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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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惑沉默着。
好一会儿，他低沉的声音有点哑，“我双腿不能行走，你带着我出去，什么都做不了。”
他残疾的身体是一个麻烦，没有人会喜欢麻烦，当她清楚意识到他是怎么样的累赘，她只会想要远离。
少年低着头，哪怕看不见他脸上的神色，乔汐也能感受到他身上的低气压。
“你太小看我了。” 乔汐眯了眯眼，“昨晚我们说好的出去玩，你现在想要反悔？”
陆惑被女孩的无赖气笑，明明昨晚他什么都没有答应。
“我人已经来了，什么都准备好，你答应过不能反悔。”乔汐直接推动轮椅。
“乔汐。”陆惑双手赶紧按在轮椅上，制止女孩推动，“我不想出去。”
乔汐勾了勾唇，抬手去捏那从帽子里悄悄冒出来的小叶芽，他的话，太没有信服力了。
她的指尖刚触碰上小叶芽的尖尖，轮椅上的陆惑眉头一皱。
乔汐轻轻地，两指捏住了其中一片小叶芽的尖尖，软软的，很嫩，她丝毫不敢使劲，唯恐弄坏了。
陆惑看不见身后的女孩在使坏，在小叶芽被捏住的那瞬间，他浑身一软，汹涌的酥麻感传来，几乎要吞噬他。
“嗯。”陆惑的唇死死抿紧，闷哼声还是忍不住溢了出来。
安静的小房子里，他轻喘得厉害。
那低低沉沉的呼吸声，乔汐耳朵都酥了，真要命。
哪怕看不到他的神色，但看见陆惑的身体轻颤了一下，可见捏小叶芽对他的刺激有多强烈。
乔汐觉得自己坏极了，她还想要捏一捏，转眼，小叶芽消失。
她这才笑盈盈地开口：“陆惑，我们走吧。”
陆惑浑身发软，脸上羞耻得红了。他咬紧牙，没有哼声。
乔汐推着陆惑出门，车子早已经在后门等着。考虑到车子座位的问题，乔汐来找陆惑前，她让司机把车子送去改装，后尾座靠车门的椅子换成两座，空出一个位置。
车门的位置也安装了伸缩的小斜梯，能轻易推着轮椅上车。
天色炎热，关上车门，炎热才挡在外面。
乔汐坐在陆惑的轮椅旁，她靠近他，看见手背上的能量条亮了亮，她又靠近一些，身体几乎要与陆惑贴上，她才坐好。
两人的距离很近，乔汐这才发现帽檐下，陆惑清俊的脸沾满了潮红，漆黑的眸子湿润，显然才刚刚缓过劲。
少年干净的眉目染了艳色，真要人命。
“怎么了？”乔汐明知故问，她伸出手，用手背轻轻地碰了碰少年藏在帽檐下的脸，“你的脸好红。”
女孩的手温温凉凉，对比下，陆惑的脸烫得厉害。
陆惑低沉的声音变得喑哑，“天气热。”
小叶芽又悄悄冒出。
乔汐笑弯了眸，没有再伸手去触摸他的小芽。
再摸，估计少年要溃不成军。
“很热吗？”乔汐故意逗弄着他。
“嗯。”
小叶芽又晃了晃。
“你要不要喝口水？”乔汐问他。
强烈的酥麻感已经退去，陆惑又变回清清冷冷的模样，“不用。”
小叶芽没有冒出来，乔汐知道他是真的不想喝。
乔汐窃喜，这小叶芽简直太有用了，陆惑撒谎完全瞒不过她。
去到商场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早上出门乔汐和陆惑都没有吃早餐，两人都饿了。
“我们先去找吃的。”车子里，乔汐伸手去帮陆惑整理好帽子。
她的眼睛亮亮的，“谁也想不到，我把你偷走了。”她已经交待过照顾陆惑的那位阿姨，如果陆家的人找陆惑，对方立刻打电话通知她。
看着女孩眸子里的小得意，陆惑的眉眼舒展，漆黑的眼底染了浅浅的笑意。
车子的伸缩斜梯放下，乔汐推着陆惑下车。
今天是周六，商场里的人不少。
乔汐穿着一身浅水雾蓝色的裙子，皮肤白皙剔透，长相明艳漂亮，偏偏她推着轮椅，惹得不少行人侧目。
压下的帽檐遮挡住陆惑的脸，却挡不住别人投来的好奇目光。
他的五官敏感，能感受到别人异样的目光，还听到行人低声的议论声。
“我自己可以控制轮椅。”陆惑并不愿意麻烦乔汐。
乔汐说道“今天好多人，我担心跟你走丢了。”
陆惑笑嗤：“你放心，像我这样的身体，别人只会避之不及。”
乔汐眨了眨眼，故作生气，“其他人怎么想的，我不知道，我天天缠着你，你是不是把我当空气了？”
女孩声音里带着几分气急败坏，陆惑没有再出声，淡淡的笑意在他眼底漾开。
吃饭的地方在五楼，乔汐推着陆惑搭乘电梯上去。
她随意挑了一家饭馆，大厅人多，对陆惑来说不方便，乔汐特意要了一间包厢。
“那妹子真漂亮。”不远处，程旭和朋友从包厢里出来。
好看的人，一个侧脸便足以勾得人挪不开眼。更何况对方身形窈窕有致，显露在外的皮肤不光白，还嫩得像是透着浅浅的粉。
程旭有点心痒。
“怎么看起来面熟？”旁边的黄涛取下嘴里的烟。
“我去，像不像乔家的那位？”程旭反应过来，“我前天在霍宇手机看到她的照片。”
“对，是乔汐。”黄涛掏出电话。
“你干嘛？”程旭看着乔汐的背影消失在包厢里，他才收回目光，乔家的这位还真是长得漂亮，可惜被兄弟惦记着，他可不会抢兄弟所好。
“给霍宇发消息，那家伙一直喜欢乔汐，现在回来了，做兄弟的，得给他创造多点机会。”黄涛发完信息，疑惑道：“乔汐刚才是推着一个男的？”
“你认不认识？”
“我怎么知道。”
包厢内，乔汐眼里漾着浓浓的笑意。
一路上她趁机与陆惑触碰，能量条不断发亮，现在已经有10%的金能量。
果然，带陆惑出来是对的。
“你以前是不是没有怎么出来？”也不知道陆惑是什么时候被陆老爷子关起来的。
“嗯。”
陆惑的双腿不能行走，以前除了去学校，他都是待在家里。
后来，学校也不能去，他被关在小小的院子里。所幸他也没有任何想去的地方，没有想见的人。
乔汐能想象被关在小院子的小陆惑是怎么一天一天渡过的，她心尖一软，“以后你想去哪里，我都可以带你去。”
反正他跟在她身边就行。
陆惑翘长的睫毛轻颤，搭在抚上的手因为收紧，指尖发僵，“乔汐，我的伤势已经好了，你没有必要再觉得愧疚，谢谢你今天带我出来。”
她没必要为他做这么多。
乔汐咬着吸管的动作一顿，嘴里的果汁有点酸。
她抬眸，对上陆惑的眼睛。
少年的眼睛很漂亮，清透干净，带着淡淡的疏离，乔汐能清晰看到自己的模样，她藏着坏心思，想要勾他，获取他的好感，待在他身边，吸收他的金能量。
“我接近你，不是因为愧疚。”乔汐睁着漂亮的大眼睛，说着骗他的话，“只是单纯想见你。”
陆惑像是被困在水箱很久的小鱼，突然被惊扰，漆黑的眼睛藏着慌乱。
乔汐看他失措的模样，她忍不住笑了，清冷疏离是少年的保护色，他还是小时候单纯的小陆惑，她说的，他都信。
“吃完饭，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乔汐岔开话题。
陆惑低垂下眼帘。
乔汐特意点了很多店里的招牌菜，或许陆惑第一次在外吃饭，味道比较新鲜，他挺喜欢吃的。
“你喜欢吃，我以后带你去吃更多的美食。”乔汐说道。
陆惑已经恢复原样，脸上挂着清冷的浅笑，“嗯。”
他对乔汐来说，或许就像一个新鲜的玩物，玩物带着瑕疵，她很快就会腻的。
吃完饭后，乔汐带陆惑赶去医院，暴富已经把赵雨惜的攻略目标显示给她看。
她没有想到暴富知道得那么详细，就连病房号都知道。
走廊里，一对夫妻衣衫简朴，中年男人的裤脚上甚至沾了不少水泥，头发凌乱，衣摆上卷，显然平常不着重打扮。
“孩子他爸，医院那边催交手术费，还差这么多，我们上哪里找？”女人的长发松垮垮地挽着，两侧的碎发凌乱，神色憔悴，语气里是满满的着急。
“工地上的工友能借的我都借了，我回头想想办法。”男人嘴唇干得起皱，唇边还长了小泡，急得起火。
“你有什么办法，我们还差五万！”女人咬了咬牙，“要不，别做手术了。”
“你小声点，孩子还在呢。”
病房里，小女孩手上的绿色能量一点一点暗下去。
暴富告诉乔汐：“主人，绿色能量低于10%，就能被夺取，坏女人来了，肯定会把绿能量取走。”
“我知道了。”
这时，医护人员来找这对夫妻，谈论医药费的问题。
小女孩穿着病服，她慢慢地走下床，她听懂了父母向医护人员的哀求。
她安静地往走廊的另一头走去。
“你带我来医院做什么？”陆惑垂着眼帘，他声音很低，“乔汐，我的脚不能治。”
“我知道。”乔汐推着他跟着那个小女孩，“不是带你来看医生。”
陆惑转头看身后的女孩。
乔汐眨了眨眼，漂亮的眸子里含着笑意，“带你来做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