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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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白婳生产后第五天了,马上就要到出院的时候。
那天从父母那边出来之后,秦崇就想好了要先和妻子商讨孩子的事情,努力的去说服她。他不想蛮横独断的直接把孩子从白婳身边抢走,这只会让他和白婳本来就不好的关系更加的僵硬。
但直到今天中午,秦崇还没有找到和她单独在一起的机会。
快到饭点时,秦崇和往常一样把家里专门为白婳煲的汤送来医院。
黑色的小汽车飞速的行驶在马路上,两边的景色飞快的往后倒退着,只看得到一片虚影。司机小心的透过镜子觑了一眼,只见坐在后座的男人冷峻着一张脸,眼眸微阖,似乎正在被什么难题所困扰。
司机眼睛专注的直视前方,好像只想一心一意的小心驾驶着车辆,肩膀却微不可见的缩了缩,在这初夏的正午感觉微凉。
医院里,顾昭苏一直都在白婳身边守着,寸步不离的跟着照顾着他的小姑娘,连请来的看护都快被他抢了工作了去。
这个让人如沐春风般的清雅男人,满眼满心里都装满了白婳。而白婳也对这个一起长大的小哥哥亲密异常。
秦崇进门后,沉默的为白婳送上汤,沉默的站在床尾,等待着下一次上前的机会。
面前顾昭苏在无微不至的照顾着自己的妻子,细心妥帖,温柔的呵护着她。默不作声站着的男人周身都是凝涩的,沉稳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来,那一双眸子里却深沉的可怕,翻滚涌动着各种情绪,最终又沉入眼底深处,只余下面上的一层平和冷静。像是狂风暴雨前平静的天空。
每一天秦崇眼前都会上演这一幕,白婳边喝汤边和顾昭苏撒着娇,抱怨汤好烫汤好油,或是喝着汤喝着汤又让人去给她削水果。而顾昭苏呢,则一直好脾气的顺着她,偶尔被使唤的团团转,看着白婳的眼眸里也是宠溺纵容里带着小小的一点无奈。
两人的互动和谐温馨极了,完全不记得这室内还有第三个人,或许是完全无视着这第三个人。
秦崇当然不在乎顾昭苏忽视无视自己,他在意的从来只有那一个人,也只有那一个人能在他的心上肆无忌惮,任意妄为。
她漫不经心却又霸道任性的占满自己生活的所有时间,从此,秦崇看山是她,看水是她,看这世间万物皆是她。
被她耍着,被她戏弄着,可是那又还能怎么办呢?一颗心已经给了出去,那就再也由不得自己了,从此是珍惜呵护,是践踏伤害,也只能看那人的心情了。
秦崇当然希望白婳能好好的爱自己,两人做一对神仙眷侣。从此,永结同心,交颈相依,相濡以沫,白首不悔。
但是,倘若不能这样,他也不介意。他只要她一直和他在一起,一直在他身边陪伴着,这样也挺好的。秦崇愿意把他全身心都奉献出来给她,糟蹋也好,挥霍也好,他愿意纵容她。
他只要她永远是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妻子。他只要两人的姓名,余生都交织在一起。任何人,任何物都不能把他们分开。这样就很好。
她以后会和他一起拥有秦氏,她的孩子也会在将来成为秦氏的主人。想必这样的未来,她也会很高兴的吧?
秦崇深邃好看的眉眼里带上了些许欢喜和宠溺,让所有看着他的人都无法抗拒的沉溺于他眼眸里的纵容。
那个真正被他看进眼里的人呢?
白婳捧着白瓷碗,低头啜了一口汤,旁人只看得到那乌黑柔顺的发,还有小小的脑袋,可爱乖巧极了。
抬起头时,那清凌凌的眼漫不经心的瞟着,便看到了秦崇那让人恶心厌恶的眼神,真是倒尽了胃口,连将将喝了小半碗的汤都不想继续喝下去了。
“怎么不喝了?不舒服吗?”眼看着还剩着大半汤的碗被搁到一边,女孩儿根本没有吃下多少东西,顾昭苏不禁着急了起来,生怕是一个不注意间,女孩儿就哪里不舒服了。
“没有不舒服”,白婳安抚着正关切看着自己,紧张兮兮的,恨不得让自己立马去做一个全身检查的哥哥。紧接着的是一句扎得秦崇鲜血淋漓的话,“你别再来了,看见你就恶心。”
女孩儿还是一如既往的精致好看,连脸上的任性,和那小嘴里吐出的伤人话语,都还是娇娇的。她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伤人,有多么伤他的心。
一瞬间,秦崇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灵魂抽离于他的躯体,游离在外。他不敢看女孩儿的眼睛,怕里面有太多伤人的情绪,他到底是血肉之躯,尖刀利刃刺进去还是会痛的。
他的躯体有点迟钝的往前走了几步,单膝跪在了女孩儿的旁边,双手轻轻的捧起女孩儿搁在被面上白皙柔软的手,引着它搁在自己脸上。
他想要靠近她,接触她,触碰着她。
男人仰头看着她,小心翼翼的近乎卑微。
“是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吗?”
女孩儿皱起了眉头,使了点劲儿,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没能抽出来。只好抬起另一只手,白嫩的食指尖戳上了男人眉眼间,留下了一个个弯弯的小月牙。
“就不喜欢。”女孩儿一边戳着,一边带着点儿骄纵孩子气的说道,到让人分不清这是她一时间闹脾气的话,还是真心话了。
她很没有分寸,像戳面团一样的戳着,没一会儿,那好看的眉眼间便不是再完美无瑕,到处都留有痕迹。或许也不是没有分寸,她原就想毁了这份美丽也不一定。
白婳真的是肆无忌惮的对待着秦崇啊,所有的欲望,不满,恶劣,通通倾泻在他的身上。而这个沉稳的,端庄的,内敛的男人,默默的包容着这一切。
等到白婳再无从下手,终于停了下来时,秦崇才哑着嗓子问她,“不喜欢这张脸了吗?”之前有一段时间,白婳老是揉弄他的脸,秦崇以为她是喜欢这张脸的。
秦崇并不是一个看重皮相的人,如果她真的不喜欢,毁容,整容,微调,他都是可以的。
但白婳讨厌的是他的神情,又不真的是面皮,哪怕脸毁了,该讨厌的照样讨厌。还不如现在这样,好歹还稍微赏心悦目一点,故而秦崇刚因女孩儿而升起的念头又被女孩儿亲自打消了。
捻了捻指尖,白婳心中有微的嫌弃,明明手指还是一如既往的白嫩干净,心头却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不洁之感。
还不等她开口,一张湿纸巾便恰如其会的递到了她的面前,顾昭苏真的很了解她,也很关注她。
低着头自顾自的不停擦着手指的白婳没有看见,位于床两边的一直都在无视着彼此的男人,眼神有一瞬间的交汇,一瞬间火花与硝烟四起。从一开始就加不掩饰的敌视,更加赤裸裸的显露了出来。
晚间时,在顾昭苏短暂离开病房时,秦崇终于找到了开口的机会。
母子亲近是天性,自己却要让将将出生的孩子远离母亲,秦崇心里忐忑极了,艰难的把话说出来后,都不敢仔细看白婳的神色。
他强撑着没有立即收回自己的话,却已经做好了只要白婳不愿意,他就推翻这所有计划的准备。他根本舍不得让白婳有一点的伤心难过,他也一点儿不敢面对她眼中的厌恶憎恨。
但是想象中的暴风骤雨迟迟没有降临,秦崇小心翼翼的把目光移回白婳身上,却发现她的神色依旧平静。
“啊,我知道了。”
她居然,就这样接受了!接受了这个决定!?
没有让彼此关系更加糟糕,计划无比平顺的实施着,原以为的最大的阻挠,最糟糕的情形也没有发生。
秦崇却没有什么惊喜的感觉,一股巨大的不安笼罩在自己心头。他张了张嘴,但留下孩子的话到底没有说出口来,最终还是沉默的接受了她的回答。
单独和白婳一起生活,这个诱惑对于急于和她修复巩固感情的秦崇来说,实在是太大了。
越来越不在意自己的白婳,身边有着别人陪伴的白婳,秦崇根本无法再忍受下去了。他疯狂的想要抓住白婳,想要占据白婳。
他真是,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