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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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殿上,风然然对景华真人鞠了一躬,恭敬道:“多谢掌门出言相护。”
景华真人轻轻摇了摇头,正要开口,便被君奕张口打断,“不必客气!”
君奕拉住风然然的手,一边点头一边上上下下将她看了个遍,目光中满含欣慰,似乎对她满意至极。
本以为高清霁已经很“不同寻常”了,没想到与他师傅比起来,还是小巫见大巫。
风然然被他莫名其妙的目光吓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用力挣脱他的手,犹豫道:“君奕真人,你,你这是……”
高清霁安抚性地拍拍她的肩膀,道:“别怕,我师傅最欣赏有实力有胆识之人,见了合心意的人经常控制不住情绪,待你入了我派,有大把的时间去适应。”
风然然嘴角抽了抽。
君奕一把推开高清霁,道:“然然,别听他胡说,我平时不是这个样子的,只是今日见到你,想到自己即将要多一个如此优秀的徒儿,一时太过激动。”
“呃……”风然然避开他的灼灼视线,“君奕真人,其实我……唔…唔唔唔……”
话至一半,高清霁便一把捂住了她的嘴,一边拖着她往殿外走一边对景华真人道:“掌门,我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情要与她说,就几句话,等我说完了,就把她送进来!”
“孽徒!”君奕大喝,“放开你小师妹!”
他说着便追来拦下高清霁,没追几步便被景华真人阻拦,“好了,君奕师弟,清霁与这位姑娘共同经历过生死,回来躺了这么多日,定是有些话没来得及说,便给他们一点时间吧。”
君奕停住脚步,沉思几秒,又笑起来,满意道:“对对对,师兄说得是,他们共同经历了生死,感情没准儿有了一个质的飞跃,有些悄悄话要说,也正常!”
风然然一路被拖至殿外,身上刚刚愈合的伤口都被扯得生疼,高清霁刚一松手,她便捂着腹部最大的伤口龇牙咧嘴。
高清霁毫无“罪魁祸首”的自觉,“你还是太瘦了,身子骨不够健壮才恢复得慢。”
他拍了拍自己,“你看我,全都好了!”
“是吗?”
风然然猛地一抬手,手掌成拳,用力打在那厮肋骨处。
高清霁“嗷”一嗓子,捂着肋骨,眼里都泛出了泪光,“然然,我们好歹也是共患难过的,况且日后还要做同门师兄妹,俗话说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看他疼得跳脚,风然然忍不住抿嘴笑了一下,又迅速收起笑容,“拉我出来到底有什么事,快点说!”
高清霁清了清嗓子,道:“我且问你,你现在可打算入我扶摇派?”
风然然言简意赅道:“不!”
“就猜到是这样!”高清霁打了个响指,“我叫你出来,就是为了帮你分析清楚!”
“帮我分析?你什么意思?”
风然然扫了他一眼,警惕道:“先前你逼迫我与你同行,用的是‘我得罪了天神殿弟子,容易引火烧身’这个理由,如今得贵派帮助,此事已经解决,我没有理由留在这里。”
高清霁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非也非也!”
“你想,你与我一同混入妖修地盘,还合力除掉了十六名妖修,对吧?”
“为了震慑天神殿,让他们不好在此时来找我们的茬,掌门将此事告知了其余几大世家,对吧?”
“由此得出结论,现在,你我二人的大名,整个修真界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对吧?”
风然然被他一连串的“对吧”砸得晕头转向,忍不住道:“那又如何?修真界众人只听闻过你高清霁的大名,却从未听说过我的名字,更无人见过我。”
“你说得对!”高清霁嘿嘿一笑,“他们没见过你,魏彬和李斯娆却是见过的,还留下了深刻印象。”
风然然挑了挑眉,以眼神询问他“那又如何”。
高清霁凑到她耳边,“我知道,那日李斯娆去找你,是怀疑你偷了天心草。”
他离得太近,说话时有热气扑到耳朵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风然然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面不改色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没做过的事情就是没做过,她总不能如此明目张胆地冤枉我吧。”
“如今你名动修真界,不再是一介籍籍无名的散修,她的确不能明目张胆地冤枉你。”
高清霁话锋一转,“她只需要将‘天心草在你手中’这件事,添油加醋地传得人尽皆知,届时,你猜你会是个什么下场?”
他说得有道理,这件事情,风然然自己也想过,但她已经得罪了李斯娆,即使她选择留在扶摇派,这种结果只怕也不可避免。
似乎看出她的疑虑,高清霁道:“八大世家中,天神殿排第一,我扶摇派便称第二,得罪扶摇派,对天神殿并无好处。只要你是我扶摇派弟子,李斯娆毫无证据,便不敢将你欺负狠了,不然你以为她今日为何闭口不提天心草之事?”
风然然思索片刻,道:“我身上如此多的麻烦事,留我在这,未来某一日,也许会给扶摇派带来大麻烦。但你仍要留我,这真是让我怀疑,你才是那个最想利用我的。”
说话间,她死死盯着高清霁的脸,不想错过他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高清霁愣了一下,一脸受伤地捂着胸口,“我这么为你着想,你居然如此揣测我,我真是太伤心了!”
他没有故作镇定的作出波澜不惊的模样,也没有夸张地说些长篇大论为自己开脱辩解。
他的反应,多一分便太过夸张,少一分便稍显不够,可以说是不多不少,恰到好处。
这人越是滴水不漏,叫人挑不出错处,风然然心中越是生疑。
若他真的只是个热心肠的少侠,她定不会为了自己暂时的安全连累扶摇派,但若是双方互相利用的关系……
左右也没有更好的退路,风然然笑道:“既然如此,便仰仗扶摇派庇护了。”
“那是自然!”高清霁朝殿内作出一个“请”的手势,“别让掌门和师傅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