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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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片刻不停地赶了整整一日的路,师徒三人终于赶到了西峡城。
三人此刻都穿着最为普通的粗布麻衣,外表上丝毫看不出是修士,城门守卫并未为难,直接放了行。
当夜,风然然三人随便找了家客栈住下。
紫阳真人即使带着伤,仍很是难对付,整整一日,沈清霁都没有任何消息,风然然尝试用传讯玉牌同他联络,传出去的话也是如同石沉大海,未收到半点回应。
守着玉牌等到深夜,就在她快要忍不住回头去找的时候,终于收到了沈清霁的回话:“小师妹,我已经甩开追兵了,这就赶去西峡城同你们汇合。”
他的声音听起来与往常无异,但听了如此简短,没有任何废话的一句,风然然还是觉得有些异常。
及至天色将明,沈清霁终于赶到西峡城,按照风然然所说的位置,找到了客栈。
风然然传讯时提起,已经提前留了房间给他,他便悄无声息地往楼上走,打算去找留给他的房间。
谁成想刚上了楼梯,就被站在拐角处的人影吓了一跳。
沈清霁夸张地拍着胸口,惊魂未定道:“小师妹啊,你不声不响,跟个游魂一样地站在这里,是打算直接将我吓死吗?”
他顿了顿,倏地笑了起来,“还是说,才过了仅仅一日,你对我的思念,就已经到了片刻也等不了,必须马上见到我的程度?”
“还有心情开玩笑,看来伤势也算不上重。”
风然然打量他几眼,一眼便瞧见他右侧腹处的外衫像是湿了一块,只是他不知何时新换的外衫是黑色,看得不大真切。
她转身走向一间房间,推开了房门,“这就是给你留的房间,进来吧。”
“好嘞!”
沈清霁从善如流地跟了进去,一屁股坐在桌旁,一连喝了四盏茶水,方长舒一口气,“急着赶过来,这一路上连口水都没得喝,真渴死我了。”
抱怨完,他发现站在他跟前的风然然,似乎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便一挑眉,调侃道:“怎么?小师妹当真如此心疼?”
“谁会心疼你。”风然然自顾自搬了凳子坐在他对面,“脱吧!”
沈清霁怔了片刻,继而拢了拢衣领,故作警惕道:“你要做什么?莫非是想趁我赶路赶得疲累,趁机对我行不轨之事?我告诉你,我可是不会轻易屈服于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风然然抬手一挥,宽大的袖摆抽在沈清霁右侧腹处。
沈清霁脸色霎时变了,下意识地倒吸一口凉气,“嘶…我不过随口开个玩笑,小师妹下手不必如此狠辣吧…”
“脱。”风然然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言简意赅道,“给你上药。”
沈清霁轻咳一声,伸手欲抓她手中的瓷瓶,“不劳烦小师妹,我自己来就行了。”
风然然正拔着瓶塞的手一顿,抬眸看了他一眼,虽然他极力表现得镇定,但耳尖已经微微有些泛红。
唔,这可稀奇,平日里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脸皮厚如城墙的人,居然会因为上药这点小事…害羞?
这么好玩的事情实在千载难逢,怎么可能就这么错过。
风然然手腕一转,躲过了沈清霁的手,“这怎么行,沈公子是为了让我们顺利逃走才受的伤,怎么能让你自己上药。”
她盯着他的眼睛,笑吟吟道:“我没什么其他能为沈公子做的,今日这药啊,一定要帮沈公子涂了才行。”
沈清霁:“……”
见他吃瘪,风然然趁热打铁,继续道:“还是说,沈公子其实是…害羞了?没关系,你若是害羞,只管如实告诉我便是。”
沈清霁被她一激,重新找回了状态,笑道:“小师妹为了帮我上药连激将法都用上了,看来真的是很担心我。”
预想之中“沈清霁害羞之奇观”完全没有出现,风然然失望地撇了撇嘴,回归了正题:“我这人一向宽宏大量,不会跟伤患计较的,你快点把衣裳脱了,我抓紧给你上完药,好回去休息一下。”
沈清霁这次终于未再多言,老老实实地脱了外衫,露出已经被鲜血染得通红的白色中衣。
风然然还是第一次给男子上药,心里头本也是有几分紧张的,但是此时瞧见血色,那点紧张便烟消云散了。
取来剪刀剪开中衣,一道鲜血淋漓的伤口便毫无遮挡地展现在她面前。
沈清霁并未对伤口做过任何处理,此时伤处仍在汩汩流血。
仔细用软布擦净了伤处,又涂上止血的药膏,再缠上纱布,血终于勉强止住。
系好纱布上的结,风然然忍不住问道:“受了伤,为何想要隐瞒?”
沈清霁不甚在意道:“嗐,别看我这样,其实我很好面子的,不想说,就是担心被你嘲笑嘛!”
风然然抬眸看他,认真道:“我们几次三番从生死关头闯过来,也算是有过命的交情,我就连句实话都不配听吗?”
沈清霁一怔,顿了片刻,挠挠头,妥协道:“好了好了,你别这样看着我,算我输了,我说还不行吗!”
“先前你不是说过,要尊重风前辈的意愿吗?”沈清霁支支吾吾道,“我这不是担心…风前辈见我受了伤,觉得欠了我人情,作出的决定,只是想要报答,并非真的出自本心。”
风然然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
沈清霁掩饰性地轻咳一声,故作豪爽地扬声道:“你也不用这么感动!”
“谁说我感动了。”
风然然移开目光,开始整理用过的软布和药膏,口中道:“我只不过是在想,像你这样呆傻的人,是怎么走到今天的。”
“我知道,小师妹一向是嘴硬心软。”沈清霁笑嘻嘻地拍了拍她的头,“现在心里定是感动得不得了,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罢了!”
风然然拨开他的手,起身往屋外走,还不忘同他斗上一句嘴:“沈公子真是多虑了,我师傅不会这么轻易被影响的。”
“风前辈容不容易被影响,小师妹自然是比我了解的。”沈清霁笑意不减,提醒道,“即使他知道我受了伤,也只不过是徒增烦忧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