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武德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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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德二年,太极宫的西宫承乾殿内,伴随着一声婴儿哭啼声传出,李承乾重新迎来了新生。可能是前世灵魂的强度,使得这具新生的婴儿躯体难以容纳,令李承乾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和不适应。
李渊看着怀里的小家伙,而李承乾由于刚出生根本睁不开眼睛,但他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有人抱着他。李承乾伸出小手,想要触及一些事物,以便确定周围情况,但奈何徒劳无功。
“哈哈哈...朕又多了一个孙儿啊。此殿名为承乾殿,这小家伙便名为承乾吧。李承乾!”
随着李渊的话说完,李承乾也明白了...是他老爷子李渊啊。四周顿时响起一片,溜须拍马之声。
“耶..耶...”
“咦?都给朕闭嘴!”
李渊顿时好奇的把耳朵靠近怀里的李承乾,仔细聆听...
“耶..耶耶...耶..”
由于刚出生,能够让声带发出声音,就已经很不错了。但,李渊还是听到了,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明显,逐渐老脸满是笑意。
“哈哈哈...天骄之子啊!朕的孙儿,刚出生就会叫爷爷了!哈哈哈...哈哈哈...”
顿时,大家都是狐疑不已,但之后李承乾就不出声了,仿佛睡着了一样。
“不愧是朕的孙子啊,都说爷孙隔辈亲,当真不假啊!刚出生,竟然就会叫爷爷了。好啊,天意啊!来人,赏赐秦王妃和氏璧一对,再赏赐朕的孙儿麒麟长命锁。”
“奴婢遵旨!”
“小孙子刚出生,受不得风寒,你们将世子抱进去交给秦王妃吧。另外,秦王不在期间,若是秦王妃有何需要,都可以直接上报于朕,务必照顾好朕的这个小孙子。”
“奴婢谨遵皇命!”
当李渊走后,李承乾被长孙氏抱在怀中,慈爱的母性光辉,几乎不用李承乾思考,就能认出。遥想曾经,自己年幼时,长孙皇后对他的慈爱,仿佛近在咫尺一般。
“酿..娘...”
口齿不清的喊了两声,观音婢着实吓了一个不轻。好在侍女们在旁,将方才李承乾叫李渊爷爷的事情说了一遍,才令观音婢舒心了下来。长孙皇后姿色虽说不是倾国倾城,但重在气质高雅古典,这是一般女人无法比拟的,这一点李承乾可谓清清楚楚。
当李世民返回长安后,第一件事情不是回家看一看李承乾,而是一股脑的缩在书房和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等人商议下一步的打算。待到与众人商议完后,才动身前往居住寝殿。观音婢见李世民进来,起身拂了一礼。
“哎呀,观音婢,你我之间何须这些繁缛礼节?”
“二哥,承乾都已经一岁了,不如见见吧。”
“这不是刚回来吗?来,把承乾抱过来我看看。”
当奶娘把李承乾抱过来,递到李世民怀里后,李承乾的小脸已经长开了,也能睁开眼睛了。但,出乎李世民意料的是...李承乾那双大大的小眼睛,满是无神。
李世民皱紧眉头:“这...观音婢,承乾这是...”
观音婢疑惑的上前,一看顿时愣住了:“这..不对啊,今早妾身还抱过承乾呢。”
观音婢抱过李承乾,轻声道:“承乾?”
“哎...嘻嘻嘻...嘻嘻..娘...娘亲...”
顿时,李承乾顿时一改方才冷漠小脸,笑嘻嘻的喊道。顿时,李世民双眼瞪如牛铃!观音婢对此,反倒是松了一口气,欢笑着轻轻摇晃怀里的李承乾。
“二哥,看来您错过了承乾识人的时候了。当初,承乾刚出世,父皇就亲耳听到了承乾叫唤爷爷呢,之后妾身抱着他也叫了一声娘,反倒是把妾身吓了个不轻。”
李世民凑过脸去,但李承乾一看到李世民,顿时小脸笑意迅速收敛了起来。顿时,引得观音婢乐呵不断,直让李世民一阵尴尬、无地自容。
亲生儿子亲近爷爷、母亲,唯独对他这个父亲不感冒。这..初次当爹就遭遇了一次滑铁卢,这可还行?!
并不是李承乾憎恨自己的父亲,他也知道他的父亲对他给予的厚望。只能说..他自己不争气,没能领会这压力的用处。与轩辕纪交流之中,就有一句很好的用语。压力也是动力,若无外患必然懈怠。在逆境之中成长,学会吸取教训,吃一堑长一智。同时,当初轩辕纪第一次就让他明白的一个铁则:人之贵重,贵在有自知之明!杜绝虚荣、拒绝浮夸心态。
但,李承乾并不认同李世民这个父亲,他是一个好皇帝,却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乃至,他甚至不知道如何教育孩子,最终还是造就了兄弟相残的局面。
小小的李承乾,由于灵魂早已是一个成年人的强度,因此学什么都快,两岁就能爬着走了,因为小腿支撑不住身体。而这一年,武德三年也发生了很多事情。他的父亲,李世民率军在外,连战连胜、大捷不绝,反倒是身为对手的窦建德、王世充等人节节败退。
而心腹大患刘武周更是被逼得出逃突厥,刘武周手下大将尉迟敬德也加入李世民帐下。唐军威势越发强盛,天下一统也早已成为近在咫尺的目标。而身为皇帝的李渊,小日子也是越来越好,心情也一天比一天好。自然,臣子们也有福了,而李承乾这位当初出生之际就博得李渊喜爱的孙子,赏赐更是笼络不绝,无论是什么好事,总少不了他的一份,可想而知李渊对李承乾的喜爱。
而这一年,老二李宽、老三李恪、老四李泰也都相继出生。李宽由于生母低微,不得李渊喜爱,李世民只能将其过继给已过世的五弟,长大后继承其楚王之位。李承乾自然是最早受封的,恒山王。李恪、李泰分别受封长沙王、宜郡王。
武德四年,窦建德、王世充相继败亡。窦建德被直接斩首、而王世充则是被流放,但最后却死于流放途中。这一点,李承乾可是很清楚的,十有八九就是李渊,要么就是李世民做的。
十月本就应该返回长安的李世民,在外遭遇了一些挫折,在十一月返回了长安。李渊为表功绩,册封李世民位天策上将、同时加封司徒、以及尚书台尚书令。看起来是赏赐,实际上大家都知道,不过是李渊刻意安排来制衡太子党李建成等人的。
李世民也不傻,不说自己有脑子,手下也有房谋杜断、长孙无忌等等一众智臣。所以,装傻充愣的跑去筹备天策府,招待和招揽一众能人异士。
就在这一年,一个令李承乾牵肠挂肚的人出生了..李丽质!没错,昔日惨遭流放黔州,唯有他的这位亲生妹妹前来相送。那一声‘大哥’,李承乾依旧记忆犹新。
但由于年纪尚小,他没能亲眼目睹李丽质的出生。但,他心中大石算是落下一块了。这一世,他众多心愿中,长乐占据了不小的心里位置。
但,李承乾也清楚...正因为长孙接二连三的产下子嗣,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了。但,如今的李承乾没有办法,唯有忍耐。说来,李承乾也不得不承认,长孙皇后尚在,他与其余兄弟之间的矛盾,也终究无法上台面,长孙皇后贵为千古贤后,能力手腕自然不俗。但,长孙皇后去世后,受影响的可谓是整个皇室,上到李世民、下到他们这群皇子们,无不踏上错误道路。
大唐统一天下的速度,可以说是光速了。但,李渊还是很无奈..他已经五十多岁了,没几年了。诸多臣子,都认为李渊活不了几年了,因此纷纷加入了李建成为首的太子党,妄图提前站队荣获新皇之欢。而这,也算是令李渊产生改变的一个导火索...
李世民受封天策府上将,借助皇帝的默许,大肆网罗英才,同时在朝中安插眼线。与此同时,将房玄龄、杜如晦、秦叔宝、程咬金等等能臣猛将纳入麾下。而天策府与太子党的矛盾,也是越演越烈。
武德五年,唐军大败刘黑闼。自此,李世民在军中威望更是达到鼎盛,乃至朝中也出现了不少人为李世民助威、不少人开始以李世民为首鞍前马后做事。与此同时,李渊也察觉到了李世民势力的剧增,将李承乾母子搬出太极宫,搬到了太极宫西北的弘义宫内。明面上,自然是奖励李世民,实际上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李渊在防备李世民了。
李建成抓住机会,上书李渊御案。天下将定,希望能够将天策府官员外派地方,主政各地恢复各地繁荣。而李渊自然也同意了,得到消息的李世民顿时惊慌无比,与众人商议后入宫求见李渊,苦苦哀求才为天策府的拆分保留了一丝火种。
七月时,吴王伏威来朝,前隋汉阳太守也率众归降,还带来了南越之地的军民名册。有了开头,其余地方也纷纷效仿。顿时,整个大唐逐渐成型。
八月,李承乾改封中山王。李建成与李世民,分别率军迎击来犯突厥,于朔州歼灭突厥主力,突厥之危顿时得到有效抑制。十月,李元吉奉命征讨再次来犯的刘黑闼,但由于自身能力原因,与敌军僵持不下。李渊随即派遣李建成,率军前往支援。十二月,刘黑闼兵败如山倒,死于乱军之中,实际上或许是被暗中处死才对。
武德五年的朝堂之上,可谓是暗流涌动。李渊由于自身能力有限,终归慢上半拍,后察后觉。如今,太子党与天策府之间的明争暗斗,早已脱离他的掌控。
武德六年,李渊减少李世民率军出征机会,转交李建成负责。同时,还在粮草供应上多有掣肘,使得李建成在外行军作战数次失去扩大战果的机会。由此观之,李渊的掌控已经力不从心了。对李世民而言,局势也十分不妙,天策府的众多臣子都被下派地方,导致他朝中势力遭受毁灭性打击。唯一的杜如晦,也是他多次祈求才能得以保留。
李承乾毕竟是经历过一次生死与人生的过来人,很清楚在力所能及之内该做哪些事情。他的做法很简单,趁着年纪小,与太子、齐王子嗣玩闹打成一片,李建成见李承乾这个侄子如此作为,也对他放下了很多戒心。至于李世民,则是没有理会。
七月,突厥再次来犯,边军作战失利连连告急。李渊派遣李建成、李世民出兵增援。说是两兄弟上阵,实际上就是李世民出力,李建成领赏罢了。送行之中,李世民的那背影深深烙印在李承乾眼中...孤独、无助、愤慨、乃至...转过头来那一瞬间眼中的决绝!
可想而知,李世民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了。待到大军击溃突厥,班师回朝,大唐的最后一个敌人也拜倒在大唐铁蹄之下,新的帝国从还未散去硝烟的旧帝国之上,逐渐崛起。李世民回朝后,沉寂了下来,不问外事,渐渐地李世民的声音在朝堂上越来越稀薄。
李渊认为李世民或许是认命了,所以外派他到并州防备突厥。而太子李建成,也在这两年内,得到越来越多的称颂。李渊或许是认为自己活不了多久了,所以也当起了甩手掌柜。但,就在李渊和李建成都沉浸在大好氛围之中时...李世民可没有闲着。由于李世民在外,突厥面对李世民的防范,无可奈何,唯有退回草原。而这,也给李世民带来了机会...
太子回归长安,本该是朝堂欢庆的时候,不知为何...一股诡异之风,笼罩了长安。李建成的对zz的敏感程度,的确不俗,瞬间将目光锁定在了李世民身上。李世民借由巡查天下兵马的机会,离开了并州!也就是说,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