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挖坑埋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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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可惜，姜云和谭子固这次压根没给他们发挥的机会。
双方一碰面，几乎没有寒暄，姜云便痛心疾首地将之前签订的契约按在桌上。
“涨价一成实在太高了，本就是小本买卖，我可以少赚一点，但也不能亏本做生意对吧？”姜云深深叹气。
“那、那你们之前的订单……”
杜村长的话说到一半，就被杜雷打断，“我都打听过了，你们这次定了一大批订单出去，如果不能按时交货可是要赔一大笔定金的。你们不会是找到了什么便宜的进货渠道，才故意欺负我们村小孩，闹到解除契约的吧？”
姜云：……第一次见贼喊捉贼得如此不要脸的。
杜村长急急道：“哎哟，小娘子可别是遭人骗了吧！哪还有别的村子能那么快给你那么多货哟！”
姜云可怜巴巴地看他，“可是你们要涨价、要解约啊……我们只能退订单赔钱了啊。”
说着不等他们开口，姜云又道：“啊！难道你们想通了，不给我们涨价，要继续合作了？那真的太好了！”
杜村长闻言慌乱摆手，“不，不是……”
……
目送着两人脚步匆忙离开，姜云收起脸上的表情，冷哼一声，回头看谭子固，“怎么样？我演得还不错吧？”
谭子固看着她笑道：“演得很好，接下来就看夏棋他们的了。”
两人相视一笑，伸手击了一掌。
“走吧，回去上课，请了两天假我都有些想念先生了。”姜云心情很好地道，“过两天忙起来了又该没时间去学堂了。”
“好。”谭子固眉眼含笑道。
……
很快，张老板便收到杜雷送来的消息。
张老板满意道：“好好好，这事做的好！一会儿去找掌柜的领赏！”
杜雷恭敬行礼谢赏，又道：“小的还打听到，那姜家小娘子因为没了货源把原先的订单都给退了不说，还要赔付一大笔银子呢！”
张老板嗤笑，“所以说小娘子就该乖乖在家，没事学什么做生意，一点事都扛不住，随便设个套她就往里钻。”
“她一个黄毛丫头怎么能跟老板您比呢。”杜雷谄媚道。
这些年他很少在家，就是跟着张老板手下打杂，如今这事办得漂亮，他不仅能被张老板重用，还帮村子涨了一笔价！想想就高兴。
杜雷：“如今整个玉清县就老板您手里的货最多了，若您想把他们的那些订单拿下，我们村一定在背后支持您！”
张老板有些心动。
一开始他只是想着要出口恶气，毕竟东杜村的特产也算是万佳商行的一大特色，若是能让万佳商行损失了这一特色，肯定会让姜云他们伤筋动骨。
至于高价收东杜村的货，也不过是随口应承的。
反正等他们得罪了姜云，也只有他张家是东杜村最大的采买方了，随便涨个一文两文意思一下，谅他们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现在听杜雷这么一说，张老板惊觉这是自己扩大生意版图的大好时机啊！
姜云这样临时退货，那些外来商户肯定有意见，这个时候他要是能拿出货来，说不定这些商户将来就是他的长期客人啊！
到时候，有那姜家小娘子来求他的时候！
不过张老板到底做个这么多年的生意，还是有点谨慎的，转头就让人去调查了。
要说新街上谁的消息最灵通呢？
那当然是在街上迎来送往的跑腿们了。
所以张老板手下的人第一时间就去找跑腿们打探消息去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两年前那些跑腿就被闲着没事干的夏棋带人给收编了。
为了让张老板相信他们给出去的消息，夏棋特意给每个人交代了不一样的消息，每个人一两句，真真假假掺和在其中，反倒更可信些。
等张老板收到手下收集上来的消息，再自己拼凑一下，得到的结论就是——那些商户按照预定的时间来收货，万佳商行却不能履约，让他们空手而归，即便退了货款也不能平息怒火。
而短时间内那些外来的商户也没有渠道收到保质保量的货。
这两天他们找了不少当地人，都说有货，闹了半天不是货少，就是质量不好。
所以他们准备过几天收完其他品类的货就提前离开，放弃今年的枇杷果干。
这下张老板坐不住了，眼看着时间有限，张老板一边让东杜村紧急备货，一边在跑腿们七嘴八舌的指引下找上那些外来商户。
“多次受骗的外来商户们”面对张老板态度十分强硬，只要有货，价格可以上浮一点，但必须要先确认有货才能签契，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否则宁愿不收。
面对大额的订单和未来的潜在大客户，张老板咬牙应下，然后开始和东杜村拉扯。
首先，价格可以涨，但只能涨半成，也就是每斤只涨两文钱。
可别嫌少，毕竟一千斤就多二两银子了，况且这订单数合起来可是万斤起的。
若是不愿意，现在也没别人愿意收了，那他们的货就只能砸在自己手里了。就算是果干耐放，放久了品质也会变差，再卖就更难了。
其次，他手上能拿出来的钱有限，所以没法一次性支付，他先付一半的钱，等交货之后再付剩下的钱。
毕竟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张家铺子就在那呢。
若是不同意，他也没办法，给不出那么多钱，那剩下的货就也只能砸自己手里了。
杜村长没想到最后竟是这个结果，悔恨、气愤，却也只能从了。
张老板如愿谈妥，眼瞅着就到了约定的时间，他在约定地点等着那些商户来验货，结果自然什么也没等来。
急急地找上门去，那些所谓的商户早已人去楼空。
急红了眼的张老板带着人找上了跑腿们的聚集地，夏棋带着二队的人在那等着他呢。
看到夏棋，张老板心就凉了一半。
作为玉清县的老字号商铺，他自然知道县城以前最大的团伙是以罗七升为首的人。
后来新县令整顿县城，夏棋成功把罗七升挤走，还县城的治安一片清明。
可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这两年夏棋带着人又把县城各处的小喽啰都收拾了一遍。
偏偏夏棋这人行事还很有分寸，收拾的全是些偷鸡摸狗、欺善怕恶之辈，每次闹到县衙，他都能全身而退，任谁也挑不出理来。
这不，双方明明都拿着武器，夏棋却还是嘴角含笑地看着张老板，“不知道我的这些小兄弟们怎么惹到张老板了？劳烦张老板这么大老远地带着这么多人过来？”
看着夏棋脸上那熟悉的笑容，张老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分明是姜云和谭子固那俩小混蛋给他挖的坑！
可要让他就这样吃下这个亏，他怎么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