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决定入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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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山峦,冷风肆虐,峰脚之处,湖畔之间,一条上下不一,崎岖不平的林间小路,自风雨桥起,向山中延伸而去。
照小梦所言,沿此路进山,不远处的山洼里,桐湖的其中一个支流之处,便会有船支停待;那里的水船,乃是寨子里的人运送木材所用,所以较为隐秘,小梦之所以会知道,也是小时候曾和大人们一起到山中走过,至于现在入山,能否寻得,她也不敢断定。
不管有没有,总要去看一看。这是罗采儿的话,连她自己也觉得奇怪,怎地,这会儿会如此有魄力!
出发以后,小梦在前领路,薇薇居中,说到底,夜黑以后,山里林子中的路只有漆黑和杂枝乱横,薇薇多少是有些胆怯的,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已。
罗采儿走在最后,她的胆量算是三人当中最足的,若不是有了感情上娇弱易伤的一面,她也算得上女中豪杰。罗采儿负责打灯,她似乎有过在山间行走的经验,一开始她便说,三人打一灯即可,省着点电,三人之中,只有罗采儿薇薇带了手机,且用了一天,电量都已不多。
一前一后行走在山间,除过脚踩在枯枝败叶上发出的嘁喳声,林子里一片寂静,透过树梢看到的桐湖湖面,越便往里走,湖面越宽阔,罗采儿一直盯着塔楼的位置,生怕它一晃眼,却又消失不见了。
再往夜空望去,可真是探头不知月囚何处,黑压压的乌云,没有月亮,更没有星星。所谓千江有水千江月,这会儿看来,这么大个桐湖,却是映不出半点月色来,罗采儿不禁感慨到。
罗采儿打着灯,手机灯光覆盖的面积只有那么一小块,她得时刻注意自己的脚下,又得注意前面两人能否看得见路。风雨桥过后的这段山脚路,已不再像先前入山时那样好走,又是在夜里,视野模糊,稍不注意就会有拌倒的危险。
如今,小梦同意带她们入桐湖,寻塔楼,也算是一条船上的蚂蚱,纵使之前总觉得她有什么小心思,现在也可以放下心来。小梦毕竟在这里长大,算是个土生土长的侗族人,有她带着两人进山,总归是能方便一些。
罗采儿想到这一点,看着走在前面的薇薇,领路寻船的小梦,心里已然是放心下来。
出发以后,三人基本没怎么说话,林子里很静,罗采儿示意小梦,尽量靠着湖边走,她得时刻盯着塔楼的位置。
林子里多是粗大威猛的青松,也有一些横腰截过的绿藤,不算太黑,三人走在林子中,不打灯的情况下,也能看到身形轮廓,温度与白天相比,下降了很多,罗采儿和薇薇穿的都是不算单薄的外套,所以并不觉得冷。
倒是小梦,看她的无领大襟衣,似乎不怎么扛得住冷风的吹袭。
出于关心,罗采儿便在身后问她:“小梦,你冷不冷,看你穿的不多。”
小梦回身答道:“我还好,我常在寨子里,基本能适应。”她的声音很沉,估计对塔楼的突然出现,还是有些难以相信。
这时,薇薇附身过来,凑在罗采儿耳边说:“你说咱们能找到船吗?看这山郊野外的,估计这地方根本没人来过。”薇薇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眼下所走的路,根本就是在林子里乱窜,而小梦所说的山洼子里会有的船,到现在也根本没有瞧见。
罗采儿想了一下,还是笃定的说:“我觉得能找到,小梦她自己也随我们一起走,假设没有的话,她总不至于愿意陪着我们空跑一趟吧!”
“这倒也是。”薇薇说,小梦这时似乎是听到了两人在背后嘀咕什么,停住了脚步,回头说道:“应该快了,我记得就在前面不远处,有个山洼子,那里会有船。”
既然下了决定,前方纵然是千险万难,也只能面对了,如果真能去到塔楼中,一探究竟,也算是一段值得称赞回忆的经历不是!
罗采儿也看过不少的冒险惊悚类电影,那时只觉得热血沸腾,浑身得劲,不曾想过,今日自己也能亲身经历。
看看小心翼翼走路的薇薇,倒是不免为她有些担忧,本来好好的旅行,倒成了夜里又黑又险的山中寻楼了。
三人又走了大概十几分钟,林子越走越深,有些路不好走的地方,便绕着走,以至于忽而往上忽而往下的,尽管如此,罗采儿的注意力还是停留在塔楼上,一抹微光,随着穿梭在树林中而时隐时现。
小梦拨开挡在眼前的一棵树枝,黑夜里,树木的轮廓摇曳不定,湖水微微泛着波光。又便走了几十步,路面开始呈下坡趋势,小梦凭着一点点记忆,隐约觉得快近了,直到又一个坡下之后,小梦露出一抹惊喜之意。
“快看,就是这个山洼子。”小梦出声叫道,虽是用喊的,但寂静无人的山里,她的声音并非敢有多大。
罗采儿薇薇两人听到后,已有一些疲惫之意的身体,瞬间起了精神,连忙几步跟了上去。可算是到了。
两人行至几步,来到与小梦并排的山坡处,这一路,除过漆黑的困扰,还有就是一路上歪七八钮的树枝,稍不注意就会被绊倒或是划到。
此刻终于找到了或有停船的山洼子,三人的脸上皆浮现出欣喜来。
罗采儿山洼子中瞧去,有模糊不清的黑色轮廓,但不知是否是船,还是其它的什么,她有些抑制不住的激动,这感觉就好像到了游乐园,正准备坐过山车时的感觉,既激动又害怕。
薇薇也似乎有着和罗采儿一样的心情,只是有些不太敢相信,这桐湖的支流之处,看这山洼子的面积并不大,一抬眼就能看到对岸,是否真会有船呢!此时她的心里,不知是希望有船的期盼多一些,还是无船的期盼多一些。
薇薇便就问道:“这下面真有船?”
“这可不敢确定,我们得下去看看。”小梦的态度一直没有肯定过,但从她的语气中不难听出,她希望有船。
罗采儿没有提出她的所想,而是嘱咐两人道:“下坡时一定要小心,抓紧旁边的树根,可别刹不住,掉进了水里。”她作出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不过她说的并没有错,这山洼子的两边,需下一个坡度极陡的陡坡,若不抓着树枝一步步往下,必是会直接滑了下去的。
于是,三人一前一后,开始往下。这次,默然中,换成了罗采儿首当其冲,薇薇跟在罗采儿身后,小梦断后。
罗采儿把手机交给薇薇,让后让她抓紧自己,又问小梦:“小梦看得到吗!”
小梦答:“可以,以前也在夜里的山里走过,可以凭感觉认路。”
眼下距离山洼子水边,约莫有个二十几米,坡上长着苍天大树,抬头很难看到天的那种,矮脚的小树可以用来拉扯着下坡。罗采儿拉着边上树枝,每下一步都异常小心,以前基本没爬过什么山,此刻又是在夜里,她的心开始嘀咕起来。
几分钟后,三人下到洼子边,期间彼此都没敢说话,薇薇拉着罗采儿背包带的手,攥出汗来,不晓得是因为这里的气氛而感到害怕,还是置地险恶,全身肌肉收紧导致的。
面前的山洼子,仅需一眼,便可看到对岸,对岸也是漆黑一片的林子,不过这洼子的水应该不算深,有个两三米的,就已经不错了。一般这样的支流聚集之处,多是长年下雨导致的,山体松软之处,便被活生生冲出一块洼地来。
也便因为这一点,罗采儿第一脚踩在洼子边上的地面上时,就感觉很软,像是要陷下去的感觉,她赶紧收脚,探着步子踩在另一处枯枝碎叶较多的地方。
小梦自己似乎早有预料,她错开两步,走到罗采儿边上,探眼看了看洼子中间,一个模糊的黑色轮廓,长条形的,隐约觉得那就是寨子里人们用来运送木材的木船。
但她没第一时间肯定,而是回头对两人说:“我们沿着边上往里走几步,得小心,这洼子是多年的泥潭,这几年雨水多,湖水灌进来以后才成了这种聚水面积不大的山洼子,所以边上的土质会很软,得挑着走。”
二人同时应了应,似乎都感到真正的险路才刚刚开始。
沿洼子边走去,小梦挑着步子走,二人跟在后面,洼子里虽有水,但水面并不宽阔,就是打灯照过去,也看不见任何,便只能走进了看。
走了数米之后,薇薇居中间,突然停了下来,回头木讷的看着罗采儿。“怎么了你?”罗采儿问她。
“我……我踩进泥坑里了。”薇薇脚底一阵冰凉,她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鞋子全湿透了,里面还渗进了泥。
“啊!”罗采儿吃惊,但其实一路进山来,地面上本就有大雨过后留下的雨水,鞋子裤脚什么的,也基本上湿透了。
小梦感到两人在身后停住了,也就在这时,她瞧见了前面停滞在洼地里的一艘木船,虽然很黑,但确定是一艘船的形状。
“你们快看,真有船。”小梦出声道,神情中多是欣喜,似乎是因为她自己的猜测得到了证实,从而流露出的自豪感。
薇薇听到小梦的话,当下也顾不得什么,自己用劲把脚从泥坑里拔了出来,心里虽有些窘迫可恨感,也便没有再说出来。
罗采儿听后,更是没管薇薇,三两步踏了过去。“哪里!”
小梦抬手指了指前方几米处的洼地之中,透过几棵屈指可数的树梢,一艘船的轮廓浮现在眼前。
“还真是,真有你的小梦!”
走完最后几步路,这洼子边上,大大小小的泥坑数不胜数,薇薇不小心踩到了,也属正常,好在最终找到了船,便就不用再走漆黑的山路了,坐船进湖,虽在夜里,但总比在山里乱窜要好得多。
三人来到木船前,眼前的这艘木船横腰立在水面上,这水面也不过十几米长,且看船底,隐约感觉都快贴着地面了。
罗采儿打灯照去,又用脚踢了一下船身。“这船应该还能用。”
“可别开到一半,漏了水。”薇薇这乌鸦嘴,这也敢说。
小梦知道怎么用这种船,一般这样的小型木船,长不过三米,宽不过一米,也就勉强可以乘载三到四人。寨子里常用的船,大都是寨子里的老师傅建造的,船的外壳由底板,般板,身板,前后搪浪板和甲板组成,内部有骨架支撑,常见的小型木船便就由这些基本条件组成。
而眼前这艘木船,确乎如此,前后呈犄角形状展开,罗采儿的灯光照过,左右各有一扇木桨,供划船所用。
“那我们这便上船吧!”三人用各自的目光打量一番之后,罗采儿决断道。
“我先上去,看看这桨还能不能用。”小梦率先动身,船的高度和三人所站的位置差不多一样,仅一个小的跨步,小梦便纵身上了这艘不知停滞多久的木船。
罗采儿有意识的把灯光移到了小梦动手划桨的位置,但愿这船能用。
“快看,动了动了。”薇薇拉了一下罗采儿的袖口,惊言道。
“行行,我自己看得见,你别再乌鸦嘴就行了。”罗采儿说完,随即也一个跨步上到了船上,转身伸出手把薇薇也拉了上来。
小梦见两人上了船,开始拨动了两下左右的船桨。她小的时候和寨子里的老人入湖划过船,那时十二三岁的样子,只是看着别人划,自己却未曾动过手,不过划船一事,也不是什么难事,她现在自己试着摆动了几下,小木船便轻轻移动了。
这船的双桨乃是山里独有的青松木所造,这种木材不但结实,而且还很是轻巧,用来做船桨那便最好不过了。
小梦吩咐两人道:“坐稳了,咱们就此出发。”
罗采儿上船后,倒是没有过多的考量这艘船,而是探着灯往木船周围的山坡湖水上探了探,湖水几乎一片漆黑,山坡上略微划过一丝白点,但没看清是什么,好像还随着山风悠悠的摆动着。
小船开始往山洼子外口驶去,速度很慢,比一个人在路面上走快不了多少。薇薇上船后开始捣鼓自己刚才陷入泥坑里的右脚,整只鞋子已经完全湿透,还裹满了泥,面对此状,她也能自认倒霉,但是这点苦头似乎根本算不得什么,等待她们的必然还有更艰险的路程。
小梦在船头用力划桨,小船驶出去十几米以后,距离岸边开始越开越远,罗采儿刚才打量四周的时候看到的白点,此刻在她心中开始好奇起来,她坐在小梦后面打着灯,因为刚下过雨,船板上也是湿的,故而屁股坐上去,只感一阵凉意。
她问小梦,刚才岸边的白点是何物,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在那里?她之所以很淡然的问,是因为她觉得应该是有什么垃圾被风吹到了那里,并非会有什么令人害怕的事。
没想到小梦的回答,却是让人吃了一惊。
小梦反问道:“你是说刚才一上船的地方吗!”
“对对!”
“那地方有坟,应该还是新建的坟。”小梦舞动着双臂,说到有坟墓,似乎并没有胆颤之意。
薇薇这时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大叹一声:“我了个去,你是说咱们刚才上船的地方是一片坟场!”
“对呀!是一片坟场,不过不大,这么大座山,有几处坟场不是很正常吗!”小梦答道,此刻船已经驶出好大一截,黑夜中已经快看不到先前上船的地方了。
听小梦这么回答,罗采儿薇薇两人沉默了一下,想想好像也是,咱们这先是满山的跑,现在又划船进了湖,黑夜里,难免会多想些什么!
罗采儿回头往刚才看到白点的地方看去,山风吹过,一段白条轻轻的飘着,那或许就是死人下葬以后立在坟前的白布条子,想到这里,似乎还是有种风起鹤戾的感觉。
不过,侗族人的坟场不是应该统一安在一起的吗!怎么这里也会有坟,她便又转而问小梦。“这里怎么会有坟,还那么隐秘?”
三人坐在船中,船向前驶去,气氛沉静了一会儿,小梦听了罗采儿的问题,她似乎知晓寨子中的一切,便言道:“这片坟场不是寨子里的,所以很隐秘,但是坟场建在这里,也算是依山傍水不是吗!”
“这倒也是。”罗采儿微点了几下头。
“你的意思是,这片坟场是外面人来建的?”
“是啊!寨子外面的人,也就是外族人,外族人死后多半就葬在这里了。”薇薇不再捣鼓她的右脚,而是有意的往罗采儿身后挪了挪,想着听的更清楚些。
出了山洼子,罗采儿依旧死死盯着塔楼的位置,桐湖的右岸,从这里望去,湖面上微波荡漾,估计还有五六里的样子,但也只是估计,罗采儿薇薇两人都没怎么坐过船,自然无法准确看出水面上的距离;而且这小船在水中的速度并不快,湖水平坦一面,因此便没有什么急流之处,船的前进得全部靠着双桨划动的力量。
“那这片坟场有没有什么故事?”罗采儿不再好奇刚才所见的坟场,薇薇这时却再三追问起来,在这黑夜里,两山之中,湖水之上,讨论这坟场一事,她倒是不感后怕。
“没什么故事,一片坟场而已,不过倒是有一个通俗易懂的名字。”小梦说。
“什么名字?”薇薇急性问。
“乱葬岗。”
“嗯,确实通俗易懂。”湖面上开始有了风,且比在山中时感受到的风还要强烈刺骨些。有水便有风,有风即有雨,风雨不断,山河湖泊的由来,便也是此了。
“为什么叫乱葬岗,难道说寨子中人对外族人有什么偏见?”沉默了一会儿的罗采儿问,此行不是在讲故事中,就是在讲故事的路上。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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