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娇女:回府后她炸了大佬后院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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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夫人坐轿经过,让下人买下了我,但不管我和妹妹怎么祈求,她都不愿意买下妹妹,说她已经瘦骨嶙峋,没有几天活头了。”
说到这里,柳绿眼中迸发出一股恨意:“后来我多方打听,才知道妹妹被窑子里的老鸨捉去了,生死未卜,之后不管怎么寻找,都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柳绿蹲下身来,掩面而泣,可见她妹妹是她心中的至痛。她想要救赎自己和妹妹,但无奈孤苦无依,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看着妹妹堕入地狱,至亲之人在自己眼前被割舍,该是如何的痛彻心扉。
赵月珠扶起她坐到凳上,劝解道:“至少还有一线希望,你又何苦如此折磨自己,或许她逃出生天、绝处逢生也未可知,这世上的好人总比坏人要多。”
正待再劝,香草走进来,看见痛哭流涕的柳绿就是一愣,连要说的话也忘了。
柳绿抹了把泪水,对着赵月珠行了一礼后小跑着出去了。
香草才面色难看的说:“小姐,不好了,珍嫂和王轩登门了,现在正在德芳院呢。”
赵月珠手指叩着桌面,一下又一下:“来就来了罢,这个节骨眼上门,定然没存了什么好心思,怕不是打秋风这么简单。”
赵月珠走到窗边望了望天色,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走吧,去看看他们要唱什么戏。”
走到正厅屋外,只听得屋子里言笑晏晏,充满欢声笑语,赵月珠顿住了脚步,侧耳听了一会儿,才一脚踏进去,只是欢笑声音戛然而止。
赵月珠果然看见珍嫂和王轩坐在大厅里,只是他们在看见赵月珠的时候,王轩眼中有些惧意,面孔不自主的发白,而珍嫂神色微微一变,呷了口茶之后,拿眼角睇着赵月珠,颇带了几分倨傲与不屑。
赵月珠对着赵老夫人行了一礼:“不知祖母让孙女来所为何事。”
赵老夫人一反刚才的喜眉笑眼,冷淡的说:“你可认识他们二人,你在庄子上时寄宿的人家,他们登门了,你总该出来见见,说说话。就去见个礼吧。”
见礼?是珍嫂王轩向赵月珠行礼,还是赵月珠向他们行礼。
钱氏嘴角泛起冰冷的笑意,心中乐开了花,忙拿起茶盏,假装喝水才掩饰住,赵月珠这小蹄子,今日看她怎么善了这一桩乌遭事。
珍嫂看了几人的眼色,心中明白,顺势坐到了地上开始干嚎:“我的儿啊,我苦命的儿啊,人家明明和你有私情,怕败露后又先下手为强,反而冤枉你要欲行不轨,把你打成这副样子,让我们王家绝了种。可让人要怎么活啊!”
钱氏憋得眼睛里都是溢出来的笑意,珍嫂越是哭天抢地,死乞白赖,赵月珠就越没有脸面,她一个千金小姐,对上田埂里的泼妇还能有什么办法。
赵月珠冷冷看珍嫂一眼,目光中的寒意让珍嫂心中一跳,但还是强横的回视赵月珠。王轩则是眼神闪躲,不敢望向赵月珠。
“这些事情他们早在王家庄上就诬赖过我,我早就证明了清白,祖母和母亲若是不信,大可以派人去村里问一问,真相就能大白。”
赵月珠丝毫不见慌乱,站在众人面前犹如一朵白玉兰,暗自芬芳,更加显得珍嫂和王轩形容可鄙了。
钱氏点点头:“即是如此,就安排他们母子住下,派人去问了后再见分晓。”
赵月珠心中冷笑,这一个来回十数日,上门的夫人小姐又多,留着珍嫂王轩母子在府上,哪里还会不传扬出去,等到派出去的人回来,赵月珠的名声早就臭了。
第30章 死亡
午后,香草面色难看的进来说道:“小姐不好了,珍嫂死了。”
赵月珠微微眯了眯眼睛:“什么时候的事情。”
“听说他们母子下午离了德芳院就去梨香苑休息了,珍嫂回了屋子就没有再出来过,一直到晚饭时分,王轩去敲珍嫂的房门,才知道出事情了。”
“她是怎么死的?”
香草惊恐未定的说道:“恐怕是被毒死的,头一个推门进去的小厮说珍嫂死相可怕极了,七窍流的都是黑血,人也肿了起来,紫胀紫胀的,跟头死猪似的,看见的人,都撑不住呕了起来,没胆再看第二眼。”
梨香苑是个僻静的院落,想要动手的话是个绝佳的场所。但想要避过王轩的注意,痛下杀手,会不会是府中人的手笔,只是为了陷害自己。
不得不说,此事一出,矛头就直指自己,空口白牙的,想要辩白都无处申诉。
赵月珠心想,白日里珍嫂那么一闹,明眼人都知道她们之间的不对盘,在庄子上的时候就积怨已久,现在更是闹到了赵府,扯开了脸皮,两人面上都不好看。
现在珍嫂出事,最要弹冠相庆的莫过于赵月珠了。但是他们也不细细考究一下,珍嫂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事,可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么,平白惹人怀疑,她就算是要撒气,也断不会找这条路子不是。
香草说:“小姐,京兆尹已经到了,正在勘察,老夫人请小姐一起过去。”
赵月珠搁下筷子,拿帕子抹了抹嘴,站起身:“那就走吧,既然有人备下一出大戏,我们总要去看个明白,不然可辜负了一番好意么。”
正巧柳绿进来,赵月珠心念急转,对着柳绿吩咐了几句。
到得梨香苑,围了乌压压一大圈人,有面露惊恐,不忍直视的,有凑热闹看个新鲜的,有扶着自家主子接受盘问的。
白氏看见了赵月珠,轻轻揽住她的肩,压低了声音说道:“可吓死人了,好好的怎么还出人命官司了,月珠你可别过去看,没的看见一些不干不净的东西,真该找个日子去普济寺上上香,赵府里最近不安生,接连出事,也不知是得罪了哪一路仙人。”
赵月珠没有动,但是周围不少人都投来了探究的目光。虽然还不能确定凶手是谁,但最大的嫌疑者无疑就是赵月珠。
虽然心存疑虑,但珍嫂死相狰狞可怕,难道会出自赵月珠之手么,众人心里都藏着一个疙瘩。
仵作验完尸后摇了摇头说:“死者是毒发身亡,毒药像是西域一带的产物,药性凶猛,见血封喉,死相可怖。”
京兆尹吴杰和仵作低语了几句,对赵老夫人施了一礼后说:“老夫人,凶手很好的把握了杀人的时间,又避开了众人耳目,神不知鬼不觉杀人于无形,该是深谙府中事物之人。若我猜的没错,赃物应该还没有销毁,我请求彻查各个院落,寻找罪证。”
赵老夫人念了一句阿弥陀佛,捏着佛珠,颤巍巍地说:“一切都听吴大人的,府中的人您大可以随意调度,只是请您务必还死者一个清白,还赵府一个公道,老身在这里谢过吴大人了。”
说着,赵老夫人就要起身。
吴杰连忙上前搀住赵老夫人:“老夫人请放心,草菅人命者必得落入法网,定不会让他们逍遥法外,我既然接了这人命官司,必然追查到底,不会冤枉更不会姑息。”
赵月珠极速思索着是何人犯下这起命案,钱氏应该还没有如此胆大包天,就算背上人命官司也要除了自己,她向来爱惜自己的羽毛,不会如此行事。
而且珍嫂是钱氏的人,对钱氏一向衷心。钱氏留着他们母子更有好处,杀了他们反倒给自己泼了污水。
至于赵老夫人,也是不可能,虽然她骨子里狠毒,但到底是吃斋念佛的人,不会用这么恶毒的法子。赵老夫人和自己的仇怨还没到如此不死不休的地步。
那又会是谁呢?是谁处心积虑想要引君入瓮,用的还是如此毒辣的手段。
不管最后结果如何,赵月珠身上始终有了污点。且不说是否能洗脱嫌疑,总免不了背后有人对她指指点点。
就在赵月珠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一个人影冲了过来,一手指着赵月珠,一边声泪俱下控诉道:“肯定是她,我们母子二人上京就是为了揭发她在王家庄的罪行,现在娘死了,她就可以称心如意了,她就是凶手,大人,您要给我们母子一个交代啊!”
香草忍不住怒道:“王轩,你不要血口喷人,污蔑小姐。”
赵月珠面上没有丝毫惊慌,眼底蕴着星星点点的冷意,斜眼看了王轩一眼,清泠泠地说道:“京兆尹大人还在,哪里就容得你来胡言乱语,我自问对得起天地良心,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若有疑虑,大可以对着大人陈述。但是你若信口雌黄,那就休怪我不客气。”
这时,搜查各院的人都回来了,都没有查到可疑之处。
折腾了半日,已是深夜时分,吴杰等人告辞离开,带了王轩和伺候珍嫂的赵府丫鬟回去问话。
回到了秋水阁,赵月珠坐在灯前,双手支颐,像在等待着什么,赵月珠的身影被烛火拉长了投影在墙面上,更显窈窕修长,连侧影都是绝美,忽而一阵风吹拂而过,烛火跳动了几下,连带着剪影也晃动不已,似是受了惊吓一般。
门被轻轻推开了,又被带上,柳绿快步走了过来,手中拿着一个精致的红色瓷瓶:“小姐,这是你和香草走后,我在屋子里找到的,藏在妆奁中,幸好小姐有先见之明。若是被京兆尹搜查到了,可十张嘴巴都说不清了。”
赵月珠接过瓷瓶,有淡淡栀子花的香气,摩挲着药瓶,觉得瓶子极为熟悉,瓶子上贴着纸片,上面写着软香红。
瓶底有一个不容易发现的烫金标记,但是具体的形状被人打磨过,看不出原本的痕迹。
赵月珠勾了勾嘴角,眼角有淡淡煞气漫过,手上握着瓶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烛光下赵月珠神色晦暗不明:“他们必然还有后招,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过了几日,不知从哪里传出的谣言,说赵府大小姐赵月珠在王家庄德行有失,不知廉耻、与骈头牵扯不清,一朝回府就一脚踹开相好,以世家名门的大小姐示人,其不知廉耻简直令人发指。
现在人家找上门来了,看事迹败露,赵大小姐丧心病狂、谋害人命,害死了收留她的女主人,只是为了灭口,且手段狠毒,用心险恶。
其实这番说辞漏洞百出,但世人往往就愿意听这些惊世骇俗的传言,越是曲折离奇,就越是吸引人去传播。他们不在乎真相,茶余饭后有点嚼头才是正经。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人言可畏。赵月珠听到香草气愤的讲着这些流言的时候,正咽下最后一口芙蓉糕,口齿留香,细腻绵密。
流言并没有破坏她品尝糕点的心情,伸手又捻起一块放入口中,赵府新来的厨师不仅做得一手可口的粤菜,而且制作糕饼的手艺堪称一绝。
赵月珠连吃了小半盘才歇下,看见香草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只是不在意的笑了笑。
若她还是上一世那个柔弱不堪的赵月珠,这些流言怕是会让她羞于苟活。
但如今她只是一笑置之,嘴巴长在别人身上,她还能如何,把他们都毒哑了不成,不如该吃吃该睡睡,过她的逍遥日子。
第31章 王轩
在旁人眼里,从前赵月珠被捧得有多高,现在摔得就有多惨,她在殿前获赏,一时风头无两,欣赏者有之,但也自是招了人记恨,此刻墙倒众人推,散播流言者不在少数。
就连早朝的时候,皇上都诘问了赵升是怎么一回事,赵升只好说是小女愚钝。但具体情况还得看京兆尹的调查结果。
香草不服气地说:“他们怎么如此不辨黑白,只会乱喷唾沫星子,好不讲道理,始作俑者是想毁了大小姐的名声么?”
赵月珠冷冷一笑:“未必,幕后之人出手狠辣,不会满足于流言,怕是还有后招。”
“那他们到底想怎么样?”香草深感不安,感觉像是落入了一个圈套,怎么做都是错,百口莫辩,投门无路,只能暗自着急。
“不是还有一个王轩吗,他身上可还有文章可做,这么好的机会,怕是不会被放过,且等着瞧吧,还有大戏可看呢。”赵月珠嘴角噙着一抹冷淡的笑意。
赵月珠压低声音对柳绿耳语几句,柳绿眼睛一亮:“奴婢一定照办。”
“此事不成是最好,若是发生了,我们也不至于黔驴技穷,受人摆布,纵使捉不住对手的把柄,总也要薅下几根羊毛才好。”
赵月珠说这句话时,眼中闪着幽幽的光芒,像极了暗夜里的独狼,蛰伏在丛林中,只待一击必中。
微微翳动的耳朵昭示着她的全神贯注,饥肠辘辘让她迫不及待,天生的警觉让她打起了十万分的精神,只为着今日能满载而归。
突然,春兰走进来:“小姐,前面出事了,老夫人觉得那尸体一直停在府里面不吉祥,怕染了晦气,让人搬去了府外东边角上临时搭的凉棚里。
但王轩就是不依,还指责我们仗势欺人。硬是把尸体搬到了府门口,一直哭个不停呢,惹了好多人来看热闹,都让赵府出去给个说法,还说..还说..”
“还说我是杀人凶手,让我伏罪是不是。”赵月珠嘴角含了一缕冰凉的笑意,比那冬日最飘扬的冰雪还要孤寂寒凉,又像是春日里最后一捧雪水。
虽然已经融化,但是寒气儿依旧炽盛,不小心沾湿了鞋袜,那点寒意能透到骨头缝里去。
“小姐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王轩是被珍嫂的死糊了心窍,旁人又都是不懂得原委才这么说的,我们都明白小姐与此事无关,只是一场误会而已,掰扯开了,京兆伊大人定会还小姐一个清白。”春兰急急道。
赵月珠看了她一眼,带着三分打量和七分探究,独独没有动容之色。
看到赵月珠的眼神,春兰像是被什么尖利的生物蛰了一下,纤长的羽睫微微一颤,眼下覆上了一片鸦青色的阴影,姣好的面容微微发白,讷讷地垂下了头,不再多言。
赵月珠拍拍手,站了起来:“戏台有了,费尽心思给我们搭好了,现在自然是要去唱上一曲,才不辜负了那人的苦心孤诣。”
还没等走到大门前,已是听见了阵阵喧哗声,有抽泣声,有交头接耳,有窃窃私语,更有呵斥声。
赵升赵毅都不在府中,门口只有赵礼羽在勉力抵挡,显然是有些力不从心。
他看见赵月珠来了,先是一惊,而后连忙说:“大小姐,您就别来添乱了,这里已经是赶鸭子上架,乱成一锅粥了,您就回屋消停会儿成不?被他们看到你了,又要出事,本就已经够焦头烂额了,再出点岔子可怎么好。”
王轩眼尖看见了赵月珠,面上阴狠之色一闪而过,哭天抢地的嚎了起来:“大小姐,你还不快来看看我那死不瞑目的娘,都是拜你所赐,白日里还鲜活活的一条人命,到了晚上就一命呜呼了,你们赵府只知道包庇真凶,欺负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我就要讨一个公道。”
一旁看热闹的人听见出来的那个女子就是赵府大小姐,更是交头接耳,看热闹不嫌事大,对着赵月珠指指点点,仿佛她是菜摊上的青菜萝卜,横陈在哪里任人打量挑拣,不是被嫌弃瘦了就是被嫌弃焉头巴脑的。
“啧啧啧,看着倒是很乖的女娃子,居然害死了人,真是想不到。”
“知人知面不知心,说明藏得深,是个焉坏儿的。”
“可别说了,都说民不与官斗,吃亏的还是我们老百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