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季 第10章 简单又粗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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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标题：教育的本质是“爱”和“克制”

节俭是对的，这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现在的软软也是朴实的，不再讲究穿戴，护化是中高端和亲民的组合使用，打扮是简单、大方和得体的，没有网上女孩追求精致的痕迹。低调一些，总归是好的。不过，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被克制了十几年的年轻人们，很多在上了大学之后，能够自己支配生活费，尤其是生活费水平高于周围多数人的，就会突然陷入骄傲自负和靡滥讲究中，开始在意自己的一身行头值多少钱。包括软软在内，她自己也看着不少中学时的女同学突然“精致”“高雅”“耀眼”了起来。只是过了几年，软软觉得自己本科时追求的那些“高端”似乎非常无趣，就朴实了起来。

不得不说，这种出发点是出于培养子女节俭、不攀比、不浪费的初心确实不是错的，但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一定不是对的，也是过去的多年里，令软软感到不平衡和忿愤的。只是，让她无法接受的是，这种可怕的思维方式也在她身上沿袭了下来。回想起自己在王耀丢钱包后的所有考虑与打算，以及讲出来的那些话，在羡慕00后的同时，她更为自己感到惭愧。

过去，上高中后，软软的零用钱水平终于提高了，可以买得起周刊杂志，常被借阅。有些同学对于可以买周刊的人感到羡慕，虚荣心被满足的同时，也令软软感到一丝心酸，回想起了以前发生在赵越身上的事。

简单粗暴还自以为是的教育不止在家里，只是比起学校教育，家庭教育失误的影响似乎更长久。如果物质的故意克制会造成自卑和虚荣，那信任方面的问题就更遗害无穷了。

软软的不少中小学老师之间，有热衷利用家长资源的风气，非常势利的那种。这些势利老师自然也足够简单粗暴，称不上教育者，不过仅是教书的，有些甚至连书都教不好。软软的初中班主任赭老师在这些方面也算得上其中一个。

软软的初中在一个“关系户班”中度过，生源并不三道九流，师资配备几乎跟重点班相同，平均成绩不糟糕，班里环境却异常复杂。这是比较令人操心的班，赭老师懒得花时间去了解学生动向，就在班里开发了一批“眼线”，让他们去盯住特定学生，或者没有指定目标，可以随意观察，然后向他检举任意的表现不佳的学生。隔三差五，他就进行一次肃清，整治被眼线“检举”的学生。当时的软软言行高调，又不老实，还跟一些同样惹眼的同学走得极近，常在赭老师的肃清之列。

赭老师的肃清活动就像一场谍战剧，学生之间充满了互相怀疑的气息，谁看谁都不像一个好东西，一时间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还爆发过几次白热化冲突。只有像软软那样经常被抓去肃清的人，才不在同学们的怀疑之列，不过这代价并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