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悲催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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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最近家中有些事情耽搁，来晚了。”
“唉唉唉，没晚，没晚！”小书童知道季少泓家的情况，连忙摆手说，“是掌柜的太心急了，你也知道……”
有人看到小书童在和他们说话，便围了过来。
小书童止住话头，将招呼客人的事，交给了另外一个书童。带着季少泓他们，进了书铺的后院。
这个百家书铺的掌柜，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体态有些富贵。
他原本是坐在院子里，一边喝着茶，一边打着算盘。
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到了季少泓，立刻两眼放光，起身迎了过来。
“哎哟，我的小季先生啊。你可是终于来了！”白明德态度热情，“你都不知道那些个人，见天的来我这儿催。害得我是饭也吃不好，觉也睡不香的。”
云商商不露痕迹的打量着白明德，他看似不拘小节，却很有分寸。能够让人感觉到他的真诚，却不会越界。
这种人很难让人反感。
小书童在心里诽谤，这话可就夸张了，昨天掌柜还在摇椅上，舒舒服服的睡了一个下午。
他忍不住想要翻个白眼，每次都来这一招，也不看人家小季先生会不会接。
要是自家掌柜的真的瘦个二十来斤，兴许还会让人生出几分恻隐来。
可瞧瞧他们掌柜，眼见着愈发富态了，也难怪昨儿夫人还在念叨着。
季少泓果然不为所动，熟门熟路的将背在肩上的包袱，放在桌上。
“这是这几日的书，掌柜看看。”
白明德立刻打开了包袱，有些嫌弃的将放在上面的几本书放在一边。
这才如获至宝的，捧起了放在底下的两本薄薄的话本子。
看到厚度，白明德觉得一阵牙疼。再瞧前面那三本略厚的书，也更不顺眼。
“快快快，给小季先生和夫人上的茶呢？给两个小少爷的糕点呢？”
白明德立刻坐在桌上就看了起来，还不忘催促小书童。
“我去瞧瞧。”小书童小知一溜烟的跑到了后面的小厨房。
季少泓每次来书铺，都会带着两个小的。这书铺的伙计们都熟悉了，东西早早的就准备好了。
是小知看到这次季少泓跟着一起过来的云商商，这急忙给人使了眼色，又去准备些糕点和茶水。
很快，小知就端着东西上来。收获了宝宝和安安甜甜的道谢。
看得出来，两个孩子与这里人很是熟悉，一点也不拘谨。
拿着糕点，就开始乖乖巧巧的吃着，也不打扰自己爹爹和别人说话。
“好，好！”白明德突然猛拍桌子，大声叫好。
那阵仗有点大，云商商还担心会吓到两个小包子。
可看到他们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心下了然。
宝宝和安安对视了一眼，撇了撇小嘴。
这个胖胖的爷爷很是奇怪，每次他们爹爹过来，这人要不就是猛拍桌子，要不就是在原地走来走去，要不就是捶自己的胸口，有一次甚至还哭的稀里哗啦的。
他们一开始都有点怕这个爷爷，可这爷爷会给他们甜甜的糖果，很好吃的糕点，会夸他们聪明。
小知叔叔也很好，会带他们一起去玩，给他们讲故事。
爹爹也说，他们可以相信白爷爷和小知叔叔的。
要是他们在县里走丢了，除了苏爷爷家之外，也可以到这里来，等爹爹来接他们回家。
白明德还想要往后翻，结果就看到了蓝色的封皮。
他一张脸立刻就苦了下来，一个大男人，有些可怜巴巴的看着季少泓，眼神里全是哀怨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有什么小秘密。
“哎哟，我的小季先生哎。怎么总是这样啊。”白明德有些咬牙切齿，脸上全是遗憾，那模样可当真是抓心挠肝，“我这正看到兴头处，你说这……这怎么就没有了呢？”
“白掌柜，我们约好的便是这数。”
季少泓显然也是与这人很熟悉了，半点不为所动，自顾自的喝茶。
白明德知道是这个结果，但还是有些不死心。
“要我说，要不小季先生少抄两本书？当然了，我这可不是说小季先生你抄的书不好。但你写的这故事吧，实在是精彩绝伦，我都有些意犹未尽。不若，您辛苦辛苦，多腾一些时间来写写？
白明德现在可是后悔死了，早知如此，他当初就不会多嘴了。
这位最先找上门来想要写话本子的时候，白明德还有些担心。怕他只会读书，写不了话本，平白浪费时间和笔墨。
便好心的将经验教给了季少泓，让他留好悬念，勾着看书的掏钱买。
可白明德哪里就能想到，这人天赋这么高。那话本子里的故事虽然不够新，但文笔极好，很会拿捏人的心思，写得精彩极了。
每每看完，总能让人心痒难耐。
从第二次拿稿子开始，白明德就总是软磨硬泡的，想让人多写一些，可每次都被回绝。
虽然白明德知道这个人要带着两个孩子，很是不容易，他也不想勉强。可那故事的的确确是让人日也想，夜也惦记。
且那些看过他家话本子本的人，总是来他这儿催稿。
这普通客人他自然能应付，可富贵人家夫人，有身份的老爷们也喜欢来问。
这不好一口拒绝的，只能费劲了心思，和人打马虎眼。
他赚钱自然是很赚钱的，可总是被催稿的日子，也是过得水深火热。
他真想怼那些总来催的人一句，这稿子又不是他写的，催他有啥用？
一开始，白明德是打着能帮季少泓一把就帮一把的心思，哪里想到这话本，就如此畅销。
那印刷厂都不知道连夜赶工印了几批，还是供不应求。
看白明德这么抓心挠肝的样子，云商商也有些好奇这话本子里的故事。
小书童是个有眼力见的，立刻笑嘻嘻的从一旁的书房里，拿出了几本装订精美的话本。
云商商道过谢后，就兴致勃勃的翻开了话本的第一页。可看到里面的字时，云商商整个人的头皮都麻了。
她似乎，好像，大概……真的成了一个文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