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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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10月以来，我忙得不可开交。

接了五六个单位的网站业务，另外，我们公司自己还筹划建立了一个大型的运营性网站，运营性网站为地方名网，所谓地方名网，顾名思义就是本市当地的名人、名景、名优特产以及获得奖励的企事业单位等等。

业务是我和老站长一块儿跑，但是编辑制作全是我一个人的事儿。

为了使自己静心制作网站，也为了不让外人给我们业务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说白了，就是我们的业务在制作期，要实行阶段性的保密，所以我在自己的办公室门口挂了一个牌子：制作区，禁止入内。”

制作区，禁止入内，七个白底红字的大字，非常显眼，当然这个禁止标语，自然是对外不对内的，针对君子是管用，对小人来说，却毫无用处……

每天我们的办公室都有人来来往往，业务单位的人、企事业单位的工作人员，还有接受采访的先进个人、优秀代表等。另外，每年一次评选工作一开始，还有找上门请老站长写先进事迹报道材料的。说门庭若市有点过，但是断断续续，是不间断的。对了，2007年那时候，离婚率特别高，很多离婚公告在我们报纸上刊登，离婚当事人来这儿送纸质公告和公告费；经济纠纷的，来这儿送经济纠纷案纸质公告和公告费，一个月要刊登80多条公告，有时甚至更多。我们那时与法院和检察院还有公安局派出所等公检法系统建有长期合作关系，很多重要稿件，要公开刊登的话，得需要公检法单位签字盖章并要求送达纸质稿件，我们好存档。

当然，上面所说的这些人来我们办公室，即便是进到我的制作区，看了我的制作，那也是无妨的。要像防贼一样防着的人，主要是老站长在2006年招聘的业务人员。对这些个业务员，那真是防不胜防。业务员不是没有做到业务，就是做到了，私下结了款不上交，还害得我们花费了很多财力和精力。自然，这个事，后来成了我报复老站长，怼他的极好借口：“2006年，你不是逼我离开嘛；你不是把这些业务当成宝嘛。”老站长自认自己错了，也只好默默承受我对他的报复。

2006年当年招聘了5个业务员，后来渐渐地就只剩下3个业务员。

其中有一个业务员，是个女的。女业务员同时为本市好几家媒体跑业务。据说，之前在本市一家媒体做业务员，3个月做了30多万元的业务，后转辗到我们这儿来做业务员。老站长，听说她要来这儿做业务，高兴得不得了。因为，女业务员的哥哥刚在本市一家事业单位升为一把手。女业务员3个月做了30多万元的业务，听说主要靠她哥哥的关系。

她来我们这儿不久，开口向老站长借了5万元的现金，并向老站长承诺道：

“站长，你放心，借给我的钱，在我的业务提成里面扣除。我保证3个月给你做50万的广告业务。”

老站长不假思索地就把钱借给了她，并说：

“我肯定放心你啊，即使不放心你，还有你哥呢。”

她是6月份进来的，到10月份，4个月共做了将近20万的业务，20万的发票，老站长在报社总部广告部求爷爷告奶奶地都全部开给了她。并嘱咐她说：

“业务款要不断地催，不然过了收款期限，提成比例会不一样的。”

她总是豪爽一笑，对老站长说：

“哈哈，看站长说的，肯定不会过期限，你放心好了。”

可是11月后，渐渐地，她就不来我们这儿了。再后来，看不到她的人影了。到最后，打电话、发短信，都没有回音。

老站长实在没办法，到年底12月份，找到她哥哥那儿去了。

在她哥哥那儿，老站长一五一十地跟她哥哥说了：

“20万元的业务款，到现在，我们一分钱没有收到。报社天天催我要，税费，我们都垫了不少钱。现在业务款要不要的回来，我都不抱希望了，但是你借我的钱，你得还我啊。我是现金借给你的，那是我的养老钱。养老钱不还给我，我那5个小孩子可是不好惹的。现在我联系不上她，打电话，她不接；发短信，她不回。这算什么事。”

当着老站长的面，哥哥打电话给妹妹，一拔打电话，妹妹就接了：

“哥哥，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啊？”

哥哥黑着脸，不高兴地说：

“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5分钟不到，妹妹来到哥哥的办公室，进门一看到老站长在，立马转身走，说：

“哥，我还有事，有话电话里说。”

哥哥大喝一声：“到哪里去，没看到站长在这儿吗？”

妹妹只好又转过身来，站在哥哥的办公室门旁。

哥哥对妹妹厉声说道：“明天，把站长的5万钱还给他。”

妹妹说：“哥，业务款还没接回来。我没有钱，现在。”

哥哥说：“没钱，也得还。借钱，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妹妹说：“好吧，我马上去借钱，明天还给站长。”

就这样，老站长第二天一整天呆在办公室，进进出出的，一会儿进，一会儿出，老是向院子门口处张望着。

办公室的王师傅问老站长：“你老是进进出出的，望什么？”

老站长说：“说好的，今天还我5万块钱，这都下午4点多钟了，还没有来还。”

我在里面办公室听到他俩的对话，对老站长说：

“站长，劝你，乘菜市场还没有关门，去买块老豆腐回来垫垫脚。”

还真是让我说中了，天黑了，也不见她的人影。

第三天，老站长带着他的老伴和最小的儿子一起，找到她的家去要钱，不曾想，到了她家门口，堵在她家门口要钱的不止一个二个，而是一堆人。

后来，听老站长说，5万块钱，重新打了欠条，分5次还款，到2007年10年月份，也就是事隔一年后，才慢慢还清。

2007年11月份，款一还清，她就出现在我们办公室，缠着老站长说了好多好话，大概意思，还是想继续在这儿做业务，老站长一口回绝了。

2007年12月份，她又来到我们办公室，想请我们给她开一张3万元的发票。老站长说：

“公司不是我的，我也不会电脑，也不会开发票。”

她又推开半掩着我的办公室门，叫我给她开发票。我怼她道：

“对不起，不是我公司的业务，我一律不开据发票。我公司的业务，我自己做，不需要别人来做。”并进一步请她出去，指着门牌对她说：

“麻烦，请你出去，我要安心制作了。”

她看我们都这样对待自己，她突然变脸，大骂我们。

我们都不接腔，任由她骂个够后，灰溜溜地走了。

2008年春季，我们到以前她做过业务的单位去采访，采访完，中餐的时候，我和老站长低声商量一下，决定跟单位领导和财务提下之前的业务款还没有结的事。

谁知不提不知道，一提吓一跳。财务人员告诉我们说：

“业务款早就结了啊！当月报纸一出来，就结了啊。”

我说：“可是我们没收到啊，报社总部也没有收到，报社财务科还一直在催我们，批评我们呢。”

财务人员说：

“我们结的是现金给你们的啊!”

我和老站长说：“有这回事？”

财务人员说：“是的啊，就是那个女业务员来结的，我说转账，她非要现金呢，我还特地到银行取的现金给她的呢。”

老站长这时，已气得吃不下饭了，说：

“那等一下，能不能把她结款的凭证给我看一下，我好回复报社。”

财务人员说：“好的，饭后，我们一起到财务室，给你们看一下。业务款现金结算，我们都有当事人签字的。”

饭后，我们一行随财务人员到了财务室，财务人员把之前她来结款签字的凭证拿给我们看了一下。

我们看了，确实业务款已结清，然后对财务人员说：

“能不能把这个复印一份给我们？”

财务人员望了望自己单位的领导，看领导没有同意这么做的意思，说：

“这样不好吧？”

一旁的单位领导发话了：“请你们理解，她哥哥是分管我们的。”

老站长立马说：“理解，理解，算了，算了。”

一回到办公室，老站长把她做过的业务单位，全部一通电话打下来，原来所有的业务款都在当年，大部分都在当月已结清了。

看到老站长瘫软地坐在大靠椅上，我讥笑他道：“这就是你当年错把小人当君子，把我这个君子却当小人，想踢出去的下场。”

还有一个男业务员，年纪轻轻地电脑也不会，啥啥也不会，就只会做个业务。整天贼头贼脑地，东家蹿到西家。在我们这儿不但没有做业务，还整天想到老站长混中饭吃，最重要的是，他竟然把我们的业务搅合得一团乱糟。

有一次，我正在制作一个公司的网站，和该公司谈好的价格是3800元，合同也签了，网站也快做好了。男业务员快到中午的时候，又晃悠来了，先是对老站长说：

“站长，你家老伴烧的饭菜真好吃，今天还想去吃一顿。”

老站长说：“今天你不能去，我家儿子姑娘都回来了，估计饭菜都不够。”

我听到老站长这么说，是不想让他去吃饭了。

他却厚着脸皮说：“站长，没关系，你们一个人少吃一口，就够我吃了。”

老站长见他脸皮这么厚，变了脸色说：

“我都没告诉你，你去我家吃饭，我老伴都发我火了。叫我不要再往家里带人来吃饭。第一次，我是客气一下，看你蛮可怜的，家在乡下，中饭没地吃，喊你到我家去吃饭，你也不能天天中午想着去我家吃饭。这连去了两个中午，我家儿子姑娘都有意见了。”

他只好用手挠挠头说：“不去，不去，不去。”

说着，他就来到我的办公室，那时，我的办公室还没有挂禁止入内的牌子，我们起初对他也没有防范。

他站在我身后，看了看我制作的网站，假模假样地夸赞了一番，就走了。

第二天一上班，老站长就接到业务公司办公室主任打来的电话，说我们做一个网站收费太高了，别人做的话，只需1800元。

老站长无话可说，建网站他也不太懂，就把电话递给了我。

接过电话，我在电话里给办公室主任解释了半天，我说：

“我们给你们公司的网站空间是独立的空间，不是挂在别的空间内；域名，也是独立的，不是二级域名、三级域名……”

最后，办公室主任才逐渐消除了怒火，语气也变得缓和多了。

听见办公室主任语气变缓和了，我追问他道：

“是谁告诉你说，这样的网站只要1800元？”

办公室主任把面貌特征一描述，我们知道了，就是那个男业务员。

随后，我就叫人制作了这块“制作区，禁止入内”的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