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 好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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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侯爷?”
一道如仙音般悦耳的声音传来,让陈迹回过了神。
“咳咳,姑娘勿怪。姑娘倾国绝色,某一时看花了眼,有失礼数。”
水灵登时不知所措。这陈侯爷怎么不按常理出牌,那么直接让她怎么回话。她只得硬着头皮道:
“侯爷谬赞。侯爷还没吃晚饭吧,奴家这便伺候侯爷用饭。”
“劳烦姑娘了,一起用吧。”
两人随之坐下,陈迹看着满桌精致美味的酒菜,当即拿起筷子吃了起来。他是早就饿了,见到这般多美食哪还忍得住。
水灵坐在一旁比较矜持,小心夹了几筷子慢慢吃了起来,主要还是在看陈迹吃东西。
她没想到,一个侯爷,竟然那么不拘小节,简单来说,就是吃相不太雅观。要知道,苏家对于这些礼节方面,可是很重视的。
“你吃啊,看着我作甚?”
“奴家只是惊奇,侯爷吃相这般豪迈。到底是一军统帅,果然异于常人。”
“让你笑话了。我向来在自己人面前就不在乎那些繁文缛节,在外人面前,可不是这样。”
水灵听出来陈迹话中的意思,羞涩道:“侯爷的意思是?”
陈迹放下碗筷,看着面前的娇娘笑道:“我的意思是,你乃本侯的妾室,自然便是一家人。在家人面前,讲那般多规矩礼数,我可不自在。”
开玩笑,人家都主动送上门来了,他若不直接坦白答应,还一直叽叽歪歪,怎么对得起他的爵位和权势啊。
毕竟身份差距摆在这里,难道还要他主动示好吗?
“侯爷是答应了?”
水灵虽然对于自己的相貌很自信,但是猛然听到陈迹愿意纳她为妾,还是打心底高兴的。一来能报了苏家那么多年的养育之恩,二来也算是为自己寻觅到了个良人。
就算只是个妾,那也得看对象是谁啊!这可是朝廷最年轻的世袭侯爵,大齐当年开国时候都不曾有的。且有一表人才,气度不俗,实在是结亲的上上之选。
而她这么个商贾之女,还不是苏家的嫡女,能遇到这么个夫君,哪怕做妾,也是无数人想都不敢想的。
“过几日送了彩礼,再请苏家人来家中吃顿饭,宴请本侯几个好友同僚,算是把你纳进门了。”
“奴家多谢侯爷!”
水灵原以为自己主动上门,不仅什么都没有,还得搭上份嫁妆。谁成想陈迹这般重视她,算是该有的都有了。
纳妾又非娶妻,能做到这样已是极好的了,足见这未来夫君的心意。
“奴家给侯爷跳支舞助助兴吧。”
“那再好不过。”
陈迹一边喝着酒,一边欣赏起舞蹈来。
只见水灵取了一把折扇,踩着高跟水晶鞋,一身浅蓝色连衣裙随着她摆动的腰肢亦翩翩起舞。一曲惊鸿霓裳舞,由此展开。
清颜蓝裙,青丝墨染,彩扇飘逸,若仙若灵,如一只水变作的精灵一般欢快起舞,如梦如幻,叫人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透光高楼的窗户,皎洁的月光照射进来,月下的女子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纤手,手中的折扇合拢握起,似笔走龙蛇绘丹青,玉袖生风。
陈迹看得如痴如醉,也顾不得喝酒,只是瞪大了眼睛欣赏这绝美舞蹈。只是看着看着,他感觉愈发分不清这是现实亦或梦境。这太美了,美得不似人间之舞。
回想起自己进来时闻到一股麝香,本来以为只是普通的香炉。现在看来,是林铭这厮给他动了手脚。
他娘的,被暗算了!
等水灵一曲舞罢,眼含秋水地走过来,陈迹再也按捺不住,直接一把抱起娇娘,在阵阵惊呼声中往床榻边走去。
水灵不自觉地勾着陈迹的脖子,羞声道:“奴家未经人事,还请侯爷怜惜。”
随后床帘拉下,动人的舞蹈刚刚落幕,便又响起了一阵清脆动听的吟唱之声。
虽然操劳了一夜,但是陈迹依稀记得自己第二日有要事,需得早起,便也顾不得怀中如水一般的娇娘,让她好生继续休息,便匆忙穿衣出了房间。
一关上房门,便见林铭早已候在走廊上。
“起得挺早啊,我的好姐夫!”
“属下不敢。属下特意来给侯爷赔罪的。”
见林铭这般乖觉,陈迹也不好太发火,只是道:“本侯不希望再有人能暗算我。“
“属下知错,以后断然不会有此事例。”
“找几个伶俐的婢女照顾水灵。”
“侯爷放心,已经安排了她在苏家的几个贴身婢子照看伺候,等休息好了便先送到苏记酒楼,再送往侯府。”
毕竟陈侯爷可是一直在酒楼睡觉的,从来没有出去过。
陈迹走在前面,似是想起了什么,又问道:“你这熏香,怎得水灵半点不起效果?且本侯也很清醒,就是控制不住。”
“侯爷,这并非是什么迷药,只是助兴所用,且需喝酒相合,方起效果。”
怪不得,他人很清醒,就是憋得难受,可是折腾了好久。
坐上马车后,陈迹打了个哈欠,便靠着车厢小睡起来。他实在太困了,就怕到了官署便一睡不起。
一行人迎着朝阳初升,在城门刚开之际便从东门入了城。马车并无任何标识,守门的卒子也认不得他们,不会引起注意的。
在苏记吃了顿可口的早点后,陈迹变到宫中的官署点了卯,继续开始一天的忙碌。
而此时,一封弹劾的奏疏,便上呈到了尚书台,被积压在了无数奏疏之下,不见天日。
宜阳城,县衙后院。
“父亲,那买卖岷东毛皮的商队不见了。”
何昶走进书房,向正在练字的何先说道。
“几时的事情?”
“本应是昨日抵达城内的,可并未如期到达,原本以为是路上出了状况迟了,不想今日依旧未到,便派人去查,发现已无商队踪迹。”
虽然现在被吴县尉带着倒戈的衙役软禁在了县衙之中,但何昶被管得并不多紧,只要使些钱财打点,又有忠心之人帮衬,想要打探消息还是能做到的。
何先捏紧了拳头,又松了松,将手中的毛笔放下,颓然道:“看来,这是要我们全家抄斩啊。也不知道怎得惹上这位宜阳侯了。”
“莫不是因为那些土地?”
“不会,这些土地都送给他了。若不是特意盯上了为父,他不会想着与整个何家撕破脸的。毕竟,你伯父身份可半点不低。”
“父亲,会不会是我们多心了,实则只是路上耽搁了。”
何先摇摇头,道:“这管事是家中的老人了,胆子不大,但胜在做事谨慎稳妥,不会出这种纰漏的。既然不见了,定是出了意外。没这般多巧合的。”
“那父亲,现在该如何是好?”
这种事情一旦被查出来,就算人脉再多,也没有半点用处。因为这样的腌臜勾当,没人想沾惹上。
拐卖良人在哪里都是重罪,就算他们弄来的是岷东百姓。固城的赵摄政为了宣扬朝廷的正统性,对大齐各地的民心很是看重。但凡遇上了这样的大案,决计不会放过。
“让人想办法给你伯父传个信,叫他早做准备,将我们这一支剔出族谱吧。到了晚上,你带些忠心的护卫和一些金银,与你母亲一道去安国吧。
为父替张适挣了恁多钱财,收留你们母子还是可以的。”
“父亲!”
何昶跪倒在地,悲泣喊道。
“总要有人赎罪的。只是不能葬入祖坟,孤魂野鬼也!
不过也好,为父纵使去了地下,又有何面目,见何家列祖列宗。”
何先缓缓闭上了眼睛,泪水从眼中流下,打湿了衣襟。不知是在为自己的过往忏悔,还是在不甘就此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