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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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的时间，姜云长高了，也难以避免的变黑了……虽不至于皮肤黝黑，却也是扮上男装，足以以假乱真的英姿飒爽模样了。
一同变黑的，还有赵风、赵欢两兄妹，哦不，如今他们俩是来岭口村游学定居的谭家兄妹——谭子固、谭清欢。
别说是不知道俩人身份的村民们了，就连知道他们身份的姜家人，有时候也忘记了这两位是尊贵的王爷和公主。
毕竟……公主是不会在一大早提着裙摆跑进他们家，一边喊着“早上好”，一边冲进姜云的卧房喊她起床上学的。
前一日熬夜整理实验数据的姜云用被子蒙住脑袋，翻了个身嘟囔道：“好欢欢，让我再睡一会儿吧……”
看着又沉沉睡去的姜云，谭清欢双手叉腰，“你再不起来，我就告诉先生你昨日和人吵架把他的砚台给弄碎了。”
姜云猛地坐了起来，顶着鸡窝头幽怨地看向谭清欢。
叫起床成功，谭清欢顿时笑颜如花地上前搂住姜云，小声道：“放心吧，兄长已经悄悄帮你换了一块新的砚台。”
姜云无语：“你猜先生会不会发现他的砚台变成新的了？”
苏先生不仅发现了，还顺手将两人一起罚了。
站在学堂外的姜云无语地看着旁边的谭子固，“你说你何必呢？”
十四岁的谭子固丝毫没有被罚的样子，眼中含笑地看着姜云：“毕竟你这架是为我而吵，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受罚吧。”
姜云不能理解他的逻辑，低头背书。
奈何昨夜睡得太迟，如今她看着书里的字眼皮就打架。
伸手拍了拍脸，姜云干脆把书放到一边，从怀里掏出账本对谭子固道：“太困了，来对会儿账吧。”
谭子固收起手上的书，接过账本。
课室里，谭清欢透过窗户，看着两个越来越近的脑袋深感欣慰。
不枉她前后折腾走两个先生，怂恿兄长带她来这上学。
时刻关注窗外身影的谭清欢根本无心读书，更没有注意到苏先生越来越近的身影。
坐在她身后的姜岳水、姜岳山两兄弟对视一眼，在心里为其默哀，然后目送她被先生罚出窗外。
苏先生：“出去看应该能看得更清楚些。”
垂头走出课室，挨在一起算账的姜云和谭子固同时抬头看向谭清欢。
谭清欢：嗯，瞬间被治愈了呢。
谭子固皱眉，“第二次了。”
谭清欢笑容凝固：遭了，忘记当初答应过兄长：要是被先生罚超过三次，就不能留在岭口村了。
姜云：“你自己不也在这。”
谭子固：……
谭清欢水盈盈地眼睛看着姜云：还是云云最好了。
正想着，就听姜云道：“既然都来了，那就一块儿帮忙算账吧。”
谭清欢：……她收回。她最不喜欢的就是算账了！天知道每次苏先生上算术课的时候她要多努力才能让自己不要睡着。
但是不得不说，相较于情绪稳定的兄长，会随时掀桌砸墙的姜云更能拿捏她。
谭清欢接过姜云从怀里掏出来的纸和炭笔，嘟囔道：“你怎么什么东西都能往怀里揣啊……”
姜云没有回应，指着账本上的数道：“你算这些。”
谭清欢瞬间便被转移了注意力，对着账本上的数字忧愁道：“没有算盘吗？你教我的那些算数方法我还不太熟……”
姜云头也不抬道：“算盘在课室里，你进去拿呗。”
谭清欢：……
见姜云把谭清欢逗得气鼓鼓的，谭子固失笑摇头，安抚道：“慢慢算吧，就当练习了，如果不熟的可以问我。”
谭清欢这才认命地把纸按在墙上开始算。
三个人足足算了一节课，直到课室内苏先生宣告下课，三人才手忙脚乱地收起了账册。
苏先生背着手走出课室，看向齐刷刷站在墙边的三人，“你们三个跟我来。”
书房里，苏先生首先看向谭子固。
“殿下当初来求学时说的话可还作数？”
谭子固拱手行礼，“在这里只有谭子固，没有殿下，先生尽管将我视作寻常学子管教，学生必听从先生教诲，绝无怨言。”
苏先生点点头，又看向谭清欢。
谭清欢一个激灵，十分乖觉，“学生不该上课走神，请先生责罚。”
苏先生的目光扫过谭清欢沾着碳灰的手指，“既已知错，我便不罚你了。”
“诶？”谭清欢不敢置信地抬头，上一次她起晚来迟了，可是被罚抄了一整本律法。
苏先生却已经看向姜云。
不等苏先生开口，姜云便不服气道：“是那杜百子先来惹事的。”
苏先生板着脸：“杜百子年纪比你小，入学比你晚，你身为师姐不说照顾一二，一言不合就动手算怎么回事？”
姜云：“那我也是谭子固的师姐啊！有人欺负师弟，我这个做师姐的挺身而出有什么错？况且我也没打他，我就是太生气，不小心把先生的砚台拍裂，他是自己吓得摔了一个跟头的，不过是手掌心擦破点皮罢了。”
苏先生：……
谭清华惊叹不已：整个学堂也就云云敢跟先生呛声了，瞧把先生给气的。
苏先生气得吹胡子瞪眼之时，谭子固突然开口道：“先生，杜百子自入学以来仗着自己是东杜村村长之孙，没少在学堂里欺负人，这次也是因为我先前多次阻拦他，他心怀不满，这才来找我麻烦的。姜云行事鲁莽虽有错，却也是为了将这种风气遏制住，还同窗们一片净土。”
见谭子固替姜云说话，苏先生轻哼一声，“你们倒是兄友弟恭得很。那你不如问问她自己，当初是谁说各村识字的人太少，连账也算不清，怂恿着各村出力扩建学堂，吸纳各村的适龄儿童的？”
谭子固当然知道这切都是姜云促成的，如今学堂里另外两位先生还是他帮着找的呢……
不等谭子固开口，姜云便道：“所以我才更要出手管教他们啊！学堂有今日的规模我们大家费了那么多力气，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那些人在学堂里抱团惹事、欺负老实人吗？”
苏先生反问道：“他们难道不知道你不好惹吗？为何他们还是敢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抱团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