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喵喵喵喵喵(白色喵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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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不适合狩猎和觅食的环境。在小花猫能够自由在这个房间中蹦蹦跳跳的时候,她发现这里几乎没有其他生物的存在。——喔,只有鱼缸中那个奇怪的,头会一缩一缩的丑陋生物。小花猫尝试两次,想要将对方捞出。毕竟这个家中没有其他的鲜活的生物——猫天生就是勇敢的猎手,聪慧的狩猎者,骨子中流淌着捕猎一切的天性血液,就算是刚学会走路的小花猫,也拥有一颗能够猎杀狮子的胆量。只是里面这个黏腻的不知名生物一点儿也不好玩,一打他、他就默默将头缩进龟壳。敏捷的小花猫精准无误地咬住对方的头一次,可惜猫小体轻力气渺,小花猫两只爪爪努力掌握玻璃鱼缸壁,用力往外拖小乌龟,最终还是失败,差点被乌龟带入水缸中。不想被糟糕的水弄脏自己的毛毛,小花猫终于松口,遗憾地放这个笨拙的小乌龟进水。这是小花猫人生中第一次狩猎。第二次,就是现在。小花猫终于从阳台的玻璃上捕捉到一只看起来就很美味的壁虎,它很柔软鲜嫩,脂肪也多,是极佳的补身体的营养品。小花猫快乐地玩了半个小时,本来想一口吃掉,但一想到信徒已经很久没有捕到猎物,又不忍心对方挨饿——白猫先生说了!猫咪接受信徒的供奉,也要对信徒好一些。让他们摸摸脑袋,揉揉肚皮、捏捏肉垫——用来交换信徒的死心塌地。所以小花猫将自己舍不得吃的猎物叼给对方。并骄傲地蹲在地上,扬起蓬蓬松松猫猫头,尾巴扫着地面,期待着对方的感激涕零——她只看到信徒震惊地叫出声——小花猫第一次听到对方发出这种声音,大到就像有人强行抢走猫咪的小鱼干——谢薄声一颗满足的心脏,在看清楚小花猫“爱的馈赠”后险些停止跳动。壁虎还活着,柔软,有生命,在落入掌心时,甚至还颇有节奏地摆动了手脚,瞧上去似乎要顺着他的手往胳膊上爬。在壁虎瑟瑟发抖的时候,谢薄声从沙发上站起,飞速跑到阳台上,将壁虎放到玻璃窗外的窄窄窗台边缘上。忘不掉掌心触感的谢薄声拧开水龙头,疯狂冲洗掌心时,叫着小花猫的名字:“不要将这些东西叼给我!”亲眼看到谢薄声丢掉自己好不容易狩猎来的东西,愤怒的小花猫顺着谢薄声的西装裤往上爬,骂骂咧咧,喵喵呜呜。「你为什么要丢掉食物啊」「你是不是傻啊,快吃啊」「那可是我好不容易抓到的啊!笨蛋信徒!」「我都抓成这个模样了,你居然还会放走,下次难道要我咬死了再喂给你吗?」小花猫抓着衣服,一路骂骂喵喵地爬到谢薄声的肩膀上。两只小爪子牢牢抓紧他肩膀衬衫,一只肉垫依靠对方耳朵,另一只肉垫贴着脸颊,小花猫对着谢薄声的耳朵一顿狂狂奶喵。洁癖如谢薄声,将手反复搓洗,仍旧
不够,连衣服也脱下,去浴室中洗澡。小花猫害怕水,也无法进入,被一扇玻璃门隔绝在外,只能瞧见玻璃门上朦胧的影子——小花猫同情地想,人类真的好可怜,除了头上有毛外,其他地方都没有美丽的毛发,他们甚至还需要借助不同的“皮毛”来遮盖自己的身体。比如她现在的信徒,小花猫都没有见过对方单纯的模样,永远见到一身不同的、需要放到机器中轰轰隆隆再出来的“皮毛”。就像现在,聪明的小花猫只能从玻璃门朦胧的影子看到对方在褪“皮毛”,敏锐地听到哗哗啦啦的水声。猫咪都害怕浸入水中,因为落入深水意味着死亡,白猫先生告诉小花猫,他的母亲就被雄性人类丢进池塘中,慢慢淹死。小花猫担忧自己的信徒也会被水淹死。毕竟对方连壁虎都不会吃。尽管还在生对方的气,有责任心的小花猫最终还是决定蹲在玻璃门外——防止对方溺亡。她认真地研究了许久,该如何打破这扇看起来对猫咪有些难度的玻璃门,然后应该叼住信徒的哪个部位,才能将他从水中拖出……还没有想好比较适合猫咪的营救方案,小花猫听到水声停了。她紧张地摆动着尾巴,目不转睛地盯着浴室门。信徒活着出来了。小花猫如释重负,快乐摇尾巴。谢薄声只穿一件白色睡衣,他一出门,差点踩到地上的小猫——这个小猫甚至还不如他的脚大,努力仰起蒲公英般的小脑壳:“喵~”谢薄声及时收回脚。一回想到刚才它吃了什么,谢薄声痛苦皱眉。艰难地伸手将小花猫捧起,谢薄声用了几乎半袋婴儿湿巾,将小花猫的肉垫垫和嘴巴擦一遍。谢薄声从事教学工作多年,所教授的,永远都是已成年、或者接近成年的大学生,他并不具备教导幼崽的经验,更何况是跨物种的幼崽。就算谢薄声一边严肃地训斥小花猫不许再捡虫子、一边小心翼翼地擦拭着猫猫的粉色肉垫,小花猫也只是不安分地在他腿上动来动去。“谢桑葚,我很正式地通知你,”谢薄声说,“今后再捉虫子,我将会削减你的冻干小鱼干,明白?如果你认可,请喵一声。”小花猫不明白。她才听不懂人类的话,只是同情地盯着谢薄声湿漉漉的发,好可怜的雄性人类喔,不小心掉进水中,都不会自己舔毛的。于是她趁着谢薄声松开手的空档,灵活地爬到他肩膀,粉粉小猫鼻试探着嗅了嗅他有着淡淡青草香气的头发,然后替对方舔了舔湿漉漉的发:“喵呜~”小猫的呼吸温热,微薄到像只能吹动青青草嫩芽的春风。严重洁癖的心脏得到稍稍的治愈。谁能拒绝一只乖乖趴在肩膀上,努力和人类贴贴的小猫咪呢?谢薄声不能。叹气之余,他开始深刻反思,是否因为自己给小桑葚的零食太少,或者猫粮和主食罐头的分量太少,才会让她
去捕捉虫子……也是时候去寻找一些猫咪冻干或者肉干的测评,就像养孩子,知道零食对身体有损伤,但也不可能让他们彻底远离炸鸡和可乐……在谢薄声为小桑葚的“零食冻干”和“零食罐头”伤透脑筋的同时,他也看到流浪猫收容组织张贴的寻猫启事。上次送过去的那只大白猫越狱了。事实上,这只大白猫已经在附近流浪近三年,和其他长居校园的“学长”们不同,这只优雅的、有着蓝色眼睛的大白猫始终在学校、家属院和附近两条街不同的小区上活动。校园流浪猫救助站曾发动过四次大型的猫猫绝育行动,没有一次顺利捉到大白。这次能捕捉到对方,也属于意外。蓝色眼睛的猫咪总是受人青睐,更何况还是一只纯白的、毫无杂色的猫咪。在为大白寻找到领养人的第三天,流浪猫救助站的学生志愿者将他装入航空箱中,打算送他去最近的宠物医院进行割蛋蛋手术。他们是骑电瓶车去的,航空箱就放在踏板上,抵达宠物医院门口,航空箱舱门打开,一只大白猫凭空消失。没有人知道猫咪在什么时候逃脱。谢薄声顺手帮忙转发了朋友圈。今日是周六,他和同事沈岁和需要一同出差,参加两个高校之间的学术交流。临走前,谢薄声确认家中的自动饮水机、自动喂粮机和自动猫砂盆运作正常,顺便摸了摸小猫咪的脑袋,告诉她:“小桑葚,乖乖在家,不要捉虫,不要吃虫——也不能吃鱼缸里的乌龟哥哥,明白吗?”小猫咪:“喵。”谢薄声揉揉猫咪热乎乎的小耳朵:“想我了就喵一声,反正我不会回来,你尽管喵。”小猫咪:“喵?”小花猫不懂什么是离别,她又不懂人类在讲什么,只能感觉到对方好像有点“舍不得”?这种古怪又奇异的情绪,小猫咪暂时还无法消化,因而她只是仰起脖颈,柔软地任由对方疯狂rua小猫的耳朵,小猫侧过头,努力用耳朵下的气味腺蹭蹭谢薄声的手,这样能将自己的味道蹭到对方手上——就像狗会在自己的主导物上嘘嘘一样,文明又讲礼貌的小猫会用自己额头上的气味腺留下印记,留在自己的信徒身上,做一个标记。浑然不知自己被标记的谢薄声,拉着行李箱出门。小猫咪蹲在鞋柜上,甩着尾巴,等待着信徒打猎归来。但这一次,直到天完全变黑,信徒还是没有归来。小花猫开始隐约感觉到不安,她拼命甩动着尾巴,焦躁不安地对着封闭的门喵喵叫,尝试着跳起来去抓门把手——她的信徒该不会是在狩猎时出意外了吧?不行,她要出去保护自己的信徒。她要找到他。……小花猫太小,完全碰不到门把手。而在她焦急打转的时候,小花猫敏锐地嗅到房间中出现入侵者的气息,有点熟悉,又有些陌生。“喵——呜——!!!”小花猫迅速地向着
气味所在地奔去,警惕地看着阳台。一个裹着宽松衣服的雄性人类,顶着一头白色卷毛发。可对方身上有着大白猫的气味。小花猫弓起腰,尾巴高高竖起,她警惕地望着闯入信徒地盘的对方,示威:“呜——呜——”这个蹲坐在地上的雄性人类,蹲在原地,向小花猫伸出右手,发出小花猫熟悉的喵喵语言。“喵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