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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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养殖场，病房里躺着的病人都是一副痛恨的模样。
“俺就说那鸡鸭鹅都死了，肯定是得了疫病，不能吃了，你们那厂里还缺德的卖给别人，甚至有些卖不掉的还往河里扔，我们村里都喝这河水，这能不得病吗？”男人嗷嗷直叫，脸上更是痛恨。
另一个是女人，年纪有些大了，经过这病痛的折磨，整个人都颓靡了不少，此刻叹了口气，也道，“大山，你想活着，我们也不想死，我们也有一大家子人要养活，你干脆就把你知道的告诉医生吧，不然人家也没办法救咱们。”
眼看这事瞒不住了，大山才叹了一口气，将自己知道的给说出来。
原来跟俞冉猜的差不多。
河流上游有一个养殖场，养的鸡鸭鹅都有，甚至这边家属院上万号人吃的禽类都是从他那边买的。
但养这些东西虽然赚钱，但也要做好随时亏本的准备。
那家养殖场算是大队的产业，来帮助村里创收的。
每年到了忙的时候都会从村里招人，农村人也不好赚钱，没有门路，这养殖场算是他们收入的主要来源了。
所以村里人对这养殖场感情挺深的。
但鸡鸭鹅的，哪怕是再有经验的人养，也免不了要生病。
特别是养殖场建的时候，图着用水方便，直接建在河流上游，为了少雇工人少花点钱，直接就将鸭屎啥的顺着河流排下来。
结果这次，天气太热，有一些鸡鸭鹅就热死了，他们也不舍得扔，就给拔了毛给雇的工人，当做他们的福利。
毕竟这个年代粮食珍贵，别说这些家禽是热死的，就是病死的他们也照吃不误。
那可是肉啊！
现在连吃饱都困难的年代，一年到头都见不得肉沫，他们怎么可能嫌弃？
一开始还好，死得家禽少，这样分给雇工，养殖场的人也没那么心疼。
但后面不知道怎么回事，养殖场的鸡鸭鹅突然大面积死亡，有些都来不及处理，顺着河流就往下游，腐烂在河里，弄的河里的水臭臭的。
而那些来得及处理的家禽，也没办法扔了，毕竟都是肉，他们也不敢把这些家禽对外销售，只能全部都腌制起来，能腌制的就分给旁边村里的人吃。
一开始村里人吃的挺欢乐，旁边村里一到饭点肉味儿老远就能闻到。
但渐渐的，有些人肚子开始疼，然后反胃呕吐，甚至开始出红斑发热。
而且，生病的人数越来越多。
养殖场的家禽也死得愈发多了。
村里有经验的人直接就建议道，停止吃这些死了的家禽，而且，还猜测这群家禽可能是感染了疫病，这病特别严重，甚至可以从家禽身上传到人身上。
一开始养殖场的人还不在乎，觉得这人是故意吓人的。
但后面生病的人越来越多便由不得人不在意。
但已经晚了，有些死掉没来及处理的家禽已经顺着河流往下游流去，特别是这些家禽的排泄物也已经往下游去了，这病感染性又特别强，肯定有不少人都中招了。
养殖场才猜到这种情况就怕的要死，死死瞒着，怕上面追究责任。
当知道家属院这边也有好多人生同样的病，差点就崩溃了。
村里生病的人一开始当这养殖场是摇钱树，哪怕现在养殖场犯了大错，他们也都集体瞒着不上报，就怕来年这养殖场没了，他们挣不到钱了。
也是这些人硬忍着病疼，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小诊所也怕，不收这些人，他们没办法只能来军区医院这边。
听到他们说的，俞冉有了方向，直接道，“这事瞒不住的，特别是这河流横跨大半个国家，恐怕现在好多地方都有人生病，也幸好你们现在告诉我们告诉的早了，不然要是再晚一点，情况更严重了，你们可都是要被抓起来的，毕竟犯了大错。”
俞冉淡淡道。
而这几个人听她这么一说，吓得要死，特别是那个大山，直接脸色都吓白了。
他也不过是养殖场的雇工，只是听上面的人办事，哪里想到这病来势汹汹，更没想到他们把河水给污染了，而这河水还流经那么多地方。
他们一开始只以为他们村里的人是吃病死的家禽才生病的，知道家属院的人也生了同样的病，心里还抱着侥幸。
觉得可能家属院的人是吃了他们养殖场的家禽才病的。
虽然他们不敢往家属院送病死的家禽，都是精挑细选那种活蹦乱跳的，但难免这些家禽没有被感染。
现在知道还有一些人可能只是喝了河水就生病了，他们吓得都说不出话。
虽然不知道有多严重，但想想这要是搁以前，也是掉脑袋的大事。
俞冉知道了情况，也懒得跟他们废话，想要抓紧时间赶紧去研制药物来缓解这次的疫病。
觉得这病很像现代的禽流、感，但好像更严重。
她研究了那些生病的人的血液，发现里面有些细胞都变异了。
旁边一直在记录的陆煜景听了这群人的一番话，脸色也凝重起来。
他跟他们不一样，知道这病要真的像俞冉口中说的那样，恐怕后果就严重了。
心里还庆幸，俞冉觉得河水臭，不让他去那边洗衣服，就算是自己家打的井水都要消毒了再用。
一开始他还觉得麻烦，但也一直听俞冉的。
现在觉得恐怕他跟俞冉能够健健康康的，也是因为这点。
“你记录好了吧？等会儿我去实验室研究，你不用跟我去，你去跟钱医生他们把这情况说清楚。”俞冉准备离开病房，边走边对他吩咐道。
“嗯。”
男人点头。
旁边的村人见她就这么走了，连忙叫道，“医生，你不能就这样走了，我们这病还没看呢。”
俞冉回头，严肃的看了他们一眼，“不想死的就闭嘴，我现在需要去研制药，要是研制不出来，你们恐怕也好不了。”
这一番话让他们心里惴惴的。
想开口又闭上。
但俞冉还没离开呢，刚才一直在硬撑着的大山突然昏迷了过去。
满脸通红，一看就是情况危机。
众人哗然，被吓得脸色惨白，大叫，“大山！你咋了？！你别吓俺们呀！”
俞冉皱着眉头上前，直接去搭他的脉搏，脉搏微弱，连呼吸都粗重的仿佛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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