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了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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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成低着头，沉默不语。
李弋知道已经多说无益了，一道雷霆在手中环绕，上前去就要了结了普成的性命。
突然，一道急冲冲的声音从寺庙内传来。
"住手。"
一脸伤疤的普功带着一众佛教的弟子冲了出来，众人把李弋团团围住。
看着普成身上伤痕累累，连同手掌都被切掉了，面上露出一副痛苦之意。
“师兄，普功连累你了。”
普成终于忍不住痛哭失声。
普成看着普功跑了出来，只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苦哉，苦哉！”
普成身体晃悠悠的，看上去随时都会倒在地上。
李弋冷冷看着普功，杀意尽现。
"普功，你终于肯现身了吗？我以为你躲在佛门不敢出来呢。"李弋嘲讽着说道。
普功转过头来看着李弋，晃晃的走了过来，跪倒在李弋面前。
普功双眼紧闭，低着头。
“阿弥陀佛，普功来了，还请放过师兄。要杀便杀了我吧，人都是我杀的。”
李弋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普功，冷哼一声，一脚狠狠的将普功踢飞出去。
普功被一股巨力踢飞出去，整个人撞击到墙上，摔倒在地上，嘴巴里喷吐着鲜血，脸色惨白。
”当年你杀我父母而后又连杀数百人，按你们佛教所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佛教包庇你数十年，今日当有此劫，如今我又为何要放过他。“
普功慢慢的爬起来，然后又走到李弋面前，重重的跪下，头紧紧的贴着地面，没有作声。
李弋看着普功的模样，莫名的有些心火，然后又是一脚把他踢飞出去。
没过一会，普成又颤颤巍巍的回来跪在李弋面前。
"阿弥陀佛。"普成睁开眼睛，长叹一口气，望着地上的普功。
”弱冠而见道，我便发誓一定要踏道而行，然而我苦寻数十年，始终未曾遇到一丝叩门契机，直至十三年前。“普成越说越激动，抬起头来眼中一片狂热。”我找了几十年，终于，终于找到了，那是我唯一的机会了。可是他们为什么要阻止我，为什么？。"
说着，普成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处，紧紧的抓住撕扯，朝着李弋大吼道。
痛苦的声音在四周回荡，慢慢的普成的声音逐渐越来越低。
"一番争夺功法一分为二，或许上天有眼我得其上，而王氏两人只得到下半卷，有了上半残卷我开始不要命的修炼，或许是我对他们已有杀意，也或许是功法不完整，又无人指点胡乱修炼，心魔根生。“
”在我修炼有成的第一时间，便去找他们夺下半卷，他们不愿意交出来，我只好把他们都杀了。没想到在因为杀人心魔发作，疾走数十里杀数百人，直到我遇到了师尊。”普功话语一顿，脸上露出痛苦之色。“师傅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真心待我的人，帮我压制心魔，教我改邪归正，传授我正宗法门，几十年了那是我唯一次我真正活着。“
普功死死盯着李弋的眼睛，说道：”求道十几年，叩门寻道，我韩之韦选的路我不后悔，就算回头再来一次我也会这样做。“
李弋看着他，声音略带沙哑：”那洛氏他们两人呢，你为何要杀了他们？“
普功略带嘲讽的看着李弋：”他们之前帮助王氏两人来抢我的功法，那是便是欠我的因，还听说他们手中还有在秘境里得到的宝物，要不是最后被异能组的人插手了，那宝物也是我的。”
“如若换成你，你又会怎么做呢，因果已经结下，就像是你我这般，你会放过自己吗？你会吗？"
这就像是无限循环的圈，人生就像是轮圆月，谁也逃脱不掉这轮圆月的命运，只是谁也不知道，自己将会被这轮圆月带到何方，又会与谁相遇，又会与谁产生因果，而因果就会造就更大的因果，或许永远都不可能结束，或许会永远停留下来。”
求道多艰，难如登天，一步一险，十步一劫，内世界都有潜在的后患，其上之境更甚之。
求道，需要经历磨练与机缘，而求道，更需要大智慧与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勇气。
唯执念而修道，唯求道而修心。
求道，求的乃是本心，而本心唯我。
普功的遭遇，李弋不想评判对与错，也没有去想，前世这类事情见得太多了，李弋只知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无非是如今普功实力没有自己强，如果有足够强的实力，又岂会惧怕他人。
这便是李弋的道，强者为尊。
听到这里李弋没有回答，没有再去说些什么，大手一挥，便转过头朝着门外缓缓的走去。
碰！人头落地。
此方因果已了。
“若是不服，只管来找我。”
······
花如眉搀扶着李弋向寺庙下走去。
李弋脸色苍白，眼中闪过一丝疲惫，脚步都有些踉跄，似乎随时都有摔倒的迹象，显然之前与普成的战斗赢的并不轻松。
花如眉看着看着李弋那略显狼狈的样子，皱着眉说道：“死不了吧？”
她问的是李弋之前为什么不要自己出手，明明自己出手很快就能解决这件事，他也不用受这么重的伤。
李弋没有反驳，这一次确实是自己冲动了。
李弋轻声道：”仇人在前，不亲自去报仇的话岂不是枉为人子，我和他之间的因果那便由我自己来了结吧。“
花如眉眯了眯眼睛，没有作声。
”是为道心。“看着她迷惑的样子，李弋只好用她听得懂的话再复述一遍。
花如眉点点头，扭头就朝着山下走去。
李弋看着花如眉，感慨万分，她这般人间之行任重而道远啊。
李弋跟上花如眉的步伐，两人一前一后的下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