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又嫁给了摄政王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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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诗意想到赵喆刚从国子监回来,这国子监的人一年如一日,几乎没什么变化,道:“是夫子送的,或者是同窗?”
“都不是!”赵喆兴奋挑眉:“是大皇子送的!”
“众所周知,大皇子平生没别的爱好,可这爱惜字画可是出了名的。据我所知,大皇子住的大殿里,藏了好些名字画呢,一般人可都见不着!没成想,今天一下学,大皇子派遣了个小太监喊我过去,递了这两个卷轴给我,说是听说长姐病了,无暇过来探望,只好备些薄礼给姐姐!”
赵喆说话有起有伏,整个人呢眉飞色舞的,继续道:“听说上一次威武大将军向大皇子讨要一幅南翁的《寿》字,大皇子都没答应呢!”
赵诗意听了,脸色稍变,忙去拆开其中一个卷轴。卷轴徐徐打开,一朵盛放的粉红色芙蓉立于画纸上,清雅出尘。再一细看,画纸的右下角有一残印,旁有一贴纸,上书:吴炳出水芙蓉!
赵诗意从小受诗书熏陶,见到此作大惊:这俨然就是吴炳画家的留世名画,轩逸怎么说送就送出去了!
赵诗意仔细卷起画卷,转过头对着同样一脸惊讶的赵喆,神色严肃:“你也认识是不是?这么贵重的东西你怎么能说收就收了?”
见姐姐面色严肃,赵喆立马知道自己做错了事,这吴炳画家的《出水芙蓉图》(1),先生曾在课上拿出过摹本,给大家讲过,当时先生极为推崇,拿着那副作品说得滔滔不绝,末了才遗憾道:“可惜了,这幅作品不知被谁收藏,我虽崇仰,却未曾见过真迹。”
先生还说,这《出水芙蓉图》真迹,可是有价无市的!
赵喆低着头,没了方才的兴奋,有些紧张地看着长姐,诺诺试探道:“要不,我明儿还给大皇子?”
见弟弟沮丧,赵诗意不忍过多责备,让他先喝口茶解解渴,才轻声问道:“大皇子给你时,可有什么人在身旁没有?”
赵喆听到这儿,从座位上起来,靠近赵诗意。
还来不及让赵喆靠远些别过了病气,赵诗意耳朵一热,弟弟的气息已经洒在了耳朵上。
轻轻的,软软的声音传来:“大皇子特意告诉我,这件事情不能和别人讲,以免别人都找他要字画!我只能和长姐和父母亲说,所以当时除了我和大皇子,旁边并无一人。”
听到此处,赵诗意这才放下心来。又拆开另一张卷轴,一张纸条从里头掉了出来,赵诗意捡起来一看,上面写着:盛夏烈阳,娇女可坐家中赏花草。
赵诗意见着那俊美的字体,瞬间羞红了脸,轩逸这是知道自己因为采莲而落水了么?赵诗意看了半响,总觉得是上次自己在百花宴中戏弄了他,听闻自己出丑,这才特意写了字条嘲笑自己。
可这画作着实太名贵了些!
赵诗意一时有些迷糊,不明白这是轩逸在嘲讽自己落水呢,还是关心自己而特地送来画作。
总之,无论是哪一种,赵诗意都无法接受!
再看那卷轴,也是一副画,上有一朵娇艳的牡丹,栩栩如生。这幅画并无署名,也未有印章,可见不是名作,赵诗意舒缓了口气,安慰一旁紧巴巴看着自己的弟弟:“无事,只是送礼而言,等晚间我禀明了母亲,再处理这事。只是以后不要再帮姐姐收这么贵重的礼物了,知道吗?”
赵喆连忙点头:“知道了。”
等到赵喆写完先生安排得课业,两人便一同去了母亲的临风院。
先前早就让丫鬟过来说过晚间过来用晚膳,两人过来后,给几人准备的晚膳便上桌了。开吃前,赵诗意问母亲:“父亲还未回来?”
陈氏摇头:“外头事忙,今天便不回家吃了。”
听到这里,赵喆立马松了口气。今日赵喆收了大皇子如此大礼,虽然赵诗意已经安慰他无事,但赵喆心中始终紧绷,今儿他写字的时候,赵诗意看到他几次往那两幅画轴上看,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赵诗意猜测,他应该是害怕父亲知道了会责备于他。
赵诗意拍了拍弟弟的脑袋,没有点破弟弟的慌乱。不过这大皇子无端送过来如此贵重的画卷,她是做不了主的,只能请示母亲,再由父亲出面解决。
陈氏见女儿今日气色不错,问道:“病可好些了?”
“差不多好全了,母亲放心。”为了证明自己没事,赵诗意还在原地转了两圈,裙摆随着她旋转的速度快速转动,衬得赵诗意俏皮可爱。
等吃完晚饭,赵诗意有意让赵喆先回去,赵喆默默摇头表示自己不想走。
陈氏见这姐弟两在自己面前打哑谜,漱完了口问道:“俩姐弟这是怎么了?”
赵喆立即乖巧端坐在座位上,手紧紧握着,回望母亲。赵诗意对屋子里的丫鬟摆手道:“你们快些收拾,我有话对母亲说。”
须臾,房间里便安静了下来。
两人把目光聚集在赵诗意的身上,陈氏难得见一双儿女一同如此慎重又紧张的模样,不由得问道:“今日一过来就感觉你们两个不对劲,说吧,什么事?”
作者有话要说:(1)此处借用了南宋吴炳的《出水芙蓉图》,如果不可以写,请大家温柔指出,我再重新杜撰一名画家出来,嘻嘻。
第14章
赵诗意便将大皇子今日托弟弟来给自己送礼的事情给母亲说了,母亲的眼神越来越古怪,等赵诗意说完,母亲沉吟道:“这明年圣上又要选妃了,这次选妃据说要将轩王爷和大皇子的正妃定下来呢,大皇子此举,倒是颇有深意。”
母亲眉头紧锁:“这贤妃和皇后娘娘虽然表面上看上去其乐融融,但其实私底下多有纷争,皇后娘娘最是不喜贤妃,这大皇子正妃之位,怕是难当的很。”
此时选妃?这个从前倒是没听说过。
况且太子今年才十岁,年岁还小。
贤妃身为轩逸的生母,虽得陛下盛宠,但一向识趣,不会在这些事情上去让皇后娘娘不高兴。所以前世直到如今的皇上去逝,轩逸都未曾娶妻。
况且这次轩逸送礼过来,赵诗意总觉得他是因为上次的事情特地过来嘲讽自己。
想到这些,赵诗意安慰母亲道:“母亲放心,这次送礼只是意外,贤妃不会这么早给大皇子选妃的,大皇子也不会娶我。”
陈氏却不如女儿这般乐观,夫君如今是太子太傅,早已是大家眼中的太子一党。这万一贤妃起了争权之心,又让大皇子故意求娶自家女儿,到时,自家可就卷入这党派之争的漩涡最里头了!
陈氏拿过放在塌上的画卷看了看,一脸慎重地对两人道:“这事你们就别管了,由你们父亲出面即可。”
赵诗意有些不舍的看着母亲手中的画卷,心中叹息:这么好的画,是注定不属于自己的。
青砖红瓦处,高墙耸立。
威严的红漆宫门敞开,左右两边站立着几名身穿盔甲的侍卫。
一匹骏马快速从街道上外面的街道上驰来,马上的人俊美非凡,浓密的黑发在空中肆意飞舞,肤色冷白,张扬得让人不敢多看。
马匹在宫门前骤停,一阵尘土飞扬,看守宫门的侍卫见到来人,连忙低下视线,上前行礼。
那人翻身下马,将马匹交给一旁恭敬侯立的小太监。
又有太监上来问他:“王爷可要乘坐软轿?”
轩慎摇头。
作为当今圣上唯一还留在你这世上的兄弟,轩慎可以说很得圣上宠爱,早就获得皇帝特许,可在宫里头骑马。但轩慎为了表达对身上的敬重之情,除了刚开始得到圣上允诺的时候在宫里头骑过一次,再未曾骑过。
一般都是换乘轿子或者是走路。
晚膳时得皇上召见,轩慎便从从府中赶来,此时已经日头西落,天也不热,正好走走消食。
行至半路,遇到有几人抬着轿子往这边走。正当轩慎看过去的时候,这轿子恰巧了停了下来。
轩逸一身白衣从轿上下来,向轩慎行礼:“皇叔安好。”
轩慎点头。
见轩慎要走,轩逸问道:“皇叔这么晚了,来宫中可是有要事?”
旁边的冷夜帮主子答道:“回大皇子的话,这夏日一过,便要入秋了,皇上召主子过来商议秋猎。”
轩逸倒是不在意轩慎进宫干什么,只不过想起之前在姑母府中察觉到一丝轩慎的异样,特意扬了扬手中的画卷,靠近轩慎一步,问轩慎:“正好碰见皇叔,皇叔帮侄儿看看这幅画送人合不合适?”
轩慎转身避开轩逸递过来的画卷,留了句:“你送的画卷,大家都喜欢。”抬步就走。
画卷“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轩逸忙捡起来,心疼地拿着画卷左右看了看,还好这宫道终日有人清扫,还算干净。轩逸皱着眉头看向已经走出去好几步的轩慎,忙抬步跟上。
问轩慎:“皇叔难道就不想知道我这画卷是要送给谁吗?”
轩慎脸色冷凝道:“没兴趣。”
轩逸靠近他,目光紧盯着轩慎冷凝的脸,语气中带着遗憾:“那就可惜咯,也不知道上次宴会上那姑娘喜不喜欢我送的画卷,既然皇叔觉着她喜欢,应该是喜欢的吧!此时定已在家中观赏我刚才送出去的画轴了呢!”
轩慎的步伐顿住,随后缓缓转过身来,眼神不见波动地看着轩逸,三步并作两步走近轩逸,字句清晰道:“你要送给谁?”
凌人的气势压来,引得不远处的宫娥侍卫们都缩着脑袋,冷夜也默默后退了两步。轩逸从小在皇宫长大,什么阵仗都见过,岂会害怕?
直接将头凑近轩慎耳边,眼神中释放出兴奋的光芒道:“当然是太傅府中的...赵家大小姐。”
作者有话要说:轩慎看着这个骚气肆意的皇侄:老子不打死你就不姓轩!!!
第15章
说完,轩逸后退两步,饶有兴致地盯着这位只比自己大了一岁的皇叔。
却见轩慎脸上并无波澜,就连刚才的盛气凌人的气势都不见了踪影,轩逸以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再看向轩慎,他竟然还诡异的提起了唇边轻笑了下,道:“没想到皇侄儿竟然也有思慕的人了,只是这等事情如此张扬,坏了人家姑娘家的名声可不好,之前听说大皇子现在越来越喜欢做些荒唐事情,原先我还不信,如今看来,皇侄这做法未免太过浪荡。”
说完,轩慎头也不回地走了,这回轩逸没拦他,只在原地用手指轻柔着下巴,嘴中琢磨着轩慎说的字眼:“浪荡...”
又似笑非笑地对着不远处候着的,一身穿太监服的小李子问话:“小李子,你觉不觉得,皇叔今天说的话有些多了?”
轩逸一脸认真的思索着,似乎一点都不在意轩慎刚刚对他的讽刺。
主子特意压低了声音说话,小李子哪里敢多听半句?早就隔远了些,等到王爷走了这才走到大皇子旁边,此时听大皇子问话,低声讨好道:“奴才刚站得远,并未听道什么,不过大皇子说王爷话多,那定是比平时多了。”
轩逸看了他一眼,摇头晃脑道了一声“无趣”!
轩慎走在德公公前头,进了养心殿。见皇帝正在案前看奏折,撩开袍子向他跪拜。
听到动静,皇帝放下手中批阅奏折的朱笔,朝轩慎一笑:“你来了,快坐。”
轩慎从地面上起来,也不推辞,坐在小太监为自己搬过来的凳子上,等着皇兄发话。
皇帝却是不急,又随意问道:“这时候喊你过来,可是吃过晚膳了?”皇帝笑得温和,恍如平常百姓家的兄长关心弟弟。
轩慎眉目不变,还是那副淡淡的样子,恭敬回道:“多谢皇兄关怀,臣弟已经用过了。”
皇帝压了一口茶润润嗓子,又道:“这盛夏眼看就过半了,秋猎在即,这也是一年一度的大事,猎场上这么多人,每年都要出些事情,交给别人我总是不过放心的,你是朕的皇弟,又深得朕信任,此事,你得为朕分忧啊!”皇帝语重心长道。
听到这里,轩慎稍稍拧眉,手微微虚握成拳,有些犹豫道:“此事......往年张大人办得极好,臣弟却是未曾张罗过。”
轩慎话未说完,皇帝抬手:“此事你无须推辞,朕的安危,交给你最合适不过。”
两人又说了一些秋猎的事情,轩慎都一一应允。
皇帝放下喝完的茶盏,一旁的小太监立马为他续上茶盏。皇帝的眉眼温润祥和的没有一点天子之威,事情已经说好,便对轩慎道:“既如此,你就要多上些心了。”
轩慎起身,恭敬告退,转身间眉目垂落,滑出一道冰冷摄人的光来,他长长的睫毛紧跟着垂落,让人未曾注意到那道冷凝。
秋猎,他心中冷笑。转了转大拇指上带着的扳指,退到了门外。
“王爷留步。”台阶下一女子穿着翠绿的宫装,姿容俏丽,礼仪端正地上前向他行礼。
是母妃身旁的大宫女,翠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