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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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头一次见到顾奚若这般，姬沐白顿时就慌了，甚至连一贯的尊称都忘记了，
“阿若，我能图你什么，无非就是希望你平安喜乐，至于你的过去，你说与不说我是真的一点儿都没放在心上。
就像现在，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便说了，你想认家人便认了，与你我之间的关系不会有半点儿影响，我何必要逼你去回忆那些你不愿意提及的事儿呢？
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但是我真的没有别的什么想法，只是希望重来一次之后，你能够顺从本心自由肆意的活着，只为自己而活！”
顾奚若微微皱眉，狐疑的看着姬沐白，
“重来一次？”
姬沐白眼眸微垂，里面快速的闪过一丝慌乱，但是眨眼的工夫便恢复如常，浅笑着对上顾奚若的目光，
“你的经历说是九死一生也不为过，难道这都不能算是重来一次？若你心中不是这般想的，又何故要以‘重楼’为名？”
“罢了，你说什么都有道理，我说不过你。”说完一手抱起一个孩子便大步流星的往回走。
“娘亲，您是不是生干爹的气了？”
胤儿看了一眼不紧不慢跟在后面的姬沐白，轻声贴在顾奚若耳边问道。
顾奚若愣了一下，还不等她开口，另一边的言儿便已经笑嘻嘻的接了话头，
“哥，你真笨，娘亲哪里是生气了，分明是说不过干爹，所以只能走为上策啦。”
“呵……”
后面传来姬沐白的轻笑声，顾奚若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笑眯眯的看着言儿，
“不错啊，都知道走为上策了，原本还想着带你出去见见世面，不过现在看来，你干爹将你教得很好，既然这样你便继续留在谷里好好和干爹学习吧。”
“娘亲，不要！言儿才不是和干爹学的，这些话都是言儿从娘亲的书里看来的，所以言儿觉得还是跟在娘亲身边才能学到更多东西，而且娘亲不在的时候，言儿真的好想好想娘亲，言儿保证以后一定只听娘亲的话，求求您别丢下言儿好不好？”
言儿死死的抱着顾奚若的脖子，一边说一边还拼命的对后面的姬沐白使眼色，那意思分明是再说，
‘干爹爹，言儿对不住你，可是你也看到了，娘亲生气了，言儿一定得把她先哄住了，然后才好帮您求情呢，所以您可千万不能记恨言儿啊。’
姬沐白还是头一次知道，一个孩子的眼神儿里竟然能表达出这么丰富的含义，忍不住摇头失笑，摇头表示自己不在意。
这一切自然也没有逃过胤儿的眼睛，有些鄙夷的扫了一眼旁边的弟弟，暗暗在心中吐槽，
明明是个蠢的，却偏偏还要觉得就他最聪明！
不过看在他时不时能逗娘亲笑一笑的份儿上，也算他一功，大不了他这个当大哥的以后多辛苦一些就是了。
唉……，摊上这么个弟弟，他也是有够无奈的。
其他两人心中所想，顾奚若自是不知。
此时她被言儿这一闹心都已经乱了，心中暗暗检讨自己不该在外面奔波，把孩子留在谷中，这才使得两个孩子如此缺乏安全感。
想到这里，心中顿时愧疚不已，当即便软了声音哄道：“娘亲不会丢下言儿的，都是娘亲不好，娘亲不应该那这样的事情来逗你，娘亲保证以后走到哪里都会带着你和哥哥好不好？”
顾奚若话音落下的同时，在场的三个男人眸光齐齐一动。
“娘亲，你说真的？”
言儿顿时兴奋了起来，一双眼睛晶亮亮的好像无辜的小鹿，全然忘了他方才还在装委屈。
顾奚若的心瞬间被他这个样子给萌化了，忍不住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自然是真的，娘亲向来说话算话，下次出谷就带着你和哥哥一起，去看看外祖父和几位舅舅。”
说完笑着在胤儿的脸上也狠狠的亲了一口，惹得胤儿红着脸急道：“娘亲，孩儿都已经是大孩子了，您怎么还这样……”
顾奚若笑得一脸明媚，她绝对不会承认她是因为想要看胤儿跳脚的样子，只是她这个当娘的，对两个儿子要做到一碗水端平，不能厚此薄彼。
对，就是这样。
一路上顾奚若并没有使用轻功，就这么一手抱着一个往回走，与她而言，和孩子们相处的时间是极其难得的，她不愿意错过一丝半点儿。
林中不断的响起两个孩子的问询声，顾奚若也全都好脾气的一一解答，
“娘亲，外祖父和舅舅是您的父亲和兄弟吗？”
“对啊，言儿真聪明。”
“那他们会喜欢我们吗？”
“当然，胤儿应该听说过一个成语叫爱屋及乌，他们很疼爱娘亲，所以连带着也一定会喜欢娘亲的孩子，更何况你和言儿这般聪慧讨喜，怕是没有人会不喜欢的。”
“嗯，娘亲说得对，言儿一定会努力，争取让他们更喜欢言儿一些。”
“……”
在后面远远的看着母子三人互动，姬沐白的眼中也闪过一丝心满意足的笑，同时暗暗在心中发誓，
阿若，这一次我一定会守护好你和你所在意的人！
…………
三日后。
夜风轻抚，湖光晓月，顾奚若提着一小坛酒款步走上竹桥，朝着亭中那个几乎要与月色融为一体的人影走去。
“都收拾好了？”
就在距离姬沐白还有两步远的时候，低沉的声音响起，一如往常一般，听不出任何情绪。
“是啊，明天一早就出发，我是来向你辞行的。”
顾奚若说着走到他身侧，扬了扬手中的酒坛，继续说道：
“虽然比不上你的陈年百花药酿，但也是我的一番心意。”
姬沐白浅浅一笑，接过酒坛凑到鼻端轻嗅了一下，眼中掠过一丝惊奇，
“竹叶酒？你酿的？”
“闲来无事的时候随便摆弄的，你尝尝看。”
顾奚若点头随口说着，却不想下一刻姬沐白便直接往嘴里送，吓得连忙阻止，
“你慢着点儿，这酒是蒸馏过的，后劲儿大得很，如你这般不消一会儿便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