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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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浩瑞从口袋中拿出烟盒抽出了一根烟放在了嘴里。
在点火的同时坐在了沙发上。
“呼......”
他缓缓吐出烟雾。
“叮。”
他不小心碰倒了乱放在脚边的空啤酒瓶。
但他并没有理会，而是仰头靠在了沙发上，眼神迷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他想到了第一次见到小不点的时候。
只有小学二年级的他，那个眼神似乎根本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但苍浩瑞却觉得这样很可爱。
“真亏老爸能受的了他呢。”
他笑着摇了摇头。
自从今天下午离开智山时，他满脑子想的都是何羽的事情。
“还给自己取了个何羽的名字。”
他晃了晃茶几上的好几个易拉罐，但都是空的。
他起身走到冰箱前，取出了最后一罐啤酒。
“双重人格......怎么之前都没跟我们说过呢？”
他重新走回沙发旁。
“不过真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见他。”
他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但是，当他的目光再次触碰到那张照片时，笑容却僵住了。
他才发觉，在今天之前，他已经好久没有露出笑容了。
“雅文......”
他拿起了那张照片，手指抚摸着那位比公主还耀眼的女生。
“滴。”
几滴眼泪不自觉的落在了相框上。
“我要看着你，成为世界冠军哦，嘻嘻。”
她甜美的声音仿佛还萦绕在他的耳边。
这是他与她的约定。
但如今，她已经等不到约定成真的那一天了。
“唔......”
苍浩瑞咬着嘴唇抽泣着，相框上已经布满了他的泪珠。
“对不起......对不起......”
他抱着相框跪倒在了地上，身体因为抽泣而不断颤抖。
即使客厅的电灯运作正常，但在他的身边，却感受不到一丝光明。
......
“勇伯。”
苍浩瑞对着电话另一头问了声好。
“你好啊小苍，今天去的那个社团，感觉怎么样？”
校长应答道。
“我......”
苍浩瑞低着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的脑中，浮现的全是与张雅文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她的笑容，她的恶作剧，她的泪水。
她在舞台上曼妙的舞姿。
她在夕阳下因害羞而泛红的朦胧面颊。
以及她与他的每一次对视。
他回忆着，她的一切。
以及，她躺在病床上，在他面前忍耐着痛苦的表情。
“我还是无法面对羽毛球。”
这是他想再次对校长说出口的话。
但是，这时的他，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混蛋！”
“老子跟你说话呢！”
“总有一天，老子要把你们两个，踩在脚下！”
何羽幼时的模样，突然浮现在了他的眼前。
他的不知天高地厚，他的狂妄，他的混蛋性格。
这些在苍浩瑞眼里是多么亲切。
与他相处、共同成长的四年，是他绝不会忘记的宝贵时光。
“若是再次拒绝勇伯，我还能与他相见吗？”
“我还有机会，帮助老爸继续教导这个还欠火候的小家伙吗？”
他这样问这自己。
但他真正想知道答案的，其实是这个问题。
“若是离开了小不点，我还有可能再次直面羽毛球吗？”
苍浩瑞咬了咬牙。
“我会认真当好这个教练的。为了小不点，为了我。”
他对校长说道。
语气很轻，但充满了坚定。
校长也笑了起来。
“我相信你，你的父亲也一定会高兴的。”
......
周二的下午很快就到了。
今天也是男子羽毛球社校队选拔的第二天。
但现在离训练开始时间还有十分钟。
苍浩瑞推开了体育二馆的门。
既然决定要当好这个教练，那么就一定要尽责。
但是，当他看见场内的景象时，却愣了一愣。
很快，他笑了起来。
“看来你还是做出了这个决定嘛。”
他对施跃杰说道。
施跃杰早已到了这里，他的身边还摆放着自己的球包。
“教练。”
施跃杰向他问了声好。
“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你不用上课吗？”
苍浩瑞走到他的身边，现在还是上课时间。
“我今天请假了。”
施跃杰也简单回答着，看上去还是有些紧张。
突然，苍浩瑞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他认真打量了一会儿面前这个学生。
他的身上与衣服上还残留着汗渍。
“你今天，一直在打球？”
他问向施跃杰。
施跃杰明显没有想到苍浩瑞连这个都能看出来。
他瞪大眼睛点了点头。
苍浩瑞笑了。
“看来，你是在为了待会儿的比赛做准备吧。”
他坐到了长登上。
“太久没打球了所以找了一天的手感，是这样吗？”
施跃杰的行为再次被苍浩瑞说中了。
“不过你不是退出了社团吗？今天的比赛似乎也没有你的名字吧。”
苍浩瑞明知故问，他知道施跃杰不是为了今天的校队选拔而来的。
“您肯定已经看出来了吧。”
施跃杰也知道自己的心思都被面前这个人看穿了。
苍浩瑞笑了笑坐直了身子。
“今天来，是想和谁比赛？”
他问道。
“施跃杰！”
高群林惊讶的喊声从门口传来。
他也来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根本没想到今天请假的施跃杰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他也没想到，施跃杰还会回到这个地方。
“你为什么会......”
他向施跃杰跑来，似乎根本没有看见一旁的苍浩瑞。
“高群林。”
施跃杰严肃地对他说道。
“你是否愿意，跟我打一场？”
高群林的瞳孔微微放大，整个人呆在了原地。
“高群林？”
施跃杰叫了他一声。
“哼，”
高群林突然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双手撑着腰，仰着头大笑着。
他的笑声回荡在只有三个人宽广的体育馆内。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他的笑声停止了。
“但是我接受你的挑战！”
他低头再次与施跃杰对视着，眼中还存留着泪光。
可能也就只有施跃杰才能让高群林有如此复杂的情感了。
“好。”
施跃杰握紧了手中的拍。
“来吧！”
高群林立刻跑向储物间去拿自己的球包。
他所等待的这一天，似乎已经到来了。
“所以，你终于决定回到社团了吗？”
一旁的苍浩瑞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
“教练！你好！”
高群林这才发觉了苍浩瑞的存在，赶快向他鞠躬问好。
苍浩瑞也点了点头，之后继续看向施跃杰。
“我不知道。”
施跃杰给出了不清不楚的答案，高群林也停下了脚步。
“什么意思？”
他转过身问施跃杰。
“我今天，就是来寻找答案的。”
施跃杰看向自己的拍。
“用羽毛球，来寻找答案！”
他露出坚定的眼神再次望向高群林。
“这个眼神......”
施跃杰的眼神仿佛与高群林记忆中的他，重合在了一起。
“哼。”
他低下头笑了一声。
“奉陪到底！”
他向施跃杰大喊着。
“我先到的！”
“明明是我先！”
两个活宝的声音从体育馆门口传来。
很快，周扬和许凯杰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那里，两个人都用鞋底摩擦地面来“刹车”。
他们边打边闹地走了进来，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这还有别人。
“你们两个，跑那么快干什......”
钟镇云也走进了体育馆，他刚想对二人说教，但是看见里面的景象却呆住了。
“施社......学长！”
他显然没有想到，自己还能在体育馆内遇到施跃杰。
“施学长！”
神经大条的两个人这才注意到了这里还有其他人存在。
“你们好。”
施跃杰向新到达的三人问好。
“你怎么来了！”
三人马上围了上去，对他的出现感到吃惊。
“难道你终于决定回到社团了吗？”
钟镇云兴奋的问道。
“你们三个，先不要着急。”
这句话是高群林说的。
“让我们先打完，一切才会有定论。”
“打完？”
他们这才看见施跃杰手上拿着一块球拍。
他们知道，时隔多月，自己终于可以再次看见施跃杰打球的身姿了。
“好。”
三人控制住了自己的兴奋，坐到了长凳上。
“教练好！”
他们同时向苍浩瑞问好。
苍浩瑞点了点头。
“那个人，是你们的前社长吗？”
他问向仨人。
钟镇云点了点头。
“施学长他，可是很强的。”
他看向走上球场的施跃杰，眼睛里仿佛存在着星星。
施跃杰，正是他最尊敬与崇拜的学长。
此时高群林也从储物间走了出来，手上拿着他的球拍。
“这个场地今天不会用作选拔赛，所以我们打多久都可以。”
他走上了球场，看来，他的斗志也被完全激发了。
“事不宜迟。”
施跃杰拿起了一个羽毛球。
“高群林，就让你来告诉我答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