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第四个养老世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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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场景一瞬间像是被剥离了色彩, 天空之中回归成最纯粹的黑暗。
那是星空的样子，零散几颗星星忽明忽暗，耳边响起了几疑似乌鸦的叫。
而这些都不是主要的。
夹杂着恶臭气味的风, 像是一只呼啸肆虐的野狼，瞬间吹乱了晏陵额前的碎发。
而余光之中, 原本崔何站立的地方早没了他的身影，只剩下几根大大小小, 沾着泥土灰尘的骨分外明显。
“我说过，没我的允许，没人可以离开这里！”秦郊的样子也随之改变了, 耳边的音像是从四八方传过来，给人一十足的威压。
属于人类躯壳的外表，倏然之间从他头顶的位置, 像是粉碎成沫的石头一样，一一儿碎落……
——最终变成了一团像是黑雾一样的东西。
恐怕这是他如今的本了。
晏陵放在身侧的手，微不可见的动了一动。
他能感觉到, 在之前的那一瞬间, 幻境结界消失了。
而同时，他一直消失的精神又再度回来了。
秦郊看到眼前的少年终于变了脸色，以为他是被剥离了幻境的场景吓到了, 眼中闪过一丝快意。
这么多年了, 无数的魂灵被他拘禁在此处, 可是却从来没一个让他产生想正留下来陪伴他的冲动。
崔何？不, 这些人当然不是，他们说到底也只是一个耐玩的玩具罢了。
而玩具，等到没价值了，销毁是他们最的结局。毕竟总会新的玩具来替代他们。
黑雾随着风, 不断地靠近晏陵的方向，像是吹起的丝带，环绕在晏陵的四周，只待一个好时机可把中间的人死死抓住。
宛如像是一个恶趣味的人类在逗猫，期待猫儿能够露不一样的趣神色。
可是，秦郊以为的场景却并没现。
反而，这次慌张的人变成了他。
一冰至骨髓的刺痛感，遍布了他灵魂的每一处角落。
“啊——”
“你做了么，你做了么！”
秦郊的幻境中，一年四季都，但每一个冬季却都没雪的存在，连他塑造的冬天都比现实中的会暖一些，不是因为他的能不行，而是因为秦郊怕冷。
因为，活着时候的秦郊是在一个冰天雪地的子里，被活活冷死的。
这是一来自于灵魂的恐惧。
而很凑巧，晏陵正好注意到了这。
晏陵如今的能，自然不可能做到这地步，但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都是不能以常规的理论而言之的。
像人一夕之间从一个手无缚鸡之的人变成了一个内深厚的人，虽然很不可思议，但是也不是不存在，不过这类操作往往会存在弊端。
毕竟，任何东西都不是一蹴而的，短时间内得到的东西必然要付一些代价。
而晏陵选择的是利用燃烧这具身剩余生命的方式，去无限放大他为数不多的精神。
这还是他在上一个世界时发现的方法，原本想着在幻境之中可能会被秦郊一不当心过早发现，却没料到秦郊自己解除了幻境。
实在是连老天爷都在帮他。
晏陵利用精神塑造的并不单单像是秦郊类似的幻境，反而更像是一个精神类的攻击，直接跳过□□，直接作用于灵魂上。
十分方便。
是耗费的气比较多，但这也足够了。
晏陵可以感觉到身上的气被一抽离，他的手上，他的脸上，属于少年的皮肤正在不断地变成中年人的状态。
“你不要命了吗！”
“快收手，你知道的，我从来没伤害过你，我只是想让你留下来陪陪我。”
“我只是太寂寞了，想要一个人留下来陪我。”
“你如果再这样下去，不止我会消失，你的身也会因为寿命耗尽全消失的。”
“听我的，我们没必要两败俱伤的不是吗，停下来，我会权当没这件事情，我们还是可以留在这边土地上，留在我的幻境里，只要我不死，你的灵魂永远可以依附我存在着……”
“你不想要永生吗！”最一句中，秦郊的音中满是诱惑。
没一个人可以拒绝这个愿望，永生，脱离病苦，脱离黄泉，这是一个多么美好的愿望呀。
他相信每一个聪明人，都不会拒绝他。
“抱歉，恐怕让你失望了。”
晏陵抬头，嘴角微微勾起，眼中却是一片冷然，“无论我想不想要永生，这个机会也绝对不会是一个连躯壳都无法拥的残魂能决定给我的。”
“你应该可以感觉到，之所以我现在能成功压制住你，主要还是因为你身里的灵魂实在是太过繁杂了。”
“各各样不一样的灵魂碎片，像是大杂烩一样，全混杂在一起，你虽然从中获取了巨大的能量，但是却也给你自己的灵魂造成了无法挽回的伤害。”
“即使没我的现，只需要你不断地吞噬灵魂，你终将也会走向灭亡，但是我却并不想等了……”
“如果你的记忆还算清晰，那么你应该还记得，在人类世界一句话，‘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把自己的生命以及自由交托在别人的手上，我一直认为这是一十分愚蠢的行为，不是吗？”
“而你，又么资格劝服我，因为你欣赏我？觉得我趣？”
也许情感充沛的分人类，会因为这另眼相看，心中会燃起一特殊又莫名的自豪感，甚至还可能心中会油然而生一个更荒谬的想法。
那是抛下外的一切，可能是事，可能是人，然带着满腔的热情来感化一个已经连灵魂都不纯粹，随时会发狂，甚至可能连脑袋都不清醒的恶鬼。
可惜了，他晏陵实在不想成为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群中的一员。
“所以，消失吧……”
随着上下嘴唇轻轻合动，在黑雾中秦郊的脸不断地扭曲，在他的脸上不断浮现各各样晏陵没见过的其他人脸。
想必都是被他吞噬的灵魂。
黑雾像是被一个无形的牢笼禁锢收紧，每一丝黑雾上都透着一股子冷气，随着黑气慢慢淡却，秦郊的音也越来越低。
“不，我不会死，我会回来的。”
“……”
晏陵：“闭嘴。”
终于，耳边的音都消失了。
而在这边荒废的土地上，除了堆积成山的骨，只剩下了一个满头银发的老人。
……
……
第二天，这块土地迎来一群警局的人，无数辆警车把这里团团围住。
记者们虽然不能进去，但是对于事件的敏感嗅觉，他们瞬间都猜到——这里绝对绝对发生了超级大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