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蝶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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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是个晴朗的日子，风中夹带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
“父亲，我走了。”鳞向父亲道别，父亲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少爷，慢走。”王叔笑眯眯地说道，鳞以笑容回应。
“路上小心点。”鳞刚要跨出家门，父亲才从嘴里蹦出寥寥几字，接着又喝起了茶。
“嗯。”鳞微微一笑，随后提剑离去。
“今天的天气真不错啊。”碰巧，萤从鳞家门口经过。
“咦，这不是萤吗。”
“鳞，原来你家住在这边，”萤自然地说道，“一起去会场吧。”
“好的。”就这样，鳞和萤一道去了斗技场。
“第三轮淘汰赛第二场比试。”命运的再次对决，全场观众都安静了，仿佛在等这一刻许久。
“萤既是我的良师，也是我的益友，他足够强大。为了表达敬意，我所能做的就只有…”
“唉，刚认识一个好朋友又要兵刃相见，不过，既然是真正的朋友就没关系了吧，尽情地去相信他。那么，接下来，我所能做的就只有…”
“全力以赴了！”鳞和萤在心中异口同声道。
“现在开始！”裁判挥下手。
“什么！”比试一开始，萤就消失在鳞的眼前，“上来就使用落燕！”
下一刻，萤的一记手刀让鳞感到身体剧烈摇晃，鳞立即拔剑挥去，可由于没来得及调整姿势被身后的萤轻易躲过。
“不行，头好重，感觉马上要倒下去了。”鳞的意识逐渐模糊，那手刀的劲实在太大。
萤站在不远处观望，他的内心犹豫不定：我是要上去给鳞最后一击，还是就这样等着？
“不，现在就要！”萤下定决心向鳞冲去。
突然，鳞猛地把剑插在地上，萤见状刹住脚步：是恢复意识了吗？
“不能输，即便是萤也绝不能输。”鳞在嘴里吃力地念道。
“因为有了感情，所以觉得只要握住它就充满力量。”鳞握紧这把倾注了无数汗水的剑，目光炯炯地看向萤。
“不屈的意志。”萤情不自禁地念道。
“萤，我们继续吧。”鳞挺了过来。
“嗯。”萤如释重负地回道。
他开始向一侧走去，每走一步就会出现一个分身代替他留在原地，四步之后转身，五个萤同时站在鳞的面前。
“到底哪个才是真身，不，这种时候只能全部考虑在内。”
想着，鳞拔出地上的剑朝右边的萤突进，用剑尾击散一个分身，剑锋接着又刺穿另一个。此时，其余三人已包围了他，一人绕到鳞的背后企图偷袭，一人侧边低身扫腿攻其下盘，而正面的直接一拳挥去。
“没办法，只能硬上了。”鳞向前扑躲过偷袭和扫腿，用头撞向对面萤的拳头。
“是分身！”时间上不容半点停留，鳞一个打滚起身把剑甩向右边的萤，自己朝左边跑去。
“好快！”萤无暇顾及分身的动作，只能一味地后退躲避鳞的攻击，而另一边的萤轻轻一跃到了十米开外。
“这有违常理的跳跃力，果然…”鳞撤回攻势转而奔向右边，顺手拿起地上的剑一击将最后的分身打散，场上只剩下鳞、萤两人。
“鳞，既然分身对付不了你，那么这招如何？”话音刚落，萤停下了动作。
“又来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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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别扭的感觉，在萤上次使用落燕前我也察觉到了。快转动脑筋思考，把关于萤的所有情报编织起来，找出这招式的秘密！”
鳞快速回忆着：萤的拟白光柱、拟大火球、隐形飞镖、分身，还有那个时候偶然听到的“抢占先机”一词，再加上每次发动前的共通点。
“一般来说，人保持静止是不可能的，因为呼吸的起伏多少会反映出来，而萤现在的样子实在太不寻常，就像只有他那边的时间被剥夺了。难道说…”鳞看着一动不动的萤似乎发现了什么。
只见他稍有疑虑地向后退了一步，接着又果断转过身朝萤的反方向疾速逃去，边跑还边更换路线。
“看来鳞已经发现了。”勒暗自想到。
“鳞这是在干什么？为什么萤站着不动？”观众们议论纷纷。
突然，站立不动的萤消失不见却又莫名其妙地出现在鳞的附近，他在那里大口喘起粗气。
“是落燕的距离问题吗？”紫炎猜测道。
脉红十分肯定地说道：“不，是被鳞破解了。”
“一开始我们就进入了误区，萤所使用的落燕不是瞬间移动的技法，而是隐身和分身叠加出的拟落燕。”脉红讲解道，“萤在比赛开始前就用分身代替自己站在原地，而本体通过隐身迅速跑到对手背后，在控制分身消失的同时立刻解除隐身出击，造成瞬移的假象。”
“可萤为什么不一边控制分身一边隐身靠近，这样不是更加天衣无缝？”紫炎不解道。
“是因为办不到吧，单是让自己身上的光子不断更换颜色以融入周围的环境达到隐身的效果，就要消耗大量的脑力，如果这时还让分身移动（就像萤一边躲开鳞的攻击一边控制分身跳开一样）只会起到反效果。”脉红皱起眉头，“更何况…”
“半分钟，这大概就是隐身的极限了。”鳞看到气喘吁吁的萤断言道。
勒：“两次隐身，六个分身，看样子萤的脑力已用去大半。”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好像是鳞占了上风。”观众席有人猜测。
“果然还是被你识破了，不过，”萤咧开嘴笑着说道，“丝毫没有影响。”
“什么！萤又一动不动了，是拟落燕吗？”鳞迈开步子想再次远离萤，却又立马驻足，“不对，按萤现在的状态应该无法连续使用，他在试探我。可恶，竟然降低了呼吸的幅度。”
“萤这招真厉害，”勒不禁佩服道，“如果他只是站着不动，那么鳞去躲避想象中的萤就会消耗多余的体力；如果萤发动了隐身，再不行动的鳞就会被抓住破绽。”
“动不是，不动也不是，我该怎么办？”鳞陷入僵局。
“隐身发动与否，何时发动，都在萤的掌控之中，在这段停滞的时间里，给对手造成莫大的精神压力。”
“半分钟过去了，萤还在那里，看来他是…糟了！我居然忽略了这一点，萤不一定是在一开始进入隐身状态，有可能是10秒前，20秒前，也有可能压根就没有。”鳞的额头流下汗来，“这下真的没辙了。”
“鳞在干什么，看他的表情好像很痛苦？还有萤，为什么又杵在那里？”观众尽是疑惑，这场比试的气氛逐渐压抑。
勒：“从一开始与南决斗时展现落燕的威力，到现在又借由鳞对它的恐惧心理，萤，你这伏笔埋得够深啊。”
“呼～我的状态恢复得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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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了。”萤终于开口说话。
“被你摆了一道，萤。”说着，鳞擦去额头的汗。
场上稍有回温，萤将左手放于身后，右手竖起朝前摆开，说道：“这场比试也是时候收尾了，鳞。”
“这个是，”脉红从萤身上隐约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青那家伙…”
鳞将剑一扭，剑气顷刻间迸发而出，是剑躯。
“接下来我要展现的是，我在格斗技的基础上所创造的技法，其名为——”说着，萤将身体下伏，所到之处皆出现残影，“蝶影！”
萤和鳞脚下蓄力，节奏瞬间变快，一转眼两人已近在咫尺，而萤身后留下一道彩带般的轨迹。萤出右拳朝鳞打去，鳞试图用剑挡住，可拳头竟从他的剑上穿了过去。
“是光子形成的幻象！”鳞惊讶道。
此时，萤真正的右手从剑下方游过击中鳞的腹部，鳞吃下伤害挥剑砍去。萤后仰躲过，可没想这也是残影，蹲下的他起身一记上勾拳打在鳞的下巴。
鳞的架势全乱，萤趁机突进，鳞见状向后退了一步；下一刻，前冲的身影消失不见，萤以左脚为支点一个转身甩腿将鳞踢飞。
勒：不断制造分身碎片让对手掌握不到自己的真实动作，构成无法防御的攻击，而残影的停留时间较短，所需要的精度也不用太高，这招蝶影比分身和隐身还要更省脑力。
“完全招架不住呀，这一虚一实的攻击。”先后挨了萤的拳头和飞踢的鳞有些力不从心。
“好厉害，萤的攻击眼花缭乱，根本捕捉不到；鳞也不赖，换作别人早就倒下好几回了。总之，两个人都好强。”观众们激动地说道。
“不管怎么说，能和你再战一次真是太好了。”鳞拖着疲惫的身躯笑着说道。
“我也有同感。”萤踏开步子，注意力集中，光芒包裹了全身。
“既然平凡人成不了英雄，那不做平凡人便罢了。”
“萤，是你教会我何为强大，在我心中早就把你视作榜样还有竞争对手，我将不留余力地献上我的敬意。”想着，鳞把剑举至胸前。
鳞和萤的状态都很难再继续下去，于是拼尽全力冲向对方，“最后一击！”
“小紫，还记得我在第一天比赛时说的话吗？”画面闪过，脉红突然向紫炎问起。
“是关于萤的强大吗？”
“起初，我认为是萤在思想上的突破使他变得强大，但思想和智力一样也分很多种，只是智力可以通过战斗经验来弥补，而思想不行。回顾他们的第一场比试，萤的战术的确精妙却并不复杂，其他人未必没想过，但这一闪的灵光又马上被潜意识排除，萤所拥有的是起到决定性的东西。
听说过兰族的科学巨人，玉门莱恩吗？当时的科学界曾打算通过癌细胞探索延缓衰老的方法，但那时的封建思想认为癌症是邪恶的化身，是不可触及的未知领域。最后，付出实践的只有他。
人们都说是莱恩超凡的智慧使他登上科学的巅峰，实际上智力是其次，更重要的是…”
看着相互交织的萤和鳞，脉红断然道：“是觉悟。”
最后，两人体力不支倒在地上，裁判宣布平手并一同进入下一轮淘汰赛。
“我们两个都晋级了，真是太好了。”
“是啊，是个不错的结局。”鳞与萤躺在场地中央，一边大口喘气一边谈笑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