，看到你出现我突然明白了什么，可我不能说，你的东西被拿走了，这也是秘密，我也不能说，你看到那九天之外的世界了吗，我看到了，他们也在看着我们，也在议论着我们，对吧，没想我竟到花甲才参悟这大天之下的奥秘，这是我一个人的秘密！”
老人一边自顾自的说着好似要把这些年的话都说出来，一边在王九川身上这边拍拍那边摸摸。
王九川看着眼前这人，明显是个疯老头，他说的话自己一点也听不懂。
随后老人将龟甲中的铜贝握在手里嘴中低声道，“知天命者，于天斗，愚者受与天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