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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将军不装了(双重生)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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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没有深究。

江柔来找他讨人时,他便知道或许不会那么顺利。

但江柔的头发在昨夜被人齐根剪去,对容貌影响与否还是其次,其中的危险和隐患引起了皇帝的重视。

江殊澜如今的护卫是从禁军营出去的,实力平平。安排在公主府的人被她尽数遣离之前也曾来禀报,说江殊澜身边并无武艺出众的护卫。

而即使临清筠自己有伤在身不出手,他身边的手下应也有能力在云月公主府来去自如。

皇帝允许江柔调遣禁军去找江殊澜,是想要么让她出出气顺心,要么让她受点挫折,知道以后做事不能再如此莽撞。

因着幼时的经历和范明真,江柔但凡遇上与江殊澜有关的事便会很冲动,以后或许会吃大亏。

皇帝也想试探江殊澜和临清筠的态度。

果然,为了维护江殊澜,临清筠公然与江柔,或者说是与江柔身后的他作对。

看来他这个侄女很会讨男人喜欢,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这么快就有了不小的进展。

但若是有朝一日临清筠知道江殊澜接近他其实也是为了他手里的兵权,还会不会这般维护她呢?

他很好奇。

“以后给云月公主的赏赐,也给唯阳公主送一份过去。”

孝期已经结束,面上他不能慢待了先帝的这位独女。

“再放出消息,就说北武国的四皇子有意与大启和亲,属意唯阳公主做他的皇妃。”

“遵命。”

窗棱外,春日的曦光裹着温融的暖意,驱散尘世间所有喧嚣与尘埃。

临清筠垂眸,专注地凝视着江殊澜。

她像是累坏了,正毫无防备地侧躺在床榻上,安静阖眸休憩。

紊乱的呼吸还未恢复如常,瓷白的面颊上仍有红霞与潋滟羞意,红润柔嫩的唇边有细小却显眼的伤口。

裙衫上的朵朵海棠花已悉数盛放,凌乱。

他本想试探江殊澜是否会排斥他的靠近,但那个蜻蜓点水般的吻结束后江殊澜竟忽然贴近环住了他的脖颈,吻上他之后还有意用舌尖轻轻挑开他的唇。

他便失控了。

一遍遍品尝她唇间的甜和软,只在江殊澜喘不过气来时稍给她留片刻休息的时间,情动时还咬破了她的嘴唇,在那儿留下了属于他的印记。

他是故意为之。

果然如他所想,就连她的鲜血都是甜的。

眼神凝着那道还带着浅红血迹的小伤,临清筠心底深沉浓重的情绪在汹涌。

不愿与她分开。

若非江殊澜累得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临清筠一刻也不愿停下。

只是接吻,他灵魂深处那些堕落放纵的东西却不禁战栗疯狂。他甚至想就这样和她吻下去,紧密相依,至死不休。

“澜澜。”他低声唤她。

“嗯?”江殊澜意识模糊地回应他,嘴角轻微的疼让她眉间轻蹙,便下意识用舌尖碰了碰。

温热指腹靠近她唇角的伤口,“我帮你擦点药,别舔。”

“嗯。”江殊澜没有睁眼,只乖顺地出声示意自己听见了。

但临清筠的手指甫一触碰到她的唇瓣,便被她轻轻咬住又很快松开。

离开时柔软的舌还轻而快地勾了勾他的指尖。

临清筠眼底沉敛的欲色立时开始翻涌。

“你太过分了,”江殊澜似乎并不知道自己方才的动作有什么暧昧意味,小声委屈地控诉他,“刚才我都说我累了,你还……”

还不放过她。

像是怎么都吻不够。

临清筠低低地笑了,温声劝哄道:“我错了。”

江殊澜抬起眸子望他,眼里满含明媚笑意,“但我很喜欢。”

她牵住临清筠空闲的左手,又懒懒地合眼,细腻指尖在他掌心轻轻柔柔地绕了绕,“只是我得好好歇会儿,你帮我擦药吧。”

临清筠神色晦暗——

她在纵容他,允许他再更坏一点。

听起来就好像,他对她做什么都可以。

不只是接吻,他还可以向她索取更多,和她更亲近紧密,不留丝毫空隙。

细致温柔地把凉凉的药膏擦在她唇边的小伤上,临清筠微微用力,揉了揉她唇上没被咬伤的地方。

方才被吻得水润嫣红的地方,又被他揉红了。

见她没有面露不悦,他紧绷的神色才缓缓放松下来。

江殊澜仍放松地阖眸小憩,临清筠俯首靠近,在她微露的一小截锁骨上落下一个轻吻。

如愿看见江殊澜敏感地身子微颤,长睫轻动,临清筠在她即将睁眼时伸手遮住了那双美眸。

“再睡会儿吧,我陪着你。”

“那你上来,抱着我睡。”

“好。”临清筠从善如流道。

第二十四章

潮湿的迷雾仿佛看不透的幕布,模糊了现实与梦境的界限。

但临清筠知道自己正在梦中。

走到泥泞山路的尽头,临清筠在一座古朴简单的院子前停下。

四周寂静无声,树木草丛都被染上一层灰败之色,只有恹恹的鸟雀低飞。

他从未到过这里,却似有所感,径直穿过虚掩的木门,走过庭院和拐角,停在最僻静的一间屋子前。

隔窗瞥见屋内的人时,临清筠眸色渐深,眼底情绪凝结——

是他和江殊澜。

不知梦境的前情,临清筠却看出此时江殊澜正生着病,已无力抬起自己的手臂。

并非今晨的风寒,现在的她病得很重,虚弱苍白得让他心疼不已。

他看着自己耐心妥帖地为江殊澜穿好云罗裙,熟练地挽起她如瀑的长发,末了还把一支金丝玫瑰形的珠钗簪在她发上。

“你又忘了那个。”一直安静着的江殊澜忽然出声道。

临清筠看见另一个自己眉目温柔地从梳妆台上拿起一盒胭脂,动作自然地在她苍白面颊上涂敷了浅浅的一层。

“不用胭脂也很美。”

门里门外的临清筠同时说道。

江殊澜柔柔地笑了笑,眸中有落寞之色闪过,但她没再说什么。

屋内的“临清筠”轻轻拦腰抱起江殊澜,朝门口的方向走来。

临清筠下意识想避开。

但他们都没注意到他的存在,径直从他身边经过,往不远处的园子里走去。

临清筠压着眉梢,眸色沉沉地注视着离他越来越远的那两道身影。

他正抱着她。

却又不是他。

他只是误入了江殊澜和这个人的生活。

临清筠沉默地跟在他们身后,看着“临清筠”抱着江殊澜走到种满玫瑰的园子里,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一张铺了雪色绒毯的躺椅上,再在她身上搭好狐裘被。

这些玫瑰仿佛被什么攫去了所有色彩,只余下衰败与昏暗。

在她身旁坐下后,“临清筠”从旁边的矮几上拿起一本书,翻到中间的某一页开始细细地读给江殊澜听。

她一直眼含柔情和眷恋地看着“临清筠”,目光一瞬不错。

她也曾这样看过他,用带着缱绻爱意的目光。

临清筠心底病态的占有欲开始叫嚣——

他不愿让江殊澜用这种眼神看向别人,即便是梦中的另一个他也不行。

临清筠很快听出来那是《南明山游记》,今早他也刚为江殊澜读过。

还未读完两页,躺椅上的江殊澜便似是已觉得疲惫不堪,缓缓阖上眸子睡着了。

“临清筠”仍然语调温和地读着游记里那篇写山的文章,不时替江殊澜掖掖被角,或放轻动作将手指搭在她腕间细细感知着什么。

临清筠很了解“自己”,立刻意识到他是在探她的脉搏。

就好像在不断地确认,她还活着。

临清筠心底猛地一揪,让他心神俱痛。

山间的迷雾缓缓散去。

晨间沉闷灰白的天幕逐渐变得明亮起来,黯淡的玫瑰重新有了色彩,江殊澜单薄的身子被暖融的阳光拥在怀里。

临清筠起初只是站在一旁垂眸看着沉沉睡去的江殊澜,但随着时间一点点推移,他开始变得越发焦躁不安。

她睡得太久了。

日头越爬越高又逐渐西沉,天际的晨光已经被绚烂夕阳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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