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夜幕下的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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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明，叛逃的相妖师。
想要在牛家村约80平方千米小镇找他，并不是一件难的事情，除了分散各地的小村落，镇面就一条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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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羽站在牛家村村头，看看手表，上面显示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放眼望去，幽静得诡异，对于并不是足够贫穷小镇来说，晚上九点，不至于如此模样。
走到进镇大马路牌坊下，两名看卫同时盯了过来，眼神正在打量，从兜帽里短发到破旧长靴。
其中那名长得比较胖的走过来，一手拿着棍子朝另一只手掌轻敲着，问道：“陌生人哦？来这里是做什么呢？”
秦羽着实感到意外，小小镇上竟然还有“门卫”。
回答道：“两位兄弟晚上好，家门不幸，家族宝物被盗窃团伙偷了，根据线索，追到这里。”
“被偷多久了？”
“好几天吧，家里人都没有发现，不过幸好我们家宝物会留下线索，所以就来了。”
看着胖子半信半疑，秦羽目光中表现得更加坚定。
“你半妖？相妖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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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妖，不是相妖师。”
只见胖子背过身去打了个哈欠，一边挥手示意进去，一边嘟囔着道：“村里晚十点开始搞仪式，没什么事不要乱走。”
“什么仪式？”
胖子一下子瞪眼过来，横肉绷紧，就不再问下去了。
秦羽走在小镇街道上，十分整洁，两旁楼房基本也关上灯火，只能够借助微弱的月光看到周围环境。
根据经验，通常这种时候，最适合犯罪半妖或者纯妖出没。
突然，周围传来一阵骚动，打破宁静的黑夜。
街道两旁房屋里无数光影在攒动着，是手电筒的光芒，如同一个个白色幽灵在房屋边上飞舞。
接着街道上脚步频繁，各家门口都开始打开门，一个个带着牛头面具的人小跑出来，他们似乎都汇聚到一个地方。
为了不引起他们怀疑，秦羽躲在角落上，直到一个大火盘燃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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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头位置，火光基本把主街道都照亮了。
一大群人，年长老幼都围在火盘旁转圈，他们手持火把，头戴牛头面具，身上披着同款马甲，似乎还在唱着什么。
中间家伙是领头人，戴着牛头面具，手持牛头木杖，正高高举起来，挥动着。
这应该就是门卫所说得仪式，具体寓意不得而知。
场上最为吸引着秦羽注意的，并不是仪式，而是领头人手中木杖，在他们看来，这可能仅仅是仪式物品，但在秦羽眼里，那是兵器，只有半妖才会使用这种东西。
同时，隐藏在房屋高位，俯视着整场仪式，除了看到仪式全貌，还发现在现场一栋楼边上，一小群长刀手正埋伏着。
他们服装各异，手持长刀，为首是个老头子，花白头发，头顶已经秃掉，从战斗预备动作分析，大概率是人，非半妖。
“轰！！”火盘发生爆炸，周围人群躲散不及，有的被震开，有的身体都燃烧起来......
哀鸣声取代仪式鸣唱，顿时现场乱成一锅粥。
早已埋伏好的长刀手冲出来，他们对挡路人拳打脚踢，却没有挥舞手中长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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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窝蜂往前冲后，刀刃在月光下闪闪发光，镇民们纷纷逃窜。
“嗖”的一下，一名执刀者手臂被一道风刃砍了下来，接着两发、三发、四发......
牛头木杖在仪式头领手中散发出一道道风刃，是风系妖力，将冲过去的执刀者一一击倒。
一发风刃瞬发而至，老头子还没反应过来，手就被砍断下来。
领头人老头子单膝跪地，以刀撑地，不愿倒下，还是没能够鼓励身后执刀者，他们纷纷站在原地，眼神中满是惊恐。
“上！上！！给我上！”不管老头子怎么歇斯底里往前喊，都没有人再愿意往前冲。
正当形势一边倒时，一名混迹在镇民中女子冲出，手持匕首，意图刺进仪式领头后背。
“妖怪，去死吧！”
奈何被一堵风墙挡住，整个人被弹飞开去。
区区人类，何以跟半妖向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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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式领头用风力将那人吸过去，风力使得她面具脱落，露出一张青涩的脸庞，长发在风力作用下挺拔如树。
无情风刃凝聚，直朝小女孩脑瓜砍去。
“小雅，小心！”老头子使劲喊着，断臂使得他流血过多，嘴唇也已经发白。
社会规则下，成功往往是英雄，不成功叫逞能。
无数围观众人，预判着即将出现的惨烈画面而选择闭眼，有的是同情、有的是不忍。
只有秦羽始终目光如炬，化作一道光影，从天而降，照亮黑夜，停在小雅前，一手将她搂住，另一只手挡住风刃。
雷电与风刃交汇，一挥手，风刃散去得无影无踪。
为了隐藏身份，他顺手抢一个牛头面具戴上。
然后小声对小雅说道：“带上你的人离开，快！”
小雅连忙扶起老头子，从人群中离开，执刀者们也跟着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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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式头领自然不愿意放生，一道道风刃飞出。
秦羽使用雷系妖力全都接住，看着他们已经走远，也开始撤离。
仪式头领想要拦住，却联同手下们都无法拦得住，只能够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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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羽凭借对血液感知，跟随众人来到一处烂尾楼里。
刚走进来，看到一个个身负重伤的执刀者正包扎着伤口，其中老头子已经躺下，石板上一滩血流到边上滴落着。
每个人脸上充满着气馁、失望与痛苦。
“我们根本打不赢妖怪！现在手臂没了，倒不如死了算啦！”
“对，只怪我们是纯种人，没有妖力！”
听着各种话语，秦羽没有搭话和安慰，而是径直走向老头子，希望能够从老头子打听有关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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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名合格赏金半妖，任何情报对于完成任务都发挥不可替代的作用。
“先生，谢谢你刚才救了我们。”老头子下意识双手抱拳，伤口却让他痛苦得面容扭曲。
秦羽不以为意，淡淡回了句：“这里暂时安全，他们没有跟上来。”
这时，站在老头子身边的小雅兴奋说道：“有救了，我们有救了爷爷，相妖师来拯救我们了。”
从这句话可以判断得出，唐初静他们尚未来到，至少还没有和他们碰过面。
在这种情况下，秦羽觉得身份并不是那么重要，如果他们认为是相妖师，当是就可以了，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小雅擦干眼泪，说道：“相妖师先生，我们村几个月来了一名巫师，能够给村上人治病，本以为是上天眷顾，但自从他来了以后，村上就开始奇怪的仪式，每个月还要将干净的女子做贡品，不然村子就会遭到天灾，太可怕了。”
上天眷顾？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上天眷顾！
在秦羽看来，只不过是半妖利用妖力作祟罢了，继续问道：“你们没找相妖师或者到英雄办事处发布任务吗？”
“我们都做了，但是审批不过，他们觉得这是习俗问题，不属于他们事务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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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雅说着又哭了，接着又说道：“先生，如果你能够拯救村子，我们什么条件都答应。”
“是的，我们什么条件都答应，只要能够报仇！”一名执刀者说道。
看着一张张悲愤的脸庞，大概能够想到，这里的执刀者，都是失去孩子的家长们。
秦羽不敢贸然答应，作为一名半妖，平常都是领着英雄办事处任务获取赏金，如今私下接任务，一旦被举报核实，会被记录在案，严重还将失去零犯罪半妖身份。
“很抱歉，我不能够帮你们！我不是相妖师，我只是普通半妖，如果是杀妖的话，我可以，但是万一伤害了人，你们也清楚，我可能会面临相妖管理局抓捕。”
“先生，我知道你实力很强，你就帮帮我们吧。”
“对不起，不过我可以介绍个人给你们，叫唐初静，相妖师，她们团队应该在明天就会进村。”
此时秦羽也不知道自己出于好心，还是希望这事件拖住唐初静他们步伐。
看着小雅迫不及待跑到村头迎接，心中闪过一丝内疚，但很快消散。
“先生！”老头子用微弱声音叫喊出来，说道：”小雅她刚成年，还不懂事，我知道你们这行规矩，5万块，我们只有这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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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子眼含泪花，断臂伤口血液滴答滴答地发出声响。
“抱歉！”说完秦羽转身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