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他曾经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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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种感觉。
不是不小心遗忘，而是像被人刻意用某种方式把那一部分的记忆抹除。
江渔心里是认同何载舟的说法的，但是字毕竟是何载舟本人写的，她实在不能肯定何载舟究竟是在说真话，还是凭借着某些信息差在故意迎合她的想法。
不得不承认的是，她潜意识里其实还是信任何载舟的，不然当初循环外她也不会在醉酒的情况下毫无防备地和他走出去那么远。
为了避免再出现一不小心就被牵着走的情况，她决定先不再和何载舟一起行动，谁让她现在不确定所谓的两人一起更安全会不会就是自己面临的最大的危险。
想到这里，她干笑了两声，摇摇头，故意把语气放轻松道，“不会吧，应该就是我们忘了而已，大家都觉得自己记忆力好，但是你想想一年前的今天你在干嘛，你还记得吗？”
说出这话的同时，她脑子里放电影般地闪过去年的这个时候——那时候她回家了，和爸妈一起在家里看了几天无聊的电视。妈妈买了不少橘子，她剥桔子剥得手指尖发黄，还被老爸威胁说再吃是有进医院的风险的。
苍天，怎么还真的记得？而且是连细节都记得的程度。
眼见何载舟也要讲述，她赶紧又说，“再说，我们之前推理周礼一家的时候也觉得这不对那不对的，结果现在他们只是一家人跨年夜的时候去度个假。我们会不会太草木皆兵了。”
“他们不是度假......”
“哎呀，我以前没接触过玄学领域，你就别纠正我的用词了。反正我就是想说，我们应该是精神太紧绷了，人在过度疲惫的时候是不适合思考的。尤其是你，你看，我好歹中间还到你这里休息了一会，你可是一会都没停过，你现在需要的不是推理，是休息。”
她一股脑地临场发挥出一大段话，语气快得像连珠炮一样。
说完，她咽了口唾沫，意识到自己好像有点紧张了。
小的时候她还幻想过长大了要去当演员呢，后来爸妈不让走艺考这条路她还哭闹了几次，现在看来，她可能真的没有天分去演员这领域分一杯羹。
别说和影帝影后飙戏了，就是在完全没磨练过演技的、立志当船长的何载舟面前，她的临场发挥都被甩下去一大截。
“你也没休息啊，这不忙着拆我家吗。”何载舟先是下意识地怼了她一句，随后，他上下打量了她一阵，狐疑道，“我怎么觉得你不太对劲。之前你可是分秒必争，心态崩了都不允许自己多哭一会，现在开始提倡劳逸结合了？你是有什么新计划？”
“计划谈不上。”
江渔又笑笑，企图用笑掩饰尴尬。再开口时，她把自己的语速调整得匀速了一些。
“我就是觉得我们太累了，尤其是你，急需休息。既然现在也不用守着周礼一家了，我一会就打辆车回家休息，你也好好休息一晚上，循环的事，我们白天再说。”
何载舟不解到把眉心拧出个川字型，斟酌了半天才用不确定的语气问出一句，“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在关心我？”
“对啊。”江渔深受启发，赶紧顺着何载舟的话往下说，“你看你一直都那么人道主义，即使只有我这么一个队友你也从来没压榨我，我在向你学习。打破循环再怎么着急，也不好太压榨你了，毕竟现在不是循环内了，太累了对身体不好。”
“原来是因为我身体的事。”何载舟误解了她的意思，上前一步，打开了方才就被江渔打开过的那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了病历本和诊断报告。“这些是我的体检报告，你可以看看，然后你就会相信我是真的一切正常。”
他一边说一边把那些东西塞到江渔手里。
江渔早就刚才就已经看过了，但还是不得不装装样子看几眼，顺便问出之前看的时候就有的疑问。
“我看不懂这些。不过你如果真没事的话，做这么多体检干什么啊？”
何载舟叹了口气，沉默了片刻才开口。
“刚才在外面我不想多说，是因为我认为我说出来你应该会觉得很荒唐。”他的语气听起来很无奈，“还有就是，关于循环......”
江渔怕何载舟还是想说他的那件事和循环无关，赶紧出言打断他，“是啊，循环。我们连循环这种荒唐的事都遇上了，还有什么荒唐的事不能接受？你说吧，就算真的是和循环没关系的事也没什么，就当说出来多个人帮你分担分担。”
若说这话的真心程度，大概算是一半一半。
她倒确实不介意帮何载舟分担一些心事——前提是他不是“反派”，而是一个真正的队友。至于他的身份如何判断，和他即将要说的事情脱不了关系。
说到底，她之所以怀疑何载舟，无非是他身上神神秘秘、解释不通的地方太多了。
要是他真的有什么合适的理由，她可以考虑着不再怀疑他。虽然非让人说出自己的难言之隐不太厚道，但现在情况特殊，她也没有什么更“人道主义”的办法。
“好吧。”何载舟笑了笑，像是想显得平淡，但笑容里充斥的都是疲态和沉重，“其实我从三年前就开始经常性地吐血，起初我以为我得了什么大病，可是跑遍了各种医院都检查不出来。而我自己的感觉......除了这几年变虚弱了点以外，也就没什么了。”
江渔自认为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听了何载舟的话还是挂上了满脸问号。
时空穿梭这种事虽然也很离奇，但好歹关于这类的影视文学作品很多，她就算没怎么看过多少也是有耳闻的，所以掉进循环以后适应适应也就被迫接受了。
而何载舟现在说的这件事她好像没在任何地方听说过，最关键的是，一直吐血却查不出病，这根本不符合生理学啊。
她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何载舟看起来也不意外她的震惊，继续往下说道。
“我一直没放弃去做检查，但同时我也开始试别的办法。周叔叔和齐阿姨都是玄学界有名的人物，我比较困顿的那阵子，去求助过他们。”
“那......”江渔斟酌着发问，“那他们怎么说？”
“说我类似被一些不好的东西缠身。”
他没有把话说明，但江渔知道他所指的不好的东西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