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挹翠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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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都是聪明人，青栀自然知道姜遇在说什么。
她这些日子里虽然看似在奇货轩和太玄府奔波，但实际上她还去了城外寻了那家人，虽然只是将钱财留在他们家门口后便遁走，但始终是去见了。
而这很明显已经违背了当初和姜遇做下约定时，姜遇提出的要求。
毕竟这关系实在是太过明显，只要稍微一查，便能查到自己便是当初雇佣兵公会的凛，而那颗蛟珠的事情也会被捅出来。
到时候太玄府所面对的就不仅是苍兰府，还有夏侯府。
青栀知道自己犯了错，也知道姜遇在警告自己，留在那家人身边的修士，恐怕不仅教导，还有着控制和监视的含义。
青栀低声喟叹，觉得自己十岁的年龄承受了太多，她变换了容貌，随后往奇货轩去。
太玄府的槐树下，姜遇仍旧在原地。
“少府主，您这样对她是否太严厉了？”姜薇叹了口气，道。
姜遇神色淡漠，“我不能拿太玄府的未来去赌一个可能。”
“更何况，我很看重她。好好培养，说不定奇货轩在她手下发展成足以和宝川商会媲美的存在呢。”
宝川商会是乔府手下的商会，也是大康王朝最富有、生意面积最广的商会，曾一度与其它三域的人有过生意往来。
“但她只有十岁。”姜薇似乎是有些不忍心。
姜遇闭眸，“不会有人因为你只有十岁，就对你放下屠刀。”
让青栀去全面掌管奇货轩，是她经过深思熟虑后得出的结果。
一来是因为这些天她在太玄府的学习已经初见成效，想要有进步实战必不可少。
二来则是因为她年龄尚小，可塑性极大，将这样一个人才培养起来，留在身边才是她最终的目的，而非真是那所谓的二十年。
三来则是因为她的灵根是光明系，光明系对任何恶念都有感触，对待商场上那些弯弯绕绕，说不定也有效，若真是这样，她也好有个准备，若不是这样，光明系对那些魔念的感知，也方便让自己确定是否有其他的人被魔种入体。
姜薇也知道姜遇有自己的考量，便没说话，转而将话题引到了奇货轩最近的收益上。
“这是青栀送来的资金？这里得有多少？”
姜薇拿起藤桌上的乾坤袋，迫不及待的想要清点。
姜遇也是露出笑容，“奇货轩最近的收益确实不错，但一直拿府中的东西出去卖不是长久之计，可以让奇货轩雇佣几批佣兵去寻宝，也算是给雇佣兵公会一个谋生之举。”
“来寄拍的人多吗？”姜薇对奇货轩的生意不太了解，便问道。
姜遇道：“不算多，但也不算少。这里毕竟是王城，好东西虽多，却大部分是有钱就能买到的，真正的稀罕玩意大多在边疆。不过也不着急，等王城彻底打开市场后，我便会安排人前往大康的十三个洲，分别成立奇货轩分行。等名气彻底传到整个大康之后，那些拍品自然都不用愁。”
思及此，姜遇俯身在藤桌上写下几道折子，递给了身后的人。
临渊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二人身旁。
“传给青栀，吩咐她阅后即焚。”
“是。”
见临渊挥之即来呼之即去，姜薇调笑道：“你最近使唤宫府的人是越来越顺手了。”
无论是一早就调到她身边来的羡鱼，还是如今的临渊，亦或者是奇货轩周围的暗卫，姜遇使唤起他们来已经毫无负担。
由此也可见二人的感情越来越好了，这是姜薇喜闻乐见的结果。
姜遇脸上一红，不理会姜薇的调笑，转而坐下看那本厚厚的药典。
奇货轩。
青栀在回到奇货轩后，便吩咐人去了一趟挹艳楼。
挹艳楼是王城有名的青楼，与红袖招并驾齐驱，却又略胜一筹。
因为挹艳楼曾经出了一名花魁，艳绝大康，整个大康再难寻出人能超其一二。而且那名花魁诗词歌赋也是一绝，弹琴丹青跳舞样样精通，无数寻欢客在挹艳楼挥洒千金，只为求她一面之缘。
后来那名花魁香消玉殒，挹艳楼便逐渐没落了下来，沦为与红袖招并驾齐驱的青楼。
而近些日子以来，两处青楼并驾齐驱的局面已经有些破裂了，红袖招隐隐约约要崛起了。
而这一切，都是由红姝在奇货轩当了拍卖师之后开始的。
挹艳楼的老鸨杨妈妈穿着精致的衣衫，打扮漂亮的走进了会客室。
青楼最不缺的就是钱，因此她保养的也很好，鹅蛋脸仍旧光滑，略施粉黛便看起来端庄有礼，身材略微有些臃肿，但更增添了妇人的仪态。
见了主位上坐着的青栀，杨妈妈愣了，她本以为能将奇货轩操持得这般风生水起的人，再不济也是个三四十岁的有着丰富人生经历的人，结果却是个黄毛丫头。
几乎是本能的，杨妈妈断定这小姑娘只是幕后之人放在明面上的，暗地里的人才是真正的掌权者。
不过想到自己写的那封密信和今日来的所求，她立刻变换了脸上神色，以一副公事公办的平等语气道：“掌柜的派人叫我来，可是考虑好了？”
“考虑是考虑了，却不一定是考虑好。”青栀放下茶盏，淡淡的笑着道。
“你想借奇货轩给你们挹艳楼的姑娘们挣名声，但我奇货轩也不是什么姑娘都要的，至少都得是花魁才是。”
“而且，你们挹艳楼里的姑娘，有好些都以艳出名，在拍卖台上可以艳，却不可以骚，你懂吗？”
拍卖场的主要目的自然是拍买东西，那台上的拍卖师若是过于放浪形骸，那不禁会让人怀疑到底是来拍东西的，还是看拍东西的花魁的。
杨妈妈闻言，思忱道跟自己想的都差不多，便道：“这些问题，我们都可以解决，但不知奇货轩愿意给每位花魁出场费是多少？”
红袖招那边红姝花魁的出场费曾经高达两万八千灵金，就算是第一次出场担任拍卖师，奇货轩也给了红袖招的老鸨五千灵金。
若是奇货轩给的出场费高于这个数，那便有可能还有要求，若是低于这个数，那就干脆这样成交吧，只要不低于八成，横竖可以靠姑娘们的名气赚回来。
杨妈妈心里如是想着。
青栀慢悠悠的喝了口茶，道：“挹艳楼若是愿意达成长期交易，那便以一场四千灵金作数吧，不过拍卖师的任命都得由我们来决定，包括什么时候上场，什么时候该谁。”
杨妈妈在心里盘算一下，觉得还算划算，便道：“只要掌柜的肯帮姑娘们打出名声，长期交易又有何不可？”
“那我们便如此说定。”青栀笑吟吟的让婢女递上来一张契约。
“这契约签了字画了押，日后杨妈妈若是想抵赖可都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