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开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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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映在法院门口，牧又树慢慢从车里下来，身后跟着一整个律师的团队。
在他的车后跟着一辆白色的车子，牧又树停下脚步一瞥，车内的人走下来对他一笑:「早上好啊，牧先生。」
白卿一如概往的是那副干练精明的女总裁形象，她走路仿佛带着一丝不可接近的气场，在牧又树的眼中又是另外一种感觉。
危机。
「早上好。」牧又树毫无表情淡淡地回了白卿一句。
两人一起带着律师团队走进法庭，再次迎来秦江案的一审。
秦江从被告室带出来，他的状态比起之前牧又树见他的时候更差了一点，双目无神，整个人神色呆滞，见到白卿也是轻轻抬眸看她，什么反应都没有。
「开庭。」
牧又树和白卿都各自提供了证供给法庭，首先早上是牧又树方的律师起诉秦江，之后下午就是白卿方提告。
秦江对牧家的利益侵害罪持续了一早上，秦江对于这个罪一直都没有作声，只是低着头默认所有。
「阁下，我提出向秦江求情。」牧又树忽然开口对法官说。
秦江愕然看着牧又树，白卿坐在一边，颇有兴趣的打量着牧又树。
作为一个原告人，很少有原告是会提出向被告求情。
「许可。」法官点头示意。
由于秦江没有辩护律师，再加上原告人给他求情，他可以有一个给自己辩护的机会。
牧又树斜眼看了一眼秦江，秦江他抿了抿嘴，紧握着拳头，好像做好决心打算做什么。
秦江走到证人的位置，身后依然跟着两个警察，但他因为牧又树的一句凡求情，精精神了不少，没有刚开始的颓丧。
牧又树虽然一直都不喜欢秦江这个人，但是比起秦江，坐在他隔壁位置的白卿更危险。
秦江在牧氏偷闲了这么多年，他尽力求生的样子，白卿会有怎么样的表情，而秦江又会怎么对付把他出卖的白卿。
在这个法庭上，并没有绝对的正和义，只有他们一群各怀鬼胎的人。
「被告人秦江，现在你有一次自辩的机会。」法官道。
秦江缓缓张开口，久久才道出一句话:「我做的事，都是白卿让我做的!」秦江猛地抬起手指着白卿，不知是愤怒还是痛苦让秦江指着白卿的手一直在颤抖。
「反对!」白卿的律师率先起来反对秦江的自辩。
法官也皱了皱眉头，敲了敲法锤，对秦江道:「被告，你可知道你现在说的话也可以造成诽谤吗?」
「我说的都是真的!」秦江的眼神还是第一次如此坚定，他好像要把白卿拉进这个无尽深渊他才罢休。
秦江把他如何认识白卿，白卿如何叫他去拿牧家的资料和程家的事情一五一十都说了出去。
在旁听的人不禁吸了一口气，有些人信了，有些人却摇了摇头不相信秦江的话。
牧又树瞄到白卿泰若自然的坐在那里，对于秦江的话，好像与她无关一样，嘴角还勾起一抹笑，让人看不清。
不过，他早就预到秦江这些话根本不会让人相信。
在一个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谁又会相信一个被告者?
他只是想看看白卿的反应而已。
那一段时间，基本就是秦江一直在说白卿指使他做事，而白卿的律师一直反对秦江说的话，争吵了一会法官终于敲下了法锤。
「安静。」法官看了看时间，说道:「被告人的自辩时间结束。」
白卿的律师随着法官的一声也缓缓坐下，牧又树这边的律师等待着对秦江的定罪。
「被告人秦江，你在牧氏集团工作了二十四年，在牧氏盗取了约六百万的财政收入，你可认罪?」法官问秦江。
秦江又回到那副没精神的样子，低低地应道:「我认罪。」
牧又树冷冷地看着秦江，秦江这么顺利就认了，也是意想不到的。
法官重重地敲了一下锤子，宣告着:「被告人秦江，罪成。」
「现在休庭两小时。」
看着秦江走回去拘留室的背影，牧又树内心叹息，若不是为名为利，秦江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牧先生。」白卿走过来牧又树这边，对他道:「你赏面和我吃一顿午饭吗?」她说话永远都是客气之余带点从容。
牧又树一愣，犹豫几秒，轻轻点头:「当然可以。」
他们一起走出法庭，白卿的车和牧又树的车都在外面等着，而牧又树的新助理走上前:「少爷。」
白卿转头便对牧又树道:「牧先生不介意坐我的车吧?」
牧又树心里虽然提防白卿，但是觉得白卿在现在来说对他并没有任何的伤害，他应道:「不介意。」然后便对助理道:「我和白小姐吃顿饭。」
「明白了，我在这等你。」助理点点头应道。
白卿的司机给他们打开车门，牧又树就上了白卿的车。
刚上到车，牧又树就闻到一阵清淡的茉莉花香，身穿一身黑西装的牧又树与这辆车的显得格格不入，除了白卿穿着白西装外，连她的司机都是穿着白西装。
「没想到牧先生会替秦江求情。」白卿轻笑着说道。
「只是因为念在他是我父亲的老员工。」牧又树的表情淡漠，语气冷淡地回了句。
白卿好像毫不在意牧又树的冰冷，接着跟他说:「就我之前说我，还以为你会很不喜欢他们。」
她好像想要脱下牧又树内心的防备，开始提起自己:「我以前也是特别讨厌这些老员工，他们都是一群见风使舵的人，看谁最大，就擦谁马屁。」
牧又树完全不为白卿的话所动，随便应道:「确实，我们都要经历的事。」
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程沐琳的样子，程沐琳一早就看穿这些事，所以她这么拼命就是为了不让这些事情发生在她的身上。
牧又树一想起程沐琳，不经意就露出笑容，一切都被白卿看在眼里。
「你是想到程小姐了吧。」被白卿一语道破，牧又树嘴角的笑容收都收不住，只是愣愣地点点头。
「是的。」牧又树也不否认他想程沐琳的事实。
白卿把话题一转，就转到了程沐琳的身上，她提起之前去找程沐琳的事:「程小姐居然不帮你去起诉秦江我真的挺好奇为什么。」
提到这件事，牧又树的表情渐渐冷下来，像是不满似的瞥了白卿一眼，不紧不慢道:「她自有自己的主张。」
白卿很快感觉到因为提到程沐琳让牧又树不满，她尬尬一笑，移开了脸，回道:「程小姐一直都很有自己的主张呢。」
「嗯。」牧又树已经不想再多应白卿的话，冷淡地应道。
恰好到了目的地的餐厅，如白卿的品味一样，外面布满了白玫瑰在外墙，也是装着欧式风格的全白色装修，整家餐厅看起来恬静又优雅。
牧又树和白卿面对面坐着，两人身上的衣服一黑一白强烈的对映着，白卿从容的笑脸和牧又树的冷冰冰的脸又成了新的气氛。
白卿好像是早有预想，他们一坐下，菜品刚好上来了。
她微微一笑，凝望着牧又树冷如冰霜的俊脸，对他道:「牧先生，我们现在说回正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