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小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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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明拿着从老刘那里拿到的业主出入证和家里的钥匙来到了水岸花园，这一次很顺利地进去了。
老刘的家位于水岸花园19栋804室，水岸花园的楼房从15栋开始往后都是大平层，一层楼只有一家住户，非常的宽敞。
走进电梯，秦明按下了8号数字键，随着电梯缓缓上升，显示屏上的数字也在增加。
“叮！”
电梯到达楼层的提示音响起，显示屏上的数字8仿佛受到了干扰，暗淡了一下，随后在数字7和8之间来回跳动。
秦明尝试性地按了几次按钮，如料想的一样，并没有什么作用。
看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秦明嘴角泛起一丝冷笑，随后他收回手，干脆什么也不做，只是平静地看着电梯门缓缓打开。
一股凉风从电梯外扑面而来，风中还夹杂着一些烧纸的味道和某人低低的抽泣声。
踏出电梯，外面是一条狭长黑暗的走廊，走廊的一侧是一扇扇紧闭的房门，另一侧是破旧得快要随时倒塌的栏杆，栏杆外面则是一片漆黑。
“这个童子确实不简单，都能幻化场景了。”
秦明一边想着，一边漫步在走廊上。
“好香啊！”
脑海中又响起了暴怒的声音，走廊昏暗的灯光下，秦明的影子开始扭曲变形，一条长长的舌头在影子里如蛇一般扭动。
“你闻到了什么？”
秦明和暴怒沟通道。
“厉鬼，冤魂，好浓重的怨气，好久没闻到这么纯净的怨气了，好香啊！
秦明，你记不记得答应过我什么？”
“知道了，碰到无法救赎的恶鬼冤魂会让你吃个够的。”
“哈哈哈哈，那就好！”
等到了秦明的许诺，影子兴奋地扭动了几下，归于平静。
“啪嗒！”一声电线短路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走廊上唯一的光源宣布死亡。
秦明无奈地摇了摇头，掏出手机按亮了屏幕。
“凌晨1点？好像我进小区的时候就已经快要1点了，看来从我踏出电梯进入这个场景的时候，时间就定格了。”
怀有怨念的厉鬼会把人拉进他死亡时的场景里，在这个场景里，时间是静止的，也就是说我来到了童子为我布下的场景。
“你想给我看什么？”
想通了这一点，秦明倒也不急着寻找，索性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守株待兔。
果然，没过多久，走廊尽头的一间房间里灯亮了起来，里面有人走动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正当秦明想起身走过去的时候，一只苍白的小手从身后的黑暗中伸了出来，要不是影子里的暴怒提前预警，这只手肯定会把他吓一跳。
秦明看向手的主人，是一个长相十分可爱，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小女孩。
小女孩肤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她就这样伸着手，有些怯懦地开口道：“叔叔，我带你去看。”
天真稚嫩的童音就在这深夜寂静的走廊里回荡，诡异至极。
秦明站起身，牵起女孩冰凉的小手，在触碰到的一瞬间，小女愣了几秒，估计她也没想到，眼前这个叔叔的手同她一样的冰冷。
见小女孩还在愣神，秦明用温柔的语气说道：“走吧，带叔叔去。”
小女孩的一双大眼睛盯着秦明，透露出了一丝恐惧，秦明通过暴怒感受到，在怨气这么浓郁的地方，这个小女孩身上却没有一丝怨气，于是接着问道：“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蝶。”
“小蝶，很美的名字呢。”
秦明露出一个很阳光的笑容，接着道：“那么小蝶，现在你可以带叔叔去了吗？”
“好的。”
或许是秦明的笑容感染了小蝶，她又露出了甜甜的笑，拉着秦明的手走向走廊尽头唯一亮着灯的房间。
“小蝶，你在这里多久了？”
“嗯......我也不知道，太久了，我有点不记得了。”
“那你可以告诉我，那间房子里住着谁吗？”
小蝶眨着眼睛，似乎是在思考着怎么回答，随后她示意秦明俯下身，在他耳边轻轻地说道：“是我的爸爸妈妈，还有姐姐，我们一家人都住在这里。”
说话之间，两人已经来到了门前，小蝶拧开门把手，嘴里喊道：“姐姐，我们回来了，叔叔，快进来。”
秦明并没有立马跟着小蝶进去，而是站在门口打量起来。
屋子并不大，但是装修地很温馨，黄色的灯光在黑夜里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客厅里的家具也很简单，虽然有些破旧，却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如果不是时不时冲进鼻子里的常年无人居住的房子所特有的霉味，秦明几乎都要以为自己已经出了幻境。
“你跑哪里去了，这么晚才回来？知不知道我和爸爸妈妈都很担心你啊？”
客厅的沙发上传来一阵埋怨，随后一个同小蝶长相相似，年纪稍大的一些的女孩站了起来，当她看见站在门口的秦明时有些惊讶，然后朝着一扇房门大喊道：“爸爸，有人来了。”
“谁啊？”
一个低沉且沙哑的男声从门后传来，这声音秦明再熟悉不过了，正是几个小时前还在医院见过的老刘的声音。
“不认识，你自己出来看。”
“来了。”
房间里传来淅淅索索穿衣服的声音，随后房门被打开，果然是老刘。
不，应该说是小刘，因为现在的他很年轻，大概只有三十岁不到。
他用手扶了扶眼镜，看清是秦明后，一把拉着他进了门，随后有些怒意地质问道：“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不是说好凌晨三四点的吗？你现在来干什么？”
秦明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任由小刘拉扯着走进书房。
门被“嘭”地一声关上，小刘几乎是用尽全力将秦明甩到了沙发上。
“老张，我告诉你，既然你现在来了，那我们就不等了，以免夜长梦多。”
他一边说一边暴躁地来回走动，最后从书架后面的暗格里掏出了一瓶药水递给秦明：“来，这是乙醚，按照我们说好的，你去弄两个小孩，我自己的老婆我自己搞定。”
“老张？这家伙把我认成了别人，他要干什么？”秦明心中有些疑惑，不过没多久他就明白了过来，因为他从书桌上放着的照片镜框的反光里看见了自己。
此时的他已经不再是秦明，而是变成了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面相凶狠，双眼血红，是那种一看就能让人联想到杀人犯的那种面相。
不过事实也的确如此，此时的小刘让自己做的这些事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老张，我说你今天怎么回事？还没进门就发愣，一直愣到现在，你赶紧动手啊！”
就在秦明被老刘推到书房门口时，小蝶的姐姐端着两杯水走了进来，懂事地说道：“爸爸，我给你和叔叔倒了点水。”
等待女孩的不是期待中的来自父亲的夸奖，而是小刘一阵风一样从秦明身边擦过，伸出一只手拉住了大女儿的衣领，还不等女孩有所反应，他伸出另一只手勒住了大女儿的脖子。
大女儿一脸惊恐，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爸爸要这么对自己，她的双手无力地乱抓，可是她哪里是自己爸爸的对手，没过多久，她的喉咙位置传来“咔哒”一声碎裂声，随后双眼充血，脸色也变成了猪肝色。
她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小，最后双眼暴突出眼眶，口吐白沫地倒在地上没了气。
小刘也随之倒在了地上，他一脚将大女儿的尸体踢到一旁，“呼呼”地喘着粗气。
秦明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虎毒尚且不食子，这个老刘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还有一个，你去。”
他喘着粗气对着秦明吩咐着。
秦明依旧没有动，就算是在幻境里，他也不想杀人。
“他妈的完犊子玩意儿，你不是经常和我说自己杀人和杀猪一样吗？你倒是动手啊！算了算了，我来，一会儿处理尸体的时候你给我卖力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