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小祖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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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钥匙掉到哪里了？”一个丫鬟的声音悠悠地传进屋内。
余生和方洛一听才放下心来，余生拿出钥匙向着窗户一指，方洛当即会意。她来到外屋的门后，向外喊道：“晴儿......”
外面的丫鬟一听，急忙跑过来，说道：“小姐，你起来了？”听声音非常高兴。“咦，锁怎么开了？”
“我饿了，你去再准备一些吃的。”方洛吩咐道。
“可是小姐，我把钥匙弄丢了，可是这门我明明已经锁上了，现在怎么开了？”晴儿的语气又自责又惊讶。
“是不是你刚才忘了锁门了？钥匙吗，你再仔细找找，说不定丢在窗户下面呢......”方洛提醒道。
晴儿现在真怀疑刚才自己忘记锁门了，可是钥匙哪去了？她已经在窗户下面找过了，并没什么发现，她听方洛这么说也不敢违拗，或许是自己粗心没有发现也说不定。她再次来到窗户下面，一眼就看到了钥匙，她一面怪自己笨一面对屋里喊道：“小姐，我去准备食物，很快就回来。”
就在刚才，余生趁二人说话的功夫，把卧室内的窗户开了一个小缝，然后把钥匙扔了出去。
很快，晴儿又拎着食物来到房里，她一看桌子上面的东西都被吃光了，还以为是方洛吃的。她知道方洛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就算她吃得再多也不稀奇。她赶紧把桌子收拾干净，又把新的食物摆到桌上。
方洛见她弄得差不多了，说道：“行了，你先出去吧，一会我吃完你也不用再来收拾，等明天再来吧。”
晴儿答应了一声，又退了出去，重新把门锁好。
方洛真像她答应的那样饱餐了一顿，然后吹熄蜡烛，回到里屋。现在，房内已经漆黑一片，在外人看来屋里的人一定已经睡了。
“说吧。”方洛已经躺到自己的床上，对着地上坐着的余生说道。
余生从小到大，这是他第二次与一名女子共处一室。第一次是和毕小云，他一直把毕小云当妹妹看，这次和方洛共处一室就像是久违的朋友相见，即便无言也是相互信任。余生决定，把自己的一切都告诉方洛。
方洛听着余生的讲述开始还只道是寻常，哪知越听越入迷，越听越惊心动魄，不知不觉已经坐了起来。直到余生说完她还在回味，好像一切都不像是真的，可她还是选择相信余生。
半晌，二人相对无言。
最后还是方洛先开了口，缓缓说道：“我的父亲叫方不平，是除妖联盟的掌门......”
余生一听是除妖联盟，就感觉在哪听过，最后想起来，毕小云的父亲毕勇请来的那三个人好像就是除妖联盟的人。
方洛继续说道：“本来我们除妖联盟发展得不错，可是我父亲有一次在练功的时候出了岔子，从此武功尽失。帮中有本领的弟子知道后都另投别处，只有对父亲一直忠心的人留了下来。他们虽忠心可嘉，本领却一般，我们帮派的声势也江河日下。为了生存，父亲只能找一棵大树依靠。投入到别的除妖组织父亲是绝对不肯的，所以他就找到了奉天的城主欧阳青。为了结交此人，父亲不惜重金，甚至......”
说到这，方洛有些激动，等心情平复后又续道：“甚至把我的姐姐方荷许配给了欧阳青。欧阳青不但爱财更爱色，他见到我姐姐容貌俏美心中大喜，果然做了我父亲的靠山。从此，除妖联盟的人在这里横行无忌，到处招摇撞骗，虽说我们是除妖组织，但已名存实亡了。”
听到这，余生心想：怪不得毕勇请来的三个人看见妖兽就跑，原来是虚有其名。他同时也明白了，为什么昨天官兵不到这里来搜查，原来还有这样一层关系。余生见方洛不再言语，便问道：“你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
方洛叹了一口气，说道：“欧阳青一向喜新厌旧，姐姐最近也失了宠。为了继续拉拢欧阳青，父亲决定把我也许配给他，我不肯，父亲就把我关在这里。说是关，这也只是象征性的，我想出去也没人拦得住。可他是我的父亲，父命难违，但我也不甘心嫁给欧阳青那个老色鬼，我宁可饿死......”
余生很同情方洛，他没想到世上还有这样的
。事，如果方不平不是她的父亲，他一定会杀了他替方洛出气。余生跟着摇头叹息，忽然想到一件事，说道：“或许姑娘现在不用急，欧阳青已经受了重伤，如果能侥幸活下来，没个一年半载恐怕也好不了。”刚才余生讲述自己经过的时候，并没有把欧阳青被他女儿刺伤的事说出来，现在说出来，反而让方洛兴奋不已。
“可是怎么才能知道他到底死没死呢？”方洛问道。
余生沉思一会说道：“奉天出了这么大的事，一定会引起轰动，而且你父亲一定会第一时间得到消息。不如明天你假装同意嫁给欧阳青，然后把你父亲找来一问便知。”
方洛暗道此计甚妙。当晚，两人分别睡在客厅两侧的卧室中，余生睡的那屋原本是晴儿的房间，现在方不平故意孤立方洛才把晴儿赶出来，这反倒成全了余生。
第二天，方洛简单梳洗一番，就让晴儿去请父亲方不平，并让她对父亲说自己已经同意了婚事。余生怕被人发现，早已躲到了床下面。
很快，方不平就来了，方洛见父亲面容憔悴，想必是一夜没睡。她试探着问道：“我看父亲脸色不对，是不是昨天没睡好？”
方不平一阵唉声叹气，最后说道：“岂止是没睡好，简直就是一夜没睡。”
方洛已经猜出了原因，她也不多问，转而说道：“为了父亲的大业，我同意嫁给欧阳大人......”方洛说完就留心观察父亲的反应。
方不平不听这话还好，一听更加垂头丧气，不再言语。
“怎么了，父亲有什么烦心事吗？”方洛问道。
方不平长叹一声，说道：“亏你这么懂事，答应了这门婚事，可是就算你同意，现在也已经晚了。”
“为什么，难道欧阳大人不同意？”方洛装作很吃惊的样子。
“实话跟你说吧，昨天晚上欧阳大人被人刺伤了，生命垂危。幸亏抢救及时，才保住了大人的一条命。如果刺客的剑尖再歪一点，那大人必死无疑。现在满城都在抓捕刺客，据目击的人讲，那名刺客还会什么妖术，所以大家对抓到刺客都不抱什么希望。昨天晚上一接天通知我就到了欧阳大人的府上，直到天亮才回来。真的没想到，居然会发生这种事。”欧阳青说道。
方洛听完，心中暗喜，没想到余生无意中帮了她大忙。而且，此事也证明了余生所言并无半分虚假。只是刺伤欧阳青的是他女儿，这种事绝对无法对外人讲，为了维护自身脸面，他们只能把责任推到余生身上。
“那婚事怎么办？”方洛表面失落，心中窃喜。
“还能怎么办？”方不平心中也有些懊恼，说道：“我看欧阳大人一年半载也下不了床，就算能下床也不能做剧烈运动。为了保全老命，我想他是不会再碰女人了。”
方不平的话把方洛说得俏脸微红，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
方不平突然站起身，说道：“以后，我们只能靠自己了，我给你的武功秘籍你要抓紧练，以后除妖联盟的兴衰就看你的了。”说完，方不平转身离开。
等方洛确定没人会来，就把余生叫了出来，说道：“现在城里的搜查很严，等过几天风声过去，我再想办法送你出城。”
余生知道，这是现在唯一可行的办法。
接下来几天，余生就藏身在方洛屋内，方洛对他非常信任，还把父亲给她的武功秘籍拿给余生看。余生把秘籍翻了翻，知道这是一种音波功，需要借助一种乐器才能实现。不过，练乐器之前需要把武功心法融会贯通，方洛现在还没到那个阶段。余生也想学些武功，可是这种武功只适合女子练，男人是练不了的。
余生本想把自己学的灵域教给方洛，可是要学灵域就得先学阴阳五行，这些知识讲起来少说也得个把月，而且还不包会。这门功夫全靠悟性，能不能学会全看机缘。为了不让方洛分心，让她好好学自己的武功，余生也没把此事提起。
七天之后，外面终于平静下来，城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安定。
这天，方洛把余生藏进自己的轿子，准备送他出城。守卫一看坐轿子的人是方洛并不阻拦，他们都认得这是方家二小姐，而方家与城主欧阳青关系非同
。一般。出了城，方洛一直把余生送到二十里外才不舍分别。
余生一个人站在大路上，不知何去何从。他想去平康城投奔陆乘虎，可自己身上带着聚魂珠，他真怕自己把妖兽引向那里。可不去投奔他，能去哪呢？
他茫然无措地向前走，心里还不住合计，难道自己还要再次孤身去杀妖兽吗？说实话，他还真怕自己再变成妖兽，万一自己落到齐长老的手里，再让他吃什么奇怪的果子，那自己可就惨了。既然齐长老在找聚魂珠，想必此珠关系重大，不如现在就毁了它。ωωw.cascoo.net
想到这，余生把聚魂珠从怀里掏出来，揭开外面的那层黑布。他仔细端详了一会聚魂珠，除了它的颜色通体乌黑并没什么特别之处。但很快，他就感到周围有无数的黑气聚拢过来，慢慢进入聚魂珠中。随之而来的，是无数哀嚎的声音，余生大惊，竟把珠子掉落在地上。他赶紧用黑布把聚魂珠盖住，这时周围的黑气才消失。
余生暗道：“看来，这块黑布起到隔绝的作用。”他又在周围找到一块大石头，狠狠地砸在珠子上面，没想到珠子还是完好无损。他又试了几次，结果都一样。
余生无奈，又把聚魂珠收到怀里。心想：既然如此，我就带着它远离此地，让齐长老永远找不到。想好了对策，余生也不再犹豫，他辩明方向顺着路向南而去。
刚走出五里地，他就发现前面停着一辆双轮木车，车上还站着一个小姑娘，看年纪应该还不到十岁。她此时正面对着路旁的草丛那指手画脚，好像在指挥什么。
余生好奇，快步走上前去，问道：“小姑娘，你在这做什么呢？”
小姑娘看了一眼余生，爱搭不理，继续看着草丛。余生顺着方向一看，不由得吓了一跳，只见一个老头正在给一只妖兽解剖，内脏已经淌了一地。看样子，妖兽是刚被杀死的。
余生心想：这里怎么会出现妖兽？这真有些不可思议。
余生第一次见到这种事，他来到老头旁边想看个究竟。老头的双手已经沾满了妖兽的血，只见他忙活了一阵就把妖兽的心脏掏了出来，然后用一把锋利的匕首把妖兽的心从中间割开，并在里面找到一颗红色的结晶。结晶有黄豆大，闪着晶莹的红光。
“这是什么？”余生忍不住问道。
老头看了余生一眼，见他并不害怕也微微感到诧异，说道：“这是妖兽的力量源泉，叫作妖沙，妖沙越大，妖兽的妖力越强。”老头说完，把自己的双手在妖兽的尸体上蹭了蹭，虽然没把血完全蹭掉，倒也干净了不少。
老头拿着妖沙来到小姑娘身边，他把车上的袋子打开，顺手把妖沙扔到里面。然后老头收好匕首，把车套套在自己肩上，拉着车就要走。
余生在旁边想：这老头杀妖兽竟如杀鸡屠狗一般，想必武功一定了得，不如自己拜他为师学些本领。此时，余生见他们要走便急忙跑过去拦住，说道：“老人家，请问你们是除妖组织的吗？”
“不是。”老头回答很干脆。
“那你收我为徒怎么样，我也可以帮你们杀妖兽？”余生不气馁。
“不收。”老头依然很冷漠。
余生没有办法，只能来一招死缠烂打。他跪在地上双手抱着老头的双腿，硬是不让走。老头见他如此也颇感无奈，又不想伤他，只能使劲要拽开余生的双手。可余生铁了心，越抱越紧，最后，老头手一滑，把余生的左胳膊袖子撸了上去，露出了他胳膊上的印记。老头还以为这是余生的胎记，并不在意。
坐在车上的小姑娘眼神锐利，看到了余生胳膊上的胎记，她对余生说道：“想拜师可以，不过要考察一段时间，你愿意吗？”
余生一听有门，赶紧同意，但是他不明白，老头收徒还要一个小姑娘做主不成？
“小山，你让开，让他拉车。”小姑娘的话就像命令一样，小山立即让开。
在一旁的余生更是摸不着头脑，一个小姑娘竟然管一个老头叫“小山”。余生一边把车套放在自己肩上，一边回头笑着问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一听，立即把脸扳起来，说道：“别叫我小姑娘。”
“那叫什么？”
“叫我祖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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