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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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手机通讯录上，翻找驾校办公室主任和教练的电话号码，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
我没有保存别人电话的习惯，所以没有找到。手机里现存有的电话，大部分是这几年来，经常联系的客户电话，而且保存的极不规范，时间一长，如果不常联系，我自己都不知道谁是谁的电话了。
我又拿手边的两个笔记本查找他们的电话，我的两个笔记本上的通讯录，也是零零散散的，不是在这一页的上头，就是在那一页的下面，或是在末页的边边角角记几个电话号码和联系人。
又继续翻找老半天，终于找到了，它们躲在其中一个笔记本的最中间页面里。我想当时，肯定是他们打电话给我，我随手拿笔一记，就记在当时的页面上。
我先打电话给办公室主任，说：
“主任好，我是经济报的梅洁，这段时间有空闲，想去驾校练练车。”
办公室主任接到我的电话，一听，惊呀道：
“来驾校练车，你的证还没有拿到？”
我说：
“证没有拿证啊。就你带去的那一天，之后就没再去驾校了。后来记者站的事多，抽不出时间来。”
这么长时间没有拿到证，总得给自己找个理由，免得主任笑话我。
办公室主任说：
“一般情况下，快的一个月，慢的二个月，再慢最多三个月的时间，都拿证了。你这拖了这么长时间，来练车，你给原来的教练打电话了吗？你想换教练的话，我就给你重新安排。不想换的话，你可以直接打电话给教练，有她的号码吧？”
我说：“没有给教练打电话，这不，先给你打电话，怕时间长了，教练不带我了。我不想换教练，那我来给教练打电话吧。”
挂断办公室主任的电话，接着，我又打电话给那个女教练。
教练肯定保存了我的电话号码，电话一接通，教练在电话那头说：“梅洁，是不想来练车啊，赶紧来练车，现在刚好署假过了，人少。上车机会多。我也正在带学员练科目二。”
我说：“好吧，我明天就来。”
第二天，我去单位报个到，跟老站长不咸不淡的，算是跟他请假道：“这几天不太忙，我去驾校练车去。”
老站长满脸堆笑地回声道：“那好，那好，是该练车了，都拖了这么长时间。”“对了，你去驾驶练车，办公室不是还有两包烟么，拿去吧，听说，学员都得送烟给教练抽。”说着，把两包软中华香烟递给了我。
这两包软中华香烟，是我们市地税局局长爱人送的。上半年四五月份的时候，局长爱人在她自己的单位要评先进个人。评先进得有先进材料，先进材料得由有经验的人写。于是局长找到老站长，老站长二话没说就应承下来了，并打着包票，拍着胸脯对局长说：“包你满意，也包你爱人能评上先进”。后，局长带着他爱人，一起来到记者站，现场采访她。一周过后，经过撰写、修改，材料写成，报送到上面去了，也评上了。我们原以为，局长夫妻，要请我们吃一顿饭，表示感谢的，或者说要给点撰稿费，撰稿费，再不给也得给一二千元钱，她是局长夫人，肯定会更大气些，更会多给些，到时我们一人一半，也算没白辛苦这一周。哪知一个半月后，局长爱人又来到记者站，就丢下这两包软中华香烟，急急忙忙地走了，连感谢之类的话都没有说。气得老站长和我直骂她道：看书喇
“什么破局长夫人，什么破先进，连人情世故都不懂，当我们俩是她的下属使唤呢。”
当时老站长拿着两包软中华香烟，哭笑不得，看他那样子，真想扔了才解气，他不抽香烟，如果抽烟的话，还会有点舍不得。
我气得在旁边煽风点火道：“扔了算了。什么破人，当这两包香烟，是金子银子呢。”
“你还一个劲儿地在局长面前打包票……”“这一周的时间全耗在这上面了。一周就值这两包香烟钱……”
两包香烟，扔也不是，不扔也难解气。最后，老站长说给办公室送报的王师傅抽，王师傅的烟瘾很大，总见他嘴里叨着一根香烟。
我不同意给王师傅抽，说：“王师傅抽的是头十块钱一包的烟，这毕竟是好几十块钱一包的，干嘛要给他抽，搞成习惯了，孬烟不抽了，到时，他要烟抽就麻烦了。放在办公室招待客人吧。”
于是，两包烟就一直放在茶几上。
我说：“行吧，今天就把这两包烟派上用场吧。不然放在那儿，看到就来气。”
我把两包烟装进背包里，出门拦了辆的，直奔驾校。到驾校还不到八点半，学员们都挂着牌子围在教练和教练的车前，其中有两个年轻的男学员拿着抹布在给教练擦洗车子。
我到一会儿后，教练，环顾车的四周一看，学员差不多都来了，说：“出发，去场地。”
教练开着车，有两个男学员跳上车，其余学员都跟在后面到练车场去了。
这天，虽然太阳不大，但是很闷热，学员们一个一个地上车练，教练坐在副驾驶上指挥带控制油门。临到我上车，我赶忙从包里掏出那两包烟塞给教练，教练先是客气了一下，随后就顺势收下了。
我这算是第二次上车，依然是紧张，不过跟前一次相比，这次紧张程度不高，因为这儿毕竟不在路上，是在场地上。教练也不再打我的手，但是嘴里一直不停地指挥道：“放松，离合器踩到底，方向盘扶正，要慢慢地匀速前进和后退……”
头一二次，教练没有发火，后来，越接近中午，天气越闷热，我就越急，不是老熄火，就是把车开得像斗鸡似的，估计教练实在是忍不住了发火道：“我说，慢点，慢点，没有听见吗？长耳朵了没有，就你这么开车，将来拿了证，上路也是个马路杀手……”
其他学员见教练冲我发火，年轻的学员呵呵大笑，年级大点的学员劝我说：“没事的，多练几次就行了，我们刚来练时，也是这样的。不要急，慢慢地来。我们都被教练骂过。再说，哪个教练不骂人。”
本来我想上午练完我就走人，溜之大吉，永远不再学车了。经老学员这么一劝，我也不再那么尴尬，难为情了。
一个上午每个学员上不了几次车就到了中午。下午1点半就开练。中午，学员们都不回去吃饭，大家都在驾驶旁边的饭馆里AA制请教练中午一起吃饭。我们这一批学员不算少，在馆子里要了个大包间。一顿饭带饮料和送教练四包香烟，一共花了五六百块钱，各摊近百元。
下午，接着练车，其他学员有的比上午练的好，有的反而比不了上午，教练调侃道：
“看来，你们不能吃饭，吃饱饭，变蠢了……”
我有午睡的习惯，午饭后不睡觉，简直就像电影里那些抽鸦片的人鸦片瘾犯了一样：“眼睛睁不开，哈欠连天，没有一点精神头。”
教练见我这样，挖苦我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教练，我是学员呢。”
漫长的下午时光，对我来说，简直是度时如年，十分钟，半小时，一小时，我几乎每隔十分钟就要看一下手机，终于熬到快五点的时候，教练一声令下：“今天就练到这里，大家都回去吧。”
我刚要起身拿背包离开时，教练叫住我：“梅洁留下来，再练一会儿。其他人都回去。”
教练带着我练完所有科目二的项目：S曲线、起点起步……
练到六点半，我不想再练了，全身酸痛，累得快不行了，但教练还想我继续练，叫我把车开到侧方位场地去。我对教练说：“今天不想练了，有点累。”
教练说：“不练啦？那好吧，一下子教你多了，你也消化不了，明天再继续练吧。”
我心想：“明天还来，我才不会来呢，活受罪，再也不学车了。”
之后，我就一直没有去驾校了，开车梦又被搁浅了。
其实，后来，我一直没去驾校练车，其中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是，那天我从驾校回家途中，接到宣传部办公室主任打来的电话，他说我们的办班申请报告部里已经批了，让我有时间去部里拿批复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