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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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们动都不动!你们不是警察吗!怎么不去救人啊!」
牧又树朝着搜查队的人吼道，叶进拉住他不让他冲动，他只能朝他们吼声。
花千茉听牧又树这般，她心里也不是滋味。
她看向其他搜查队队员们，在没有搜救的设备下，贸然下去救人，难以把一个困在车里的两人救出，加上天气和这个水温，无论是谁都很有可能得失温症。
大家都不想冒这个风险。
「我……真的很对不起。」花千茉的眉眼抱有歉意，她张了张口，只想到如何向牧又树道歉。
如果她当时没有挡在夏悠君车子的面前，或者夏悠君的车子就不会冲到湖里。
「你道歉有什么用!你叫他们去救啊!」牧又树有失以往的冷静，他眼眶红起来，向花千茉吼道。
「阿树，你冷静些，花小姐也不想的……」叶进劝着牧又树，转个头又对花千茉道歉:「花，花小姐，对不起……阿树只是过于担心程小姐了。」
「有什么想不想的!我只是想琳回来!」
牧又树语落，伴随着「啪」的一声，愕然的看着花千茉。
「千茉，你干什么!」所有队员都焦急跑过来。
花千茉像牧又树那般红着了眼睛，情绪有些失控:「你能不能冷静一下!」垂在她身边的手微微颤抖着，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尽量稳住声音跟牧又树道:「我也很崩溃!我也想救他们!一个我的好朋友，一个是我喜欢的人!我比谁都想救啊!」
「不是我们不想救，只是我们没有这个能力啊!」
「我们警察也要看情况的!你知道现在下水不止是他们危险，我们做警察的也危险!要救两个人，是不是要把其他人的命都赔上去!」
花千茉的话，简直说出了在场所有搜查队队员的心声。
牧又树愣了许久，叶进见此轻轻把他放开，所有人都稍稍尴尬地看着他们。
「你要是一定有个人表演给你看怎么救人，那我去!」
花千茉瞪着眼睛，她吼完，直接走到一边把外套毛衣脱掉扔到一旁，其他队员分一半走到牧又树身边说起花千茉刚才话里的道理，一半走到花千茉的身边劝说她不要为了一时赌气跳下去救人。
「是我太激动了。」牧又树缓缓开口，声音不大不小说道。
他走到花千茉那边，捡起她的外套，递到她身边:「对不起，我没有考虑你的感受。」
花千茉和他都有同样的感受，车上的程沐琳和夏悠君对她来说一样重要，他这般朝她一吼，有失绅士风范。
她接过外套，吸吸鼻子，默默穿上外套，对牧又树点了点头，以示谢谢。
「我们……再等等吧。」
除此之外，他们没有任何的办法。
夏悠君被程沐琳打了一巴掌后，很快回过神，听见程沐琳一句「我们不能死」，他二话不说寻找出去的方法。
程沐琳见到如此认真的夏悠君，帮忙翻着后车箱，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
突然间，她视线变得模糊，全身乏力架在那边，夏悠君看出她的不对劲，想起她已经有两天没有吃过东西，又走了这么长一段路，加上刚才的事……
「你先坐坐吧，我来找。」
夏悠君心里愧疚，他本想爬到程沐琳的后座位置，发现自己的体型有些许困难。
程沐琳勉强笑了笑:「你别勉强了，很快就没事了，你拿着什么先敲敲看吧。」
只好如此了……
夏悠君脱下自己的外套，包住自己的手，用力朝刚才有些许破裂的窗户敲下去。
敲打几下之后，在车窗的角终于看到有些许起色，此时程沐琳从后座找到了一个用来维持轮胎的板手，她抽出来送到夏悠君的手上:「用这个!」
她喘着气，显然这一小段动作已经感到吃力，她有些难想象自己怎么才可以游回去岸上。
车上的温度渐渐降下，她和夏悠君已经呼出白雾，程沐琳颤着身体，用意志力撑着，等到夏悠君把车窗打开。
玻璃在夏悠君的努力下，终于裂了一道花，湖水也从窗户慢慢渗了进去。
只差最后一下……就可以把这个车窗打破。
夏悠君重重喘息着，他顿了顿手上的动作，他转头对程沐琳说:「最后一下，你靠后一些，等会水会涌进来，记得憋气。」
程沐琳点点头，到了夏悠君敲下去的时候，车窗破裂，湖水一涌而进，夏悠君的程沐琳立马抓住车子的椅背才没有撞到四周。
由于车子进水，他们下沉的速度也加快了。
夏悠君先从车窗游了出去，程沐琳随后从后座游出来。
「唔……!」程沐琳游出来中途，手脚突然乏力，被水流冲到驾驶位置。
夏悠君眉头一皱，他把手伸进车窗，让程沐琳抓住他游出来。
水里的温度越来越低，程沐琳的反应能力随着身体的状况快速下降，她呆呆地看着伸来的手，却没有意识要抓住。
她的眼皮变得很重，她不经意张开了嘴巴，身体里面的空气一点一点地流走。
「程……沐……琳!」夏悠君在水里的声音隐隐约约传到程沐琳的耳中，他猛地把程沐琳的手抓住，把她从车里扯了出来。
此时，程沐琳撑不住，阖上了眼睛，在水里晕眩过去。
夏悠君挽着程沐琳的手臂，愤力朝上面游去。
「你们看!」
花千茉蹲坐在岸边等待救援的到来，忽然抬眼一看，就见到水里有一处冒着泡泡，她意识到什么，便把其他人叫来。
果不其然，夏悠君拉扯着程沐琳游了上来。
「快来救人上来!」
牧又树一听，和其他人一样，跳了下去，把夏悠君和程沐琳拉上岸。
「咳……咳!」夏悠君刚上去便倒在地上，渴求着空气般，用力地呼吸着。
「悠君!」花千茉冲了上去，把毛巾披到他的身上，紧紧抱着他。
「对不起，茉茉。」夏悠君低喃道。
人只有到了死亡前一瞬间，才会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牧先生……?」
牧又树走到夏悠君的面前，花千茉疑惑抬眸看他。
下一秒，牧又树的拳头落在夏悠君的脸上。
「牧先生!」花千茉连忙护着夏悠君:「我明白因为悠君做了不少错事，可是有什么恩怨你等他身体状况好些再算也不迟。」
「琳现在昏迷了。」牧又树握着拳头，他压抑着内心深处的怒意，低声道:「如果琳醒不来，他准备进牢吧。」
即使是程沐琳的意愿，他也必须要让夏悠君受到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