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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将军不装了(双重生)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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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殊澜不忍再看。

“叶嬷嬷,安排人将荷雪安葬了吧。”

“是。”

“邢愈,你去查清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殿下,您回来之前卑职已查明,荷雪是被人抓进云月公主府的。”

邢愈拱手禀报道。

“荷雪在公主府地牢内受过严刑拷打,中途从地牢中消失过一日。她心口处曾被发簪刺入,是致命伤。”

“送她回府的侍卫说,云月公主把此物转赠给您。”

邢愈摊开的手里放着的,是江殊澜买给荷雪的珠花,此时已被血染透。

江殊澜沉默须臾,声音清冷道:

“江柔的头发也不必留了,再把这个,置于她枕边。”

江柔还不能死,但江殊澜要让她难以安眠,每晚都想起自己杀过的人。

还要让她知道,江殊澜可以悄无声息地取她性命。

她可千万千万,别放松警惕。

“卑职遵命。”

江殊澜以为荷雪会拿了那些钱开始新的生活,却没想到她们会在此番场景下再见。

看来江柔当真恨极了她。

父皇崩逝之前,江柔常待在江殊澜身边甜甜地唤她“姐姐”。

知道江柔喜欢在宫里玩,江殊澜便常留她在宫中和自己同吃同住。若是得了什么好看好玩的东西,江殊澜也常分给江柔。

虽并非一母同胞,江殊澜却也是真心拿江柔当自己的亲生妹妹对待。

前世江殊澜毒发后,江柔曾来她床榻旁假意难过实为炫耀。

那时江殊澜只以为是因自己守孝期间少与人来往,加之江柔喜欢上了范明真,姐妹情分才疏远了。

江殊澜生前,临清筠一直瞒着,不让她知晓当年给她下药的人是荷雪和江柔,也是担心她得知真相后会郁结难舒。

所以临清筠只是以荷雪推江殊澜去挡箭这件事为由将荷雪遣走。江殊澜离世后,临清筠才回京处理了江柔跟荷雪,为她报仇。

而这一世,许是因为计划败露,江柔毫不掩饰对江殊澜的厌恶。每每遇见,她脸上都是江殊澜不曾见过的气愤和排斥。

往事和眼前的场景交错着在脑海里出现,江殊澜有些哽咽道:“嬷嬷,荷雪和江柔是不是……”

“殿下,因果自得,荷雪有她自己因和果,云月公主也会有她的。”

叶嬷嬷温声宽慰道。

自荷雪离府那日起,公主便不再碰她最喜饮的玫瑰乌龙茶。

如今荷雪在云月公主府惨死,叶嬷嬷不难想出其中关联。

若当日云月公主得逞……

叶嬷嬷不敢想。

江殊澜沉默良久,才道:“春分那日的宫宴,嬷嬷陪我一起去吧。”

江殊澜还有事要做,仍有想护住的人。

“好,奴婢和您一起进宫。”

那儿曾经是殿下和先帝、先皇后的家,殿下也许会触景伤怀,叶嬷嬷不忍让她独自面对。

翌日清晨。

已经到了平日里去将军府的时辰却仍不见公主起身,叶嬷嬷敲了两回寝殿的门也无人应答。

叶嬷嬷很快推门进去,走近了才知道原来公主还睡着。

但近些日子公主总是早早去将军府,从不贪睡。

叶嬷嬷放心不下,悄声掀起帷帘,却发现公主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额间也已沁出细汗,唇间还含糊地呢喃着“母后”。

她连忙用手探了探,果然一片滚烫。

叶嬷嬷立马出了寝殿,让府里新来的侍女去打热水后又叫了名护卫吩咐道:

“快去请林谨太医来府上。”

这会儿林太医应该已经看完将军的伤回太医院了。

叶嬷嬷还叮嘱他:“再叫个人去将军府,告诉临将军,殿下病了,今日去不了将军府。”

“卑职遵命。”

以往公主身子不适时都是先皇后亲自照顾,此时公主仍唤着“母后”,但先皇后已无法再陪在她身边了。

不知是梦到了什么,还是因为一直没能得到先皇后的回应,叶嬷嬷听见公主唤了几声荷雪的名字,又转而不时喃喃着“清筠”这两个字。

荷雪的死果然给公主带来了很大的冲击。

叶嬷嬷拧了巾帕替她擦汗,心疼不已。

过了会儿,叶嬷嬷想叫人去换盆水,却看见临将军正站在寝殿外。

送信的人刚出发不久,叶嬷嬷没想到他会来得这么快。

就好像他一直离公主不远似的。

“将军。”

临清筠沉声问:“公主怎么了?”

“可能是染了风寒,但得等林太医来看过之后才能确定。”

临清筠点了点头,径直迈步走进寝殿。

叶嬷嬷下意识准备拦他,又想到公主方才多次意识不清地唤将军的名字,便忍住了,只是安静跟上去。

作者有话说:

将军:澜澜生病了(心疼皱眉)

澜澜:我生病了,那岂不是可以趁机让他什么都听我的?(满眼笑意)

小作者:他本来也什么都听你的(笃定点头)

第二十一章

听闻荷雪死讯时,江殊澜脸上散不开掩不下的悲痛刺疼了临清筠的心。

江殊澜强打起精神离开将军府,临清筠放心不下,便暗自随她一起回了公主府。

他看见江殊澜因荷雪的死流泪难过,也看见她失神地坐在没有点灯的寝殿里,像是浑身的力气和情绪都被抽空耗尽了。

知道她难以入眠,为免被她发现,临清筠便只守在寝殿外没有太过靠近。

可此时看着江殊澜红透的脸庞和病中不安的神情,临清筠心里既疼又悔。

若没有顾及那些他其实根本不想遵守的礼仪与准则,早些到她身边陪着守着,他或许便能更早察觉,也不会让她一人在睡梦中难受不安。

直到林谨赶来,临清筠都无声地陪在江殊澜身边,不时帮她擦一擦额上的细汗。

叶嬷嬷在旁边看着,觉察出将军虽仍像平时一样镇定沉静,放在膝上的左手却用力紧握,不难看出他正隐忍着什么。

将军应也是心疼公主的吧。

待林谨诊过脉后,叶嬷嬷忙问:“林太医,殿下怎么样?”

林谨温和地问:“殿下可是受了什么刺激?”

“自幼陪殿下一起长大的人死了,殿下伤怀了许久。”

“那便是了。”林谨点了点头。

“殿下近来应时常精神紧绷,昨日听闻故人死讯后心神骤然失宁,又适逢乍暖还寒时节,才病倒了。”

“微臣开副药方,嬷嬷派人去熬了每日让殿下服用三回,再让殿下好生歇息几日,便会好了。”

“有劳林太医。”

叶嬷嬷离开寝殿去安排人熬药,临清筠才压着眉梢问林谨:“你说她近来精神紧绷?”

“对。”

“从殿下的脉象来看,她最近应心有愁绪,担忧思虑过重。昨日殿下受了刺激后,心神便像拉紧的弦般骤然绷断,才病倒了。”

林谨状似不经意地瞥了一眼临清筠,故意道:“只是不知是何事或何人,能让殿下近来心绪难安至如此地步。”

是他的伤。

临清筠眉间深暗,沉吟片刻,问他:“我能做些什么?”

“让殿下心情舒缓愉悦,少忧少虑,神思放松即可。”林谨顿了顿,才意有所指地继续说,“汤药方面微臣会尽心,但此事或许只有将军能做到。”

语毕,林谨收拾好药箱出了寝殿,留将军和殿下独处。

他并未撒谎,也觉得自己的话还算清楚明白——将军需要做的,便是多哄公主开心。

只希望公主醒来后能念及他费心助她如愿,把那本古香谱先借给他看几眼。

当日他未在公主面前揭穿将军装睡的事,后来将军便派夏问给他送来了一本珍贵的香谱。

但林谨最想要的还是那本苦寻不得的古谱。若他真能找到,小师妹应会很开心。

药很快便熬好,但江殊澜一直未能清醒。

临清筠轻轻扶着江殊澜稍坐起了些,才端过药碗小勺小勺地喂她喝药。

慢慢把一碗药喂完,临清筠用叶嬷嬷备好的丝帕仔细替江殊澜擦了擦唇边,又让江殊澜重新缓缓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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