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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黑袍与老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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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渭尘离去,冷云不由得叹了口气,暗道他哪里能懂得他们这些人的苦心呢?

然而渭云则是眨巴着眼睛,许久才问出那句话:“冷云姑姑,为什么你们不让渭尘哥哥修炼呢?连青阳学宫的大长老都说,渭尘哥哥是千年难遇的奇才,那位大长老可是金仙境的人,他看的难道还有错吗?”

冷云满带柔情的眼眸看着渭云,继续叹口气无奈地说:“不是我们不让他修行,而是他背后牵扯实在太多,那些站在背后的人我们惹不起,我们只能按照他们的命令做。”

“冷云姑姑,他们是谁啊?”

冷云的眼角流下两行泪,她静静地看着渭云,终究没说出那些人是谁。只是看着从远处逐渐飘来的一片乌云闪电,轻声叹气呢喃道:“唉,该来的终究是要来了么?”

入夜,一轮孤月挂在中天,月光洒在屋脊,溅出一地银光。一道黑袍人影枯坐在屋顶,欣赏着花灯围绕的古镇。他脚下的是炎泉镇渭家宗族的祠堂,他见过那祠堂供桌上最高辈分的老祖。

忽然,在他脚下,一股青烟冒了出来,出现一个穿粗布麻衣的老者身影,他白胡子随风而舞,形体透明还泛着蓝光,显然是一个灵魂。

“老朋友,几千年了,难得你还能来看我。”魂灵开口说。

那黑袍抽出一个干净的酒杯,从葫芦里倒出一点温烫的烈酒,摆在那个老灵魂面前,爽朗笑道:“瞧你说的,每年的腊月二十五是老朋友的生日,武某怎敢忘记?”

那老魂灵眯着老眼,享受得嗅着酒香:“你有这份心就好,不过你他娘的每次能不能不要老站在我家房上?害我大冷天还得在房顶上见你!”

黑袍尴尬地笑着,承诺下次一定进屋里看他。然后,他拍了拍腰间悬着的一个闪着荧光的锦囊:“老朋友,你家族的使命完成的不错,看来我是时候把这东西交给他了!”

老魂灵听到了这句话,又仿佛不太关心,只是围着酒杯打转转,心不在焉地说:“地灵之子当我重重重重重孙子,我渭家脸上还有光呢,该办你的事就抓紧办去,别忘了以后每旬月给我上点酒!”

黑袍看着老魂灵,或许想到了些什么,心里有点酸楚,他轻轻‘唉’了一声,然后转过身就要走。

这时,老魂灵微弱的声音叫住了他:“老朋友!”

黑袍神色一愣,停在原地。他转过身,苍山冷月下,老魂灵的身影显得格外地单薄。

“咱俩几千年交情了,我知道,你的劫到了,你要走了,老朽我心里总不是滋味儿似的!”

黑袍能听出,老魂灵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是更咽的,他的心情也十分复杂。

说到这,老魂灵没再多说别的什么伤心话,只叹了口气:“唉,就盼这娃快点长大吧!”

黑袍回头,把罩着头的黑斗篷取下,露出一张胡茬的脸,他认真地看着老魂灵的脸,在呼啸的西北风中渐渐羸弱。失了酒就失了魂,世间只有黑袍才懂他。

黑袍望着老魂灵慢慢消失,冲着空荡荡的屋脊抱了个拳,身形飘然而去。

渭家宗祠建在北山之上,去烧香要登三百阶台阶,此时,宗祠前的台阶前,出现一个穿红色长衫的少年,正背负着手,望着宗祠内如豆般的荧荧烛火。

这时,一道寒光闪过,透过月色的凄冷,渭尘看到那是柄剑。

他转过身,眼瞳中一道光芒迅速放大,直冲向他。

渭尘指尖运力,双指一合,在剑锋将近时,将那一道锋锐的剑锋死死钳住,再重重一弹,元气激荡出一圈涟漪,那持剑之人顿时受到一股强劲力道,被震得倒射而出,砸在台阶上。

此时,更多杀手冲出,拔出剑对着渭尘劈砍,顿时剑影错乱。一道道剑气若雨点般逼近。

渭尘立在原地不动如钟,双手运指如飞,弹到剑身上,发出雨滴点地的清脆声响,周围的剑光没有近身就被指力弹了回去。

接下一波剑气后,渭尘身形前冲快若流星,眨眼间就出现在了两个剑客身前,双掌拍下,剑客身体顿时被震飞,砸在石柱上。

渭尘正准备一击毙命,谁知一道熟悉的声响传出。

“奶奶的,渭承业,你给老子爬上来,你可把老夫给坑惨了你!”

倒地的剑客摘下面纱,露出一脸黑白相间的大胡子。

“啊?大伯?”渭尘看着那大胡子,顿时愣在原地,一脸惊慌道。

另一个砸在石柱上的蒙面剑客也摘下面纱,露出一脸黑胡子。

“我去,三叔?你们这是?”渭尘抽动着嘴角,看着这两位长辈扶着柱子,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

这时,倒在台阶下的剑客也爬了上来,揉着酸疼的老腰说道:“大哥,三弟见谅,咱都是为了孩子嘛!”

见到来人,渭尘更是一脸错愕,惊呼道:“老爸!”

“小尘啊,大侄子啊,你爸这张嘴你可不能信,拉我们三个老骨头来给你陪练,说你不会功法,这次打死我都不信了!”老三渭承宗揉着酸疼的膝盖诉苦。

渭家三兄弟,渭承乾、渭承业、渭承宗三人都是顶级仙修,仅差一步迈入地仙境,与白羽山老地仙之间都是好友,若是放在百镇当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强者,可如今三人联手却拜在了渭尘的手下,当真是把老脸都丢尽了。

渭承业走到渭尘旁边,拍着他的肩膀说:“你俩老家伙服不服?我儿子武者境就能打仙修,这要是成了仙,那还了得?”

老大渭承乾满是愤懑:“我说老二,你得瑟个毛线,小尘子是我们哥儿仨看着长大的,那教导也得有我们一份儿,以后百镇大会成了地仙,咱们哥儿仨脸上都应该有光,对不对老三。”

一旁的渭承宗急忙起哄,几个人争论不休。

渭尘听到这几位的话,似乎明白了过来,前几日白羽山地仙被杀,百镇之地没了主心骨,如今正巧快到百镇大会了,选地仙的日子要来临了。

不过渭尘对百镇的香火供奉倒不在意,因为他得到了另一条消息,那些斩地仙的仙人找到了地脉灵珠,但又被神秘人抢去,据说那灵珠的下落就在他们这里。而那天的千爪鬼面和那个剑修就是来寻找地脉灵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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