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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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有“隐仙邬”三个字的牌匾高悬于山门外的石柱之上,风然然仰头望去,字迹明艳且苍劲有力,石柱上也是干干净净未见青苔。
站在山门口往上看,依然能看见那几处院落,不同于那一夜所见的残破,它们此刻纤尘不染,山上的树木也修剪的很是规整。
风然然正四下打量着,石柱旁一片茂密的树丛之中突然发出“沙沙”声响,下一瞬,一道人影自眼前一闪而过,一名二十出头的青年站在了三人跟前。
他面容清俊,唇边挂着一抹闲适的浅笑,穿一身松木色长衫,整个人也如松木一般挺拔。
风然然注意到他腰间悬了一块玉牌,上头刻着“辛奕辰”三字,想来是他的名字。
他的修为定然很高,方才他在树上,她半点都没察觉。
辛奕辰蹲在小沈清霁跟前,笑眯眯地揉了揉他的头发,“小鬼头,你来啦!”
小沈清霁似乎很喜欢他,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看,即使被揉乱了头发也并不在意,甜甜招呼道:“辛伯伯。”
沈城主迎了上去,“奕辰,今日闲来无事,带清霁来此逛上一逛。”
“只是逛上一逛?”
辛奕辰斜睨沈城主一眼,慢悠悠道:“逛一逛,顺道让我教导他修炼一番,我说得可对?”
沈城主轻笑一声,坦然承认:“奕辰一向猜得中他人心思。”
辛奕辰抱起小沈清霁,叹道:“清霁还这么小,正该是多玩玩的时候,你何必如此着急。”
沈城主温声道:“他未来要接任城主之位,若能力不足,要如何保护城中百姓,况且他…”
“快别说了,我听着都累得慌。”辛奕辰摆摆手打断沈城主,“左右你们也不急着回去,先进来玩一会再修炼也不迟。”
沈城主失笑,正要再开口,便被辛奕辰一句话堵了回来:“哎,是我教他还是你教他!要我教就得听我的嘛!”
沈城主稍显无奈地摇了摇头,未再反驳。
见状,辛奕辰满意一笑,抱着小沈清霁转过身,似乎是打算上山,回身之际,他像是才注意到风然然,当即笑道:“呦,这位姑娘倒是面生。”
风然然行了一礼,规规矩矩道:“奴婢风然然,前两日刚入城主府。”
他上下打量风然然一番,点点头,“模样生得不错,再过几年定能长成个美人儿。”
“这莫不是你给清霁找的小媳妇吧?”他看向沈城主,毫不避讳地道:“要我说啊,清霁年纪尚小,你这做爹的未免太心急了些!”
沈城主显然就没他脸皮厚,轻咳一声,解释道:“这位姑娘双亲过世无家可归,我不过是收留她在府中做工罢了。”
辛奕辰垂头看了脸蛋并着耳朵都憋得通红的小沈清霁一眼,哈哈大笑道:“我不过是开个玩笑,怎么你们一个两个的都如此当真。”
他看向面色如常的风然然,赞许道:“你们瞧,这位风姑娘就淡然得很嘛!”
沈城主颇为无奈地唤了他一声:“奕辰!”
辛奕辰这才止住笑声,“罢了,不逗你们了,跟我上山吧!”
跟在他身后上山的路上,风然然始终在观察他。
她从未见过这名叫辛奕辰的修士,但不知为何,他的每一个动作,神态,包括说话时的语气,皆给她一种无比熟悉的感觉。
他很像她的师傅,风忘忧。
行至半山腰处,一名头戴帷帽,将脸遮得严严实实的隐仙邬弟子自山上下来,瞧见辛奕辰,他立刻迎了上来,“辛师兄,我寻你好久了,你方才去了何处?”
辛奕辰道:“不过是去山门口的树上坐了一会罢了。”
那弟子一本正经道:“辛师兄下次莫要在修炼时跑出去了。”
“这你就不明白了吧!我正是为修炼!”辛奕辰理直气壮道:“修炼不止要锻体,还要炼心,我去树上坐着乃是为了与自然融为一体,借以锻炼心神。”
那弟子为人有些死板,闻言叹了口气,认真道:“辛师兄,那是借口。”
辛奕辰不甚在意地笑道:“人活一世不过图个开心快活,何必在意那许多!”
那弟子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辛奕辰打断:“忘了问,你为何带着个帷帽?”
那弟子一顿。
他细细看了帷帽一眼,又道:“还有,你带着个帷帽,说话都瓮声瓮气的,我实在没能听出你是谁,你能否报上名来?”
“辛师兄。”那弟子抬手摘掉了帷帽,“是我。”
看清那张脸的一瞬间,风然然仿若被雷劈中了一般愣在原地,僵硬得半点动弹不得。
那张脸比她记忆中稍显稚嫩,但毫无疑问,正是十几岁时的风忘忧。
方才那些死板至极的话,竟是从风忘忧口中说出的…
风然然忍不住开始怀疑起沈清霁这幻境的真实程度。
“原是风师弟!”
辛奕辰从风忘忧手中接过帷帽看了看,狐疑道:“莫非这帷帽是什么宝物,你才这样带着?”
“不是。”风忘忧眉心微蹙,摇了摇头,“其实……”
话刚开了个头,便见一旁突然窜出个孩子,那孩子似乎刚哭过,眼眶通红,眼底忧愁浓郁得几乎凝成实状。
见了风忘忧,他一扫忧愁,眼睛倏地亮了起来,冲过来便一头撞到风忘忧怀中,紧紧搂着他的腰嚎啕大哭起来:“师,师傅,你上哪去了,我,嗝…我找了你好久,还以为你,嗝…不要我了!呜呜…师傅……”
风然然:“……”
若她眼睛还正常着,那这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孩子,必是她那傻透了腔的师弟,风二两无疑。
风忘忧眉头几乎拧成个死结,口中仍在努力试图纠正:“又叫错了,你该叫我师兄。”
风二两抽抽噎噎道:“可你明明是我师傅,呜呜…师傅,你怎么不认得徒儿了?徒儿好想你啊师傅…”
风忘忧不为所动,一本正经地背起了门规:“凡不重长幼尊卑者,轻则罚跪戒律堂一夜,重则杖责三十。”
风二两一顿,哭声瞬间又高了八度,整个隐仙邬上空都回荡着他的哭嚎声:“师傅——弟子会被打死的啊——”
魔音灌耳啊…
这一刻,所有人都默契十足地捂住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