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 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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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汐觉得新奇有趣, 现在的小陆惑简直青涩得很。
她故意用指尖在他的手心处轻轻地挠了挠，下一瞬，陆惑的手一颤, 然后紧紧收拢。
他看向她，眼里带着几分求饶，他低声地喊着她：“汐汐。”
乔汐小嘴抿紧，乌亮的眸子里全是笑意。
现在的陆惑太纯，简直太好欺负了。
下午的时候，乔汐听到了前面的两位女生在小声聊八卦。
“刚才校花郑莹莹去跟成绩年级第二的李浩表白了。”
“她不是昨天才让你帮忙递情书给陆惑？”同桌震惊。
“陆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拒绝她, 我听说郑莹莹回到教室的时候哭了, 她肯定是伤心, 所以想要找年级第二报复陆惑。”
“校花是真的喜欢学习成绩好的, 李浩答应了？”
“肯定答应啊, 两人在一起了，校花多好看啊, 陆惑知道这个消息后，肯定要后悔。”说着，前面的女生还偷偷转过头来，瞄一眼正在看书的陆惑, 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听见。
“不过, 我听说张图知道校花和李浩在一起后, 他去警告李浩了，让对方放学别走。”
女同桌摇摇头，“男生就是幼稚，动不动就是用拳头说话。”
……
后面，乔汐收回耳朵，她凑近陆惑, 直接开口问他：“校花跟别人在一起了，你后悔吗？”
陆惑翻书的手一顿，他板着脸，摇摇头，他认真地告诉乔汐，“我不喜欢她。”
乔汐点点头，“她不够漂亮，性格也不好，学习成绩也不好，你不喜欢她是对的。”
想到了什么，乔汐的目光亮亮的，她像是在打什么坏主意，“小惑惑，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现在的陆惑比较单纯好骗，她想套出他的择偶标准。
女孩的眼睛明亮，清透，仿佛能看透人心，陆惑的脖子根都红透了，他下意识偏开目光，“不知道。”
“那就是没有喜欢的标准？”乔汐满眼笑意，也好，没有标准，就代表小陆惑没有想过恋爱方面的事情。
陆惑低垂着眼帘，轻声应着：“嗯，没有。”
下一秒，他头顶上，绿绿的小叶芽冒出来了。
乔汐：……
小陆惑在说谎！他有喜欢的标准！
为什么不告诉她，是害羞不好意思说吗？
乔汐郁闷极了，她看着他线条开始变得硬冷的轮廓，意识到小陆惑长大了。
她忍不住教育道：“小惑惑，你现在还小，要专心读书，不能早恋，那是不对的，好学生就该心里只有学习。”
乔汐也不知道自己哪里自信竟然教育一个学神，高考状元。
陆惑耳根染着红，他乖乖地点点头，“嗯。”
小叶芽又冒出来了，还嚣张地左右摇摆着。
乔汐：……
她咬了咬牙，手伸过去，直接捏住了少年的耳朵，她凶巴巴地在他耳侧训斥着，“不许早恋，现在你还小，不能喜欢人！”
乔汐的手指微凉，她根本没有用力捏他的耳朵。
陆惑的耳尖发着烫，又乖乖应着：“嗯。”
绿绿的小叶芽不断摇晃着。
乔汐瞪了小陆惑一眼，这家伙表面上听话地应着，心底还想着恋爱的事！
果然，陆惑到了青春叛逆期。
乔汐没有办法，她只能提要求，“如果你之后谈恋爱，要以我为标准，只能比我好看，不能颜值低于我的。”她哄着他，“你这样好，当然只能配最好的，我是最低标准了。”
不是她过度自信，而是她的颜值确实很高，要找到比她好看的，恐怕会非常难。
陆惑翘长的睫毛微颤，他看向她，认真地点点头，“嗯。”
这一次，小叶芽没有冒出来。
乔汐知道，陆惑这是答应了。
放学的时候，乔汐和陆惑在校门口外看见那个嚣张的张图和一个高瘦的男生扭打在一起，旁边站着的是郑莹莹，对方想要劝架，不远处，保安跑来了，周围很多人在围观。
显然，三人在上演狗血的爱情大战。
陆惑经过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李浩看到了。
对方对放着豪言：“年纪第一和校花，我都要。”
乔汐“噗”一下，笑了出声，小男生还真中二。
她笑着去捏陆惑的耳尖，提醒他：“年级第一是你的，校花是对方的，你不能像他们那样蠢蠢的，不仅早恋，还打架。”
夕阳下，陆惑漆黑的眼睛里染着笑意，他一切听乔汐的，“嗯。”
回去陆家的时候，在大门口外，乔汐看到了站在路边的赵雨惜，对方还没有离开，估计是想要找办法接近陆惑。
对方还真是锲而不舍。
除了关于陆惑早恋的问题，乔汐更在意的是赵雨惜这个麻烦。
她对陆惑说道：“昨晚那个女人，以后她再出现，你要离她远远的。”
她不知道赵雨惜是怎么穿过来的，接触陆惑有什么意图，但对方一直为自己辩解她是来拯救陆惑。
乔汐猜测，对方是不是跟她有相同的任务，都是需要吸收陆惑的金能量。
陆惑并不认识昨晚的那个人，他感觉到汐汐不喜欢对方，“好，我会远离对方。”
汐汐不喜欢的，他都会远离。
回到小房子的时候，乔汐又伸手去探陆惑额头的温度，“已经不烫了，但你要把药吃完，才会完全好起来。”
“好。”
乔汐继续叮嘱：“也要多喝热水。”
“好。”
呜，惑崽真乖。
乔汐每叮嘱一句，陆惑都会笑着点头。他耐心得很，并不会觉得有烦意，从小到大，这是第一次他生病了，有人会关心他，担心他。
这是他求而不得的幸福。
乔汐倒了一杯温水给陆惑，监督着他喝下去，她知道他不爱喝水，等她离开了，他肯定恢复像往常那样，很少喝水。
陆惑乖乖捧住杯子，一口一口喝着，明明没有任何味道的水，竟然被他喝出了几分甜滋味。
乔汐看着剩下不多的时间，她感叹道：“等我离开，你又会忘记我了。”
她的话刚落，陆惑手里的杯子几乎要掉落地面。他的眼里带着慌乱，想要抓紧什么，“汐汐，不走。”
乔汐伸手顺抚他额前的头发，“我不属于这里，等我离开后，你便会忘记我。”
陆惑漆黑的眼睛紧紧盯着她，他哑声道：“不会忘记汐汐。”
乔汐哼了一声，小眼神怨怨地看着他，“但你就是会忘记啊，你都忘记好多次了。”
她知道错不在他，是系统把他的记忆抹掉，但她还是希望，他会突然想起她的。
“对不起。”陆惑眼里带着几分哀求和渴望，“汐汐能不走吗？”
他渴求的东西不多，毕竟小时候喜欢的东西，大多数时候转眼便会失去。
汐汐突然出现，是独属于他的礼物，他渴望她永远待在他身边。
乔汐摇摇头，她哄着他，“我们以后还会见面。”
陆惑主动握住了她的手腕，一点一点收紧，唯恐下一秒她就要消失了，“什么时候？”
乔汐也不知道下一次与他见面，是在他几岁的时候，突然，她有些庆幸陆惑每次都会忘记她，否则，他一直等着她，一等就是几年，太难熬了。
她任由少年紧紧握住她的手腕，她哄骗着他，“很快。”
反正转眼，他就会忘记他了。
少年直勾勾看着她，哑哑的声音带着几分哀求，“我不会让自己生病，我会喝热水，我不会忘记你。”
汐汐能不消失吗？
乔汐笑弯了眸，主动地倾身过去，抱住了陆惑，“惑崽真乖。”
少年身体劲瘦，却宽壮，他挺拔的腰身绷紧，僵硬。
闻着女孩的身上淡淡的香味，他的脸开始发热，眼里的光很亮，“汐汐。”
汐汐在抱他。
陆惑的唇角悄悄勾起，耳尖都是红的，他觉得汐汐的身体很软，很软，与他硬邦邦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耳边，乔汐低声道：“小惑惑，我们下一次见。”
陆惑愣住，怀里的女孩一点一点变成透明，他的手赶紧抱住她，死死收紧，眼里的光碎开，“汐汐。”
转眼，他的怀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鼻间只剩下女孩淡淡的香味。
赵雨惜在大门外一直守着，她被赶出陆家后，一直没有离开。
陆惑原来是陆家的人，而他却住在偏僻的小房子里，显然不受重视，吃了很多苦头，这样的小可怜外表冰冷，实际比谁都脆弱，最需要温暖。
赵雨惜知道，只要她坚持去到陆惑身边，守护他，温暖他，陆惑必定会被她感动，甚至是对她产生好感。
她守了一天，神色疲倦又狼狈，眼看着太阳快要下山，她咬了咬牙，继续等着没有离开。
这时，一辆车子从陆家里开出来，透过降下一半的车窗，赵雨惜一眼看到坐在车子里的陆惑。
她瞬间提起精神，赶紧找车追上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陆惑从车子下来，他进去一家店铺。
乔汐站在大屏幕前，眉头微蹙，她不知道陆惑为什么突然去纹身店？难道这又是因为青少年叛逆期？所以他打算去纹身？
她想要继续看下去，然而大屏幕的时间到了，一瞬间的时间，屏幕在她眼前消失。
乔汐有点懊恼，她还没有看够啊，她想知道陆惑去纹身店做什么！
她问暴富，“这一次消除了多少黑能量？”
“主人，这一次消除了10%，现在陆惑身上只剩下40%的黑能量了，主人加油！”
乔汐有些开心，她记得之前暴富说过，她再消除20%的黑能量，陆惑的脚就能动了。
这一次她又消除了10%，那意味着，她完成下一次任务，再消除10%的黑能量后，陆惑的脚就能动。
乔汐看不见，屏幕里，工作人员上前来招待陆惑，对方问道：“请问你想纹什么图案？打算纹在身体哪个部位？”
工作人员把各种款式图案给陆惑挑选。
轮椅上，少年的眼眶透着红，脑子里关于乔汐的记忆在一点一点模糊。
想到乔汐委屈又怨怨地指控他忘记她的眼神，陆惑伸出手，指向自己胸口的位置，“纹在这里。”
赵雨惜她悄悄跟着陆惑，发现他进去了一家纹身店，她也从车上下来。
赵雨惜在外面等了一会儿，才跟着进去。
前台的工作人员问她有什么需要，赵雨惜在前台拿了一张白纸，她写着：刚才坐轮椅进去的那个少年，是我的朋友。
工作人员说道：“需要我帮你通传，你找他吗？”
赵雨惜赶紧写道：不需要，他是来纹身的？
工作人员点点头，“我们这里是纹身店。”来的客人当然会是纹身。
赵雨惜很是好奇，陆惑为什么突然来纹身，她写道：我朋友要纹什么图案？
工作人员并不愿意透露。
赵雨惜看透对方的想法，她继续写着：我朋友只是一个初中生，家里对他的管家很严，他不能胡乱纹身的，如果他纹了什么过分的图案，我要进去阻止他，不然被他家里人发现，肯定会来大闹，你们店铺也不希望出什么事吧？
工作人员思考了一会儿，她说道：“你放心，不是什么过分夸张的图案，只是一个拼音。”
赵雨惜在白纸上写道：是什么？
工作人员没有任何隐瞒，她在白纸上写下：xi
她告诉赵雨惜，“就是这个拼音。”
赵雨惜盯着白纸上的拼音，她一脸难以置信，胸口里是满满的喜悦，陆惑竟然把她的名字纹在身上？
就在她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在工作人员转身的那瞬间，赵雨惜消失了，通道已经关闭。
工作室内，纹身师戴上手套，准备好所有道具。
他坐在陆惑的身旁，提醒道：“待会有疼痛感，每个部位的痛感强度也不一样，你选择胸口的位置是属于高级疼痛部位，待会你要忍一忍。”
陆惑躺在卧椅上，他应了一声：“嗯。”
纹身师看出陆惑的年纪小，他笑着问道：“这是女朋友的名字？”
他接待过很多顾客，来纹身的初中生和高中生并不少，大多数都是纹一些与情侣相关的图案，或者对方的名字在手臂或者小腿，甚至是腰侧。
所以，对于陆惑的要求，纹身师见惯不怪。
陆惑的脸有些发热：“嗯。”
头顶上，小叶芽摇晃着。
“我这里的纹身效果好，纹身后，往后几十年甚至是在你一辈子的时间里，身上的纹身只会有些微的褪色，你确定好纹这个拼音，不改了？毕竟以后洗掉纹身也很麻烦。”
陆惑眸色漆黑，“不改。”
纹身师点点头，“那好。”
他开始操作。
纹身机的针一下一下刺穿陆惑胸口的皮肤，胸口密密麻麻的痛传来。
纹身师看见，青稚的少年一声不哼，脸板着，神色平静，像是不知疼似的，比好些成年的男人都强多了。
翘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低垂的眼帘遮挡住了陆惑眼里的神色。
胸口发着烫，疼痛让他清晰记着汐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