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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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脉红大人！”鳞匆忙闯进脉红的办公室，“勒他已经走了吗？”
“嗯。”脉红点了点头。
“这怎么行，那可是赤国头号通缉犯，铠。”鳞着急道。
“放心，放心。”脉红安抚道，“勒是个有分寸的人，他既然决定跟去，那就说明…”
“他相信自己能够做到。”话音刚落，铠朝勒冲了过来。
“要熟知光的特性，最大程度利用，创造出属于自己的风格。”看着接近的铠，勒想起这句胭教导他的话。
勒对圣光有三种常见的用法，第一是直接生成光屏，发动时间短，有一定的防御能力，但因为缺少固定容易被弹开；第二是将部分埋入地下，虽增强了稳定性，也延长了发动时间；第三是在空中制造方块做自由落体，利用重力对敌人造成打击。
除了这三种较为粗糙的用法，勒还能把圣光运用得更为细致…
说时迟那时快，勒甩手一挺光枪出现捅向铠的腹部，双脚却因冲劲向后平移了半米。勒发力挑起光枪，枪尖在铠的盔甲上划过摩擦出碎块状的黄光，留下一道深深的凹痕。
铠刚站稳脚跟就回敬了一发飞爪，勒左手随即生成光盾挡了下来，又借力向后跳开。铠抡过另一只失去飞爪的手臂甩出带钩的锁链，勒将光枪插在地上，继而小退半步，钩子恰好从勒面前略过又绕回光枪上。
“这小鬼究竟是怎么了？明明之前还…”与上午失了分寸的勒相比，现在的他不仅头脑冷静，动作也不拖泥带水。
鳞：“也就是说，勒还没使出全力？”
“更贴切地说是还没进入状态。”脉红讲解道，“面对突如其来的强敌，往往会因为跟不上节奏而发挥失常，尤其是像勒这样过惯平日疏懒的生活。换句话说，只要适应下来，就能发挥出自己真正的实力。”
“我承认，之前是我小看你了。不过，有件事依旧不会改变…我和你不是一个级别的。”铠展露的杀气跟前两次又有所不同，是掠食者要生吞猎物时所释放的压倒性的气场。
铠再次张开嘴巴对准勒，这次的蓄力时间相当长，勒没有周旋的打算，放低身子准备接下这招。
尖刺“轰”的一声射出，带动的风把地上的草都倒向一边，勒一瞪眼，前方升起菱形光柱果断改变了尖刺的方向从身边疾速掠过。锁链到头，勒趁着回收前的空档一把抓住链子，高举的手瞬间变出一把长矛将它死死钉在地上。
铠拉扯着锁链可还是纹丝不动，勒朝铠的方向伸手，降下一轮弯刀把链条砍断。
“有时，”脉红意味深长地说道，“勒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以前的胭。”
勒的实力超出铠的预料，铠因拉扯时的惯性向后退了一步，他低下头陷入沉默。
“啊哈哈哈，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明明比我弱，却让我感到棘手的家伙。游戏到此结束，我会尽全力击败你。”铠身上散发出无比纯粹的气场，在斗士眼中如同处于吊桥之上，稍有不慎就有生命危险。
铠的盔甲里冒出热气，用来固定的螺钉被顶了出来，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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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后的他露出原本模样——稀薄的外壳下无数齿轮在身体内部转动，钢架骨骼，银白色的脸庞，看不出有半点属于人类的组织。
勒：“是纯粹的机器人吗？”
铠握紧钢拳，一圈白气从地上卷起将他包围。
“这个是…”勒惊讶道。
铠的胸口蔓延出一滩黑色物质，逐渐遍布全身。
“是金属涂层！”勒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不可能，如果是机器人怎么会使用技法，如果不是，那又会是什么？”
“我是来自地狱的恶魔。”阳光透过树叶洒下，照在铠漆黑的身上，映出凄冷的银光。
勒双手生成两柄光枪试探性地朝铠掷去，铠一挺胸，光枪碎成几截。勒抬手间，无数把光剑出现在铠的上方，随着右手一挥齐刷刷地落下。
烟尘散去，铠站在原地，身体竟完好无损。勒颇感吃力，而对面的铠正蓄势准备出击。
只见他伸手朝前猛推，巨爪瞬间飞出，勒急忙向一侧跳开。铠曲腿一蹬，速度快得惊人，勒在前方生成光墙，铠毫不避让一头撞碎。光刀降下，这次却不敌锁链，铠收回飞爪直接抓住勒的脖子将他举起，勒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糟糕，意识开始模糊，”勒的身体越发疲惫，“要在这里止步了吗？”
终于勒不再反抗，他垂下双手，缓缓闭上了眼睛。
“快醒醒，我的兄弟。”
“再歇息一会儿吧，来喝杯茶。”
“不，真正的始终是我。”
“前进！前进！”
“……”
勒从小有个习惯，每当他陷入沉思或者昏迷时，就会梦见幻影在对他喃喃细语。至于为什么说是习惯，那是因为其缘由勒是清楚的，而且有一半以上是勒主观配合的。
大多时候勒并不在意，但这一次有所不同。
幻影格外的多，集中到一块，杂乱的声音也逐渐汇成一句话——
“释放你自己，勒。”
勒身上浮现出白气，体内沸腾的气浪将他的头发扬起。
“放我下来。”
铠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嘲笑道：“哼，脑子缺氧缺傻了吧，你叫我放我就…”
勒猛然睁开眼睛，异样的光芒从瞳孔放出，散发的气场震慑住了铠。他抬起手抓住铠的手臂，而且力气越来越大。
“这力道…”铠感觉自己右手的钢管快要被勒握得扭曲变形，发出“咔咔”的声音。
勒奋起右膝，铠的右手轴心被震了一下自然地松开了手，勒趁机逃脱。
“这如同真理般的瞳光，难道说…”铠回想起初遇胭时的场景，在他成为通缉犯前曾夜袭赤族基地，结果胭以完胜的姿态击退了他。
就跟那时一样，铠被眼前站立着的人深深震撼，嘴里念道：“不会错的，这是只有被神选中之人才能拥有的最强格斗技——半神界。”
随着心中那双“眼睛”的开启，勒睁开双眼，瞳孔呈现黄色。
战斗重开，勒疾速向铠奔去，看样子就像是在冰面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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铠勉强出手，勒低身躲过的同时生成光刃划过他的腹部，发出“嗞——”的一声。铠的反击也很迅速，可勒已经踏上事先生成的光墙，飞起一脚砸在他刚转过来的脸上。
那一刻，铠深切体会到勒暴涨的力量，被重重踢出十米外。
“是我的错觉吗，为何我会觉得是在与整个世界为敌？”铠看向勒，那蓬勃的气浪中仿佛容纳了万象。
一般来说，不管多强大的人也只能发挥出自身不到一半的潜力。传闻中，一旦超过这个界限就能获得前所未有的力量，可有人穷其一生都未能实现，无人知晓它的奥秘。
到最后，只有那些真正被神选中的人，才有资格将其握在手中。
“要是放在十年前，我一定会被你打得体无完肤，勒。”铠的漆黑涂层具有极高的硬度，之前那几下也仅仅是出现浅痕。
勒刚想接着再上，右腿不禁抽搐，他的体力消耗得飞快，大脑也开始隐隐作痛。
“要尽快结束战斗了。”想着，勒的头发泛起黄光，手指不停拨动，身体前倾。
突然，勒猛冲过去，一把光刀朝铠挡起的右手劈下，铠不由感到一震，光刀瞬间断掉。
“该我了。”铠带钩的左手朝勒挥来，勒的另一只手立即生成光锤将钩子弹开，节奏还在勒这边。
勒再次提速，左右交叉挥动光刀，这强劲的力道，仅一击便让光刀悉数断成两截。不断补上的武器轮番进攻，构成不间断的快速打击，好比华丽的剑舞，铠被逼无奈只好接连后退。
“此等猛烈的攻击，若不是有着最强防御之称的我，恐怕…”一直处于防守的铠终于发现了端倪，“不，不对！这小鬼瞄准的并不是我外部的防御。”
铠企图反击却被光锤打断，勒的连击还在继续。
“切，”铠一直用来防御的右手开始松动，“同频率的共振破坏了手臂内部的连接，再这样下去…”
“令人应接不暇的超高速打击，这就是我的必杀技——圣光·利莲。”铠的右手脱节，这下勒的机会来了。
“糟了！”勒的脑子一片空白，攻击突然衔接不上，眼看铠的钩子接近，武器在未成型前就散作光子。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铠的左手被什么东西弹开，一个身影救下了勒。
“勒，你没事吧？”是紫炎，他及时赶到。
铠：“可恶，真是可惜。”
“被列为通缉犯之首的铠竟狼狈成这副模样，”紫炎看了看右手垂下无法抬起的铠，又看了看在怀里昏过去的勒，“真是辛苦你了。”
“没想到在这个年代还有人能治得了我，而且还是被…”铠停顿了一下，“算了，下次再见吧，小鬼。”
紫炎本想追去，可也不能丢下勒不管，最终还是作罢。
一天后，地衣垂头丧气地回来了，据他的报告，目标在进入一个山洞后就消失不见。在病床上的勒清醒过来，千叶的伤势也有所好转。
虽然三年的计划泡汤了，但万幸的是无一人牺牲，真正的起源之书也安全地放在某个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