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醒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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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周老太和雷虎表现得太自然，也或许是面前的香菇酱香味太过诱人……
何少学着雷虎将白面馒头掰开，再由着周老太将一勺子香菇酱抹在馒头里。
一口下去，何少眼睛一亮，浑身的气场一扫而空。
这会儿周老太再瞧他觉得顺眼多了，见他几口吃完，又给他递了个馒头，让他自己去陶罐里挖酱。
吃饱喝足后，周老太便知道这一笔买卖稳了。
漕帮的日子不好过，在吃喝上向来是对付一口了事，香菇酱方便美味，又可以储存，不管是跟船的水手，还是码头上负责搬运的脚夫都很友好，价格又实惠，何少没理由拒绝，剩下的就是议价了。
周老太这边顺利地谈成了合作，签好了契约，已经做好的香菇酱便陆续地送了出来。
这一批的香菇酱，何少定了大半，剩下的，周老太做主捐给了县衙，用在新街的建设上。
既保证了这批香菇不亏，又最大程度地将香菇酱宣传了出来。
而随着这一批香菇采收、制作结束，岭口村迎来了晚稻的收割，学堂也放了农忙假。
姜云戴着防晒帽，拿着镰刀猫着腰一垄一垄地收割完，再一垄一垄地脱粒称重……姜岳水和姜岳山则在田埂上帮着做实验记录。
如今家里少了姜杨这个劳动力，抢收的时候人手就有些紧张，所以姜云自己的这一小块地就只能自己负责了。
本来地就小，姜云力气大、速度又快，大家也没去操心她的情况，哪知道天都快黑了三人都没回去。
姜松找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三个人趴在稻草堆上写写画画，底下还垫着一块不知道哪来的木板。
姜云和两兄弟交头接耳讨论了一番，又扭头去田垄里拿一株稻草，一垄一垄地比对过去。
姜岳水和姜岳山拿着炭笔，捧着木板以及木板山的本子，记录着姜云的对比情况……
见状，姜松也不打扰他们，就坐在田埂上等着。
回去的路上，姜云皱着眉，嘴里还念念有词。
回到家里，她也是随意拿了两个蒸熟的红薯，和众人招呼了一声便捧着她的实验记录回屋去了。
周老太：“……她这是怎么了？”
姜松摊手，看向姜岳水和姜岳山兄弟俩。
姜岳水故作老成地叹气道：“云娘说实验数据有些问题，产量不如预期。”
……
嫌房间里点灯太昏暗，姜云直接闪身进了空间，找出模拟试验田的实验数据进行对比。
这是在地里插秧的时候，姜云就以相同的条件数据在空间的模拟试验田实验过的数据。
可如今地里的产量足足比模拟试验田的产量低了接近一成。
金霸随手扒拉着姜云悄悄收进空间的水稻苗，很快便发现了问题所在，“这些水稻苗病虫害挺严重的啊。”
姜云从数据中抬头，“啊？”
金霸指着那些水稻苗，“你没发现吗？有一些叶片上有纹枯病的痕迹。”
姜云翻找了一下，果然发现了一些痕迹，不算很多，但肯定对水稻的产量有所影响。
金霸：“这种情况，模拟试验田的数据就没有参考价值了。”
当初那一批水稻还是金霸帮姜云收的，一点病虫害都没有。
这边是模拟试验田和实际种植的区别了，模拟试验田只会依照一开始设置好的数据调整环境和土壤，可在实际种植中，各种原因都可能影响水稻的产量，比如莫名的病虫害、或是突如其来的天气变化。
见姜云有些低落，金霸安慰道：“没事，这也不是你的错，本来农业就是靠天吃饭的，产量有所浮动也是在所难免……”
话还没说完，就见姜云脸上大颗大颗的泪水滑落。
“诶……只是闹了些病虫害，不至于不至于……”
姜云抽抽搭搭地道：“先生要我好好上学，不许我请假的时候我其实是有些不服气的，明明我都可以做好……可事实上，先生布置的功课我没做好，系统的进度也慢了下来，我以为早就得心应手的水稻种植，也因为我的忽略而减产了……”
金霸叹了口气，伸手拍拍姜云的后背，帮她顺气，“我知道，你即着急积累空间的积分，又急着帮家里赚钱，事情太多也是难免的。”
好在她身边还有苏先生教导，如今醒悟也不算晚。
姜云哭过之后，自己收拾好心情，继续总结减产的原因，随后上线找西柚老师请教。
随着实验数据的上传，远在联盟的谢念被早就设置好的提示音惊醒。
待反应过来后，谢念迅速爬起来查收姜云传来的实验数据……
“连续耕种……居然没有间作吗？”谢念皱眉，继续翻看，“还闹了干旱……难怪病虫害加重……”
这数据，绝对不会是联盟的人工种植基地中种出来的。
谢念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再次细细地翻着面前的实验数据。
虽然不知道“无止境”如今在哪个时空，但他有预感——这或许是改变联盟生态的重要契机。
而另一边，西柚老师也给出了和谢念差不多的解释，并细细地向姜云解释了连续耕种的危害。
姜云举手，“西柚老师，不能连续耕种的话，那地不就浪费了吗？”
西柚老师手一挥，调出了间作、轮作、粮种更替、土壤改良等方法。
姜云一边听一边思考着目前可用的方法记录下来。
……
姜家人发现，自从水稻收成不好的事之后，姜云就不再闹着要去山里打猎，也不再说要跟着下山去做生意了。
学堂恢复上课之后，姜云每日里除了完成学堂的功课，就是关在自己屋子里忙自己的。
转眼便翻过了一年，这期间菇树林的菇树没有再出菇，一开始大家都以为是因为天气寒冷，可等到来年开春还是没有出菇的迹象，众人便开始急了，纷纷找上姜云。
姜云也是第一次试验砍花法，按照零星记录来看，砍花法成功之后应该能够连续采摘数年，如今不过两茬便不再出菇，实属异常。
正好学堂沐休，姜云去菇树林里跑了一圈，又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查了半日的资料，连午饭都不出来吃。
姜苗担心地在门口驻足了好几回，又怕打扰到她，每次都只是站了一会儿便离开。
眼看着天色渐暗，姜云还是一点动静也没，姜苗这才下定决心要敲门。
只是手才举起来，就被姜杨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