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人生如梦,好坏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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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有道流云等人准备回返的时候，姜杰等人刚好在有道流云撤离的桥面的不远处汇聚。
姜杰看着余下不多的马匹有些纠结。他一面吩咐斥候出去侦查有道流云的去向，一面命人在不远处隐蔽的地方驻扎下来。隐藏好马匹，再伺机行动。
当斥候离去后，姜杰极为郁闷的往深处走。可是还未等他走多远，之前派出的斥候已经折身回返。
什么情况？
在姜杰一脸疑惑中，一名斥候于马上说道。
“姜统领，大皇子回返。”
“回返？”
“是的。”
“你们确定看清楚是大皇子了？”
“这点没办法确定。”
“什么意思？你们就这么办事的。”
闻言，姜杰在郁闷下愤怒起来。可就在他准备破口大骂的时候，他意识到他眼前的人可是唐家的虎贲军。之前打了一巴掌已经引起很大的愤怒，现在继续引起骚动的话恐怕不妙。
哪怕他们不是唐家最精锐的部队，但也是精锐部队。这可不是他这种刚投效的人可比的。所以压抑住满腔的怒火转而严词说道。
“这可是殿下吩咐的事情，你们岂敢马虎。别看唐家势大，但真马虎了殿下，唐家会先拿你们祭刀。”
“这我们怎么可能不知道。我们也不敢对殿下的事情阳奉阴违。我们之所以说这点没办法确定，那是因为他们戴上了面罩。那种遮住下半个脸的木质面罩。”
“遮住脸了？那你们如何确定？”
“大皇子的事情我们自然无法确定，但有几点可以看出这是大皇子无疑。”
“什么？”
“我们之前向你汇报过关于一些骑兵的事情吧！”
“他们一起出现了？”
“是的，他们一起出现了。而且那一群人中只有三人戴着面罩。不多不少，刚好三人。而且那群人行动时呈现的阵型明显是保护一个人。在这个时候，三个人，一群追击过去的骑兵，还要居中保护一个人，而且着装不变，这人要不是大皇子，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有道理……等等，难道就没有可能是金蝉脱壳。人数你们可看仔细了？”
“这……”
接着，这些斥候交头接耳了一番。
“确实，他们的人数好像不对。大概只有十四人……”
“不是，人数没有不对。唯一不对的是马匹，他们座下的马匹之前是十六人同一种、马匹。而现在是十三人一种、马匹，另外三人是另一种、马匹。”
“什么？是十六人？没看错。”
“你们看见的是几人？”
“十四个人不止，十五个以上吧！”
“不是十六个就是十七个，绝对不止十四个。”
“是十六个，绝对没错。我还数了一下。”
周围的斥候都看向这名斥候，在看见是这名斥候后都同意的点点头说道。
“那应该是十六人没错了。”
“十六个人，确定没看漏了吗？”
“没错，一定是十六个人。他之前最后回来，没想到是在那里数人数了。既然数了，那肯定没错了。”
“你们都确定是是十六个人？”
“即便不是十六个人，但也绝对没有十九个人，更加不可能是二十多个人。”
“十六个人，难道他们真的金蝉脱壳了？”这么说着，他来到姜杰边上说道，“姜统领，应该是你想的那样没错了。”
闻言，姜杰差点三尸暴跳，七窍生烟。当初他只听到唐家是多么的牛逼，唐家的训练是多么的牛逼，唐家的军队是多么的牛逼，可现在是哪样。
这哪里是牛逼，连草逼都不如吧！出外侦查一番，别说人数还要讨论一番，最终得出答案居然如此汇报。这和一般的斥候兵有多大的区别。我看唐家也就名头响，其余的真的不咋地。
强压下满腔的怒火，姜杰盯着他们一字一顿的问道。
“你觉得这个理由殿下可以接受？”
“这……”他思考一番后说道，“要不我们分兵追击。不管他们是不是金蝉脱壳，两边都追击的话，肯定跑不了。”
“还有，你觉得正常吗？”
“什么？”
“十六个人过去，回来也十六个。而且你们也说了，十三匹马一样，三匹马一样。这显然是连马匹也换了。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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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你们也还说了。他们的着装是一样的。然而，这正常吗？”
“可能……可能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恒王派的人也说不定。或许他们本身就是恒王派的人。”
“你说的有一定的道理。可你有没有想过，既然他们替他们打掩护，那为何还要如此多此一举。这分明是在告诉我们，他们就是在替那几个人打掩护。
你们之前也听那几个虎贲军的同伴也说过，他们遇到那些人的时候，那些人明显是在追踪恒王派的人过去的。
那他们既然已经表露了这个意思，那为何不借这个机会十六人过去，十六人回来，而且是大张旗鼓的回来。如此一来，我们难道只能认为他们杀死了那三个人？
很显然不可能。
即便他们十六个人的实力不错，但我们都知道那三个人中有一个人实力强劲。这么强的人难道弄不死几个人？”
“你是说他们杀死了三个人，所以去的时候十六个，回来的时候也是十六个？”
“你这么说的话看上去挺合理的，但有没有想过。对方既然杀了他们三个，那他们为何还要替他们打掩护？是因为他们是恒王派的人？他们要是恒王派的人又怎么会相斗？这个问题又回到了上面那个问题上。难道不是吗？”
“那你的意思是什么？是他们赶跑了他们？可那个样子也不像！还是说他们达成了一致，帮助他们金蝉脱壳？同样的，你也说了同之前一样了。”
经过一番脑残的反复的辩论，最后姜杰满脑子的疑问不仅没有减少，反而更多了。
因为他又得到了一个令他无法理解的信息，那就是有人看见那个可能是公子的人朝他们这边看过来，而且不止一次。每一次看的时间都不短。甚至跑远了还回头看。这摆明了在说，快来，我就在这。这合理吗？
这怎么可能合理！合理个鬼啊！
心理战吗？
这他喵的我不懂啊！
我是听主家的讲过很多经商的道理，也看过一些历典，但他娘的到了这里没一个屁用的。
姜杰完全一脑子的浆糊，再加上他又没有亲眼见过，所以更是摸不着头脑。在他思索个不停的时候，斥候说道。
“这里可不是我们的主场，我们已经完全跟丢了目标。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在非自己主场的地方如何寻找什么标志都没有的人？”
“你们是斥候，你们倒是告诉我该怎么去找？”
“谁告诉我？”
“谁？”
“这……”
即便他们是探查消息的能手，但在非熟悉的地盘上，在什么信息都没有的情况下去寻找什么都没有留下的人，这无疑是大海里捞针。更何况，恒王派在这个地域上远比他们灵活。在己方不足，敌方有余的情况下如何在信息落差上精准定位敌人的方位？
这一次他们能够精准定位有道流云一伙人，大部分是因为有道流云一伙人行途中的不安分，以及姜杰作为江湖人的一些经验和手段。
可现在是什么情况？
有这群不知哪来的部队掩护，有道流云一行人的行踪在这一瞬间再次归零。在归零的情况上如何向四面八方确定方位的同时还能组建有效的追击力量？
这无疑是痴人说梦。
姜杰见他们无话可答，也不由得皱起眉头。他万万也想不通好好的隐秘作战怎么反而成了对方隐秘作战了。
事到如今，还能怎么办。只能是靠瞎猫碰上死耗子，以及对方真的仅仅只是战略性后撤，而不是金蝉脱壳。可即便想是这么想，他也不能将全部兵力集中在一起，起码也要分出一大部分的兵力去另一边侦查和寻找。
要不然他们将他的决定捅到朱正那边，那他岂不是要失去很多东西。
“你们带上三百人……”
姜杰这么说着，斥候仔细听着。可是姜杰说着说着突然停住，露出一抹思索的神色。
这个时候，他忽然想起他在玉家时，他的正牌雇主玉郭氏在教导玉笙箫时说的话。为商者，切记将一切投注在一个篮子里。但也要明白，资金的分散容易造成各方面都无法深入的情况出现。在掌控力无法达到的情况下容易被全面翻盘。到了这个时候，我们要做的只有一个方针。
那就是以不变应万变。
也就是对自己熟悉的事物，在可以掌控的局面里全力投入。切忌焦躁，静心忍性，动微妙于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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厘之间，如此一来便可立于不败。
只要不败便有胜机。
以前，姜杰只能说听得是云里雾里，但现在结合现状仔细一想。与其分兵被逐一击破，不如选择不败之途，即便无法胜利，但也不会失败。只要不是失败，那么在殿下那里便不会失信。
没错，姜杰点点头。嘴角勾起微笑。
只不过有一点无法理解，那就是他们既然戴上面罩，为何不换衣服？最为重要的是，他们刚从这边撤离，怎么可以确定这边没有眼线？
是故意的？
还是只是智商问题？
亦或者是事情紧急，他们想要钓出殿下的不安定因素解决掉，然后更好的行动？
姜杰不认为自己智商有问题。如果真是智商有问题，朱正也不会派他过来袭杀有道流云。起码在朱正的眼中，有道流云即便不是有道流云而只是朱恒，那也不是容易对付的人。所以朱正不可能派一个只知道干架的蠢货过来袭杀有道流云。
朱正之所以派遣姜杰。那是因为姜杰不仅实力不错，而且还是有学问的人。虽然朱正不好奇姜杰明明只是一名没什么身份的武夫却知晓一些典籍，但他通过短暂的对话对姜杰的谋略和布局有一定的了解。
以朱正对姜杰的了解。姜杰这人即便不是统帅之才，但也绝对是将兵之才。统领个上万人应该没什么问题。
姜杰一番皱眉后，他下令让人将有道流云诡异的行为报告给朱正。听取朱正的意见后再采取新的行动。至于他，则是带着所有的兵卒朝可以控制的方向过去。
仅是如此，姜杰觉得不是很妥。沉思一下后，他将他的想法全盘托出，问几个斥候作何想法？
几个斥候此刻自然也没有那些花花心思，所以也认真思考起来。最终交头接耳一番后都支持姜杰。反正那边想要追寻出个消息出来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与其没头没脑的被人分兵击溃，倒不如合兵一处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在确定斥候的想法后，姜杰当机立断道，“实力靠前的挑选坐骑，余下的人步行前往最近的城池想办法获取马匹然后跟随上来。你们意下如何？”
“同意。”
当姜杰这边安排完毕的时候，此时的云雷州开始出现风波。而这个风波正是有道流云带来的。
他之前斩杀府兵匪兵的事情已经从小范围的知晓到大范围的知晓。同时因为云雷王通过信鸽将斩杀令以及呵斥府官的公文发往各个城池，所以弄得整个云雷州的府官各个胆战心惊。
原本一个府官被杀的事情只是一个小范围的事情，甚至只是一个圈子内部的事情。但因为云雷王的这么一个骚操作，顿时变成了整个云雷州所有府官的事情。
部分府官在胆战心惊的同时也更加的惶恐不安。因为他们比其他的府官更早知道府官被杀的消息。因此他们想不通云雷王为何在处理完这件事后还要掀起这个波澜。
这不符合云雷王的利益，更加不符合身为一个王的利益。
毕竟云雷州虽然属于云雷王，但除却个别的城池被完全掌控外，其余的城池的府官的最终任免权其实归皇权所有。
所以各处府官实在闹不明白云雷王整这么一出为的是什么？
然而即便是这样，他们也依然惶恐。
因为别看云雷王不能完全统治其余各城，但一些命令和权限还是有的。起码在罪证确凿的情况下可以先斩后奏。所以这由不得他们不惶恐。
同时这也是清除所有异己，安插自己人的最好时刻。毕竟听说这件事九皇子朱正也参与了。想来云雷王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虽说闹起风波对云雷王没有好处，但没有好处不见得有坏处。起码云雷王可以清扫一下云雷州的不安定因素。
因此这些府官更加的惶惑不安，生怕被云雷王不明所以的一刀切了。
不论各城府官有没有做以兵为匪的事情，他们都收敛了起来。同时都加大了对盗匪的追剿，以此来显示自己是官而不是匪。
正因为这个情况的出现，整个云雷州的盗匪都处在了心惊胆战的状况上。整个云雷州到处可以看见盗匪的哨所。
于是原本已经劫掠过还不需要外出劫掠的盗匪也开始活动起来。以至于整个云雷州都开始人心惶惶起来。
到了此时此刻，已经被劫掠过的村庄岂会有多余的粮食。这势必是一场流血的风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